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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已經有了雜質,水不會再庇佑你們,往後天災與業果你們自己償還。」
「我以白龍的身份警告夏國,一個月內,若還有一面夏旗,必遭天譴。」
「一年之後,我將拿回屬於自己的身體,你們好自為之!!!」
白曦言罷,拿出放在胸口衣襟里浸潤血跡的福袋喜糖,拋在郁蒼面前,隨後消失不見。
「不要,白曦!!!」
「不要,白曦,別走!別走!!!」
郁蒼坐起身,額頭的冷汗打濕他的頭髮,他打量四周,是他熟悉的延英殿寢宮。
寢殿內所有的擺設都沒有變化,白曦梳妝的銅鏡還擺在原地,銅鏡旁是她喜歡的寶石柜子,她喜歡閃閃亮,所以柜子里堆滿了她愛的黃金與寶石。
這裡處處是她的痕跡,郁蒼卻沒有看見他的龍。
「是夢嗎?一定是夢,白曦!!」
郁蒼掀開蓋在身上的被褥,鞋都來不及穿跑去攬月閣找白曦。
攬月閣的桌面上還放著風箏,耳旁仿佛響起她的聲音,「漂亮寶貝,你忙完了嗎?你什麼時候忙完,我們去觀星台放風箏好不好?」
郁蒼:「白曦?你在哪,出來好不好?」
「朕剛才做了個夢,竟然夢見我們大婚,結果有人害你,然後你走了。」
「果然是夢,我們不成親了,你出來吧!」
郁蒼倉皇地尋找白色的身影,可是找不到,哪都找不到。
他抱著自己的頭,痛苦的蹲下,腦袋裡不斷閃爍的是白曦受傷、白曦吐血、白曦掉鱗片的種種畫面。
他分不清現實與夢境,心裡下意識逃避,可腦海卻又在不斷的重複。
兩相糾葛下,郁蒼捂著恍若被凌遲的胸口,吐了口淤血。
「皇帝!!!」太后走進來,見到郁蒼吐血,慌張的上前想扶他起來。
「別過來!!」
郁蒼暴喝一聲,自己站起來,「母后,白曦呢,她去哪了?」
當日成婚,太后在皇宮中等待郁蒼和白曦入宮,結果風雲驟變,她雖有白龍庇佑,可也沒能堅持多久就暈過去。
後來重傷的郁蒼被送進宮中,她從闕火的口中知道了一切。
「白丫頭她……她或許出去走走,散散心了,你也知道,她喜歡玩,等她玩夠了,就回來了。」
「不!母后,她不會再回來了……」
郁蒼跌坐在椅子上,拿起桌面的白龍風箏。
他精心嬌養的龍,把世間所有一切美好的事物捧在她面前,想她無憂無慮,慣她肆意妄為,可一切都毀了。
「母后,她不會再回來了……」郁蒼黯然,失去神采。
太后看得出來,郁蒼人是坐在這,其實內里早就隨白曦的離開飛走了,變得空洞死寂,像尊木偶。
「皇兒……」
「母后,你走吧,朕想一個人靜靜。」
郁蒼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攬月閣,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睡,不管外人怎麼敲門都不開。
最後還是太后咬牙,在第四天命令金鱗衛強行破門,才把昏厥,傷了心神的郁蒼帶出來,召太醫緊急看診。
太醫收回脈枕,朝太后搖頭,「啟稟太后娘娘,外傷好治,心病難醫,皇上自己不願意醒來,我等也束手無策!」
延英殿每日湯藥不斷,郁蒼始終未醒。
他需要養傷休息,可議政殿諸多事務都要有人決策。
已經不止有一位大臣帶著奏摺上門,就連裘柏岩都來詢問郁蒼的狀況,「太后娘娘,皇上還沒醒嗎?」
「裘大人。」太后扶他起來,「你不必多禮,來人,賜座!」
待裘柏岩坐下,太后才說,「六天前,是皇上迎娶白丫頭的大喜之日,你我都知道他等這天等了多久,現在……」
「現在白丫頭走了,他如何能接受?」
偏偏是大喜之日,偏偏是郁蒼心心念念的日子,太后哽咽:
「那些對白丫頭做的一切,何嘗不是換一種不見血的方法加在我兒身上!若早知郁家祖先如此狼心狗肺,不是個人,哀家當時拼死也不會選秀入宮!!!」
這郁家的門,她覺得噁心。
裘柏岩也知道了一切,當日青龍街驟變,他在的裘府距離很近,親眼看到的東西比太后還多。
可惜他老骨頭,動不了,否則拼死也得衝上去。
「始帝做的烏糟事,老夫同樣不齒。」
他為官一生,一生鑽研詩書育人,史冊上與始帝齷齪的手段並肩者,寥寥無幾。
「可皇上這樣睡下去也不是辦法。」
他是皇帝,註定不能有太多的私情。
太后擦了擦眼角的眼淚,「哀家造了什麼孽啊,為什麼都來逼我的孩子。」
太后哭的泣不成聲,她心疼郁蒼,卻也不得不承認,現在不是郁蒼可以自我逃避,舔舐傷口的時候。
「哀家會想辦法的……」
太后來到寢殿,看見閉著眼睛的郁蒼,想說話讓他醒過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現在郁蒼想聽的肯定是關於白曦的消息,問題是現在沒人知道白曦在哪。
太后只得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
「闕火今天收到下面的消息,說是宮外的歸墟山被雷劈毀,夷為平地。偌大的山群,一夜之間消失。」
「不僅是歸墟山,夏國境內的所有道觀,大多都被突如起來的天雷劈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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