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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曦:「你以為我不敢?」
白曦身上的鱗片冒出來更多,從額頭和脖子蔓延包裹她的面頰,眼看她藍色的豎瞳忽明忽暗,郁蒼又加重兩分力道抱她。
「朕沒說你不敢,是你說要賜福給朕,現在要反悔嗎?」
白曦若隱若現的藍色豎瞳穩定下來,趨近人類正常的眼眸。
郁蒼見狀立刻明白她什麼意思,「白龍一言九鼎。」
白曦氣惱他用這個來逼她,無處發泄的怒火迫使她張嘴朝郁蒼肩膀咬了一口。
龍的牙齒鋒利,白曦很快嘗到血腥味。
偏偏嘴下的皮膚從緊繃逐漸放鬆,唯獨那雙禁錮她的手一點也不肯鬆開。
白曦咬了很久,郁蒼靜靜抱著她,由她在自己身上發泄怒火。
他的眸光一直落在她身後空蕩蕩的牆上,仿佛那裡還有一張畫。
白曦咬著咬著就沒勁了,尤其是抱她的人越咬心情越好,和失心瘋一樣。
「難吃死了,你走開!」
白曦推拒郁蒼,郁蒼左肩紫色的衣料被染紅一大片,失血使他面色慘白,他自己都聞到了血腥味。
郁蒼鬆開手,實際上他左手也沒力氣再強迫她。
「白曦,朕不是有意騙你,朕也是在獻書的時候才得知當年真相。」
「你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白曦,「你不該瞞我,還把送我的禮物中藏著他的畫像!」
白曦用腳狠狠攆了兩腳顯德帝的畫像,仿佛這樣就能發泄報復他,把他從畫裡拖出來抽筋扒皮。
郁蒼由她踩,「你真的不記得顯德帝長什麼模樣嗎?」
白曦:「廢話!五百年了,誰記得他的樣子?我誰也不記得。」
白曦前四百年太虛弱,後五百年也僅限在祭天儀式上被喚醒,吃一頓睡一年,誰會分心思去記送供品的人長什麼樣子。
「無非都是些歪瓜裂棗,還沒豬頭肉、羊頭肉、牛頭肉得我眼緣!!」
郁蒼環視周圍一圈先祖畫像,此時此刻無比想他們活著,聽聽他們供奉的龍脈,罵他們歪瓜裂棗是什麼表情。
郁蒼說,「朕將你腳下顯德帝的畫像調換,換成他宿敵燕太子的畫像。」
白曦不清楚燕太子又是誰,抓住重點,「畫像不是他的?」
「不是。」郁蒼,「你都說他騙你,朕為何還要留著他的畫?」
白曦:「可、可可是他不是你的…你的……」
「朕的不知道多少輩的祖宗?」郁蒼幫她把話補完,旋即猖狂一笑,「那又如何?朕登基是為治理夏國江山,不是給他上香!!」
郁蒼的話流出去半個字都是大逆不道,可他不在乎,他連祭天儀式都不願意舉行,他就是這樣的人。
「可朕終究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員,無法逆天,換走畫像是朕現在唯一能做的事。」
白曦眨了眨眼睛,面頰上的鱗片開始消退。
郁蒼繼續說,「之前觀星台坍塌,朕『不小心』弄丟了幾本史冊,或許百姓現在還記得顯德帝,明年、後年乃至朕百年之後,終有一天這一頁史料會空白。」
顯德帝的史料完整的一共有三十卷,現在只剩下二十卷,再經歷幾次意外,百年千年後終有一日只剩下薄薄的一冊或者更少。
白曦額頭上的鱗片消失,郁蒼目光放在她唯一還有鱗片的脖子上。
白色的鱗片細膩光滑,跟隨她的呼吸起起伏伏,郁蒼忍不住碰了碰,堅硬冰涼的手感順著皮膚傳進血管,郁蒼沒摸過比鱗片手感還好的東西,想繼續碰,反被白曦說燙。
「燙!」白曦重複,「我是水龍,你們人類體溫太高了,我很難受。」
人形還好,暴露了龍的特點,隨之而來的反應也跟著改變。
郁蒼撫摸指腹,仿佛那裡還存留剛才的觸感。
他見白曦被燙得收回去的鱗片,和被燙紅的緋色皮膚,忽然想知道如果做更過分,讓她更燙的事,她會如何?
亂七八糟的想法,出現一瞬就被郁蒼壓了下去。
白曦被他燙得難受,軟軟的抱怨,沒有一點方才凶人的氣勢。
她很挫敗,這樣一點都不厲害了。
明明她還沒有哄好,還在生氣呢!
「朕再給你咬一口?」郁蒼給出自己的右肩。
白曦沒理他,瞪著他左肩膀上的傷口罵他,「你既然換了畫像,為什麼不早說,非得我先生氣嗎?」
明明漂亮寶貝早跟她說,她就不會咬了他了!
郁蒼在白曦的視線下點頭,「再怎麼說,朕也姓郁,有些東西朕雖不屑,也得朕來還。」
白曦瞪他瞪得更凶了,偏偏郁蒼又不認錯,跺跺腳,「……不理你了,大傻子!!」
白曦被郁蒼氣跑了。
他們從宗祠二樓出來的時候,頭頂摧毀一切的雷雲正在散去,露出燦爛的驕陽。
關於觀星台發生的事,郁蒼封鎖消息外人不得而知。
相關人員只來得及看見郁蒼好端端的進去,帶血的出來。
皇宮有刺客?還是……
他們把目光放在和郁蒼一起出來的白衣銀髮女子身上,未來得及起疑就被一道肅冷的聲音打斷。
「與她無關,胡亂猜測者殺!!」
郁蒼回頭瞧了眼亂糟糟的第二層,以及被撕毀的畫像,「來人,傳朕口諭,麗婕妤撕毀顯德帝畫像,摔壞史料,賜毒酒一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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