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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諾拉在這個年紀還沒完全明白看明白這些惡劣的成人慾|念,但她依舊心覺怵然。
再度深吸一口氣,諾拉停止了遐想。不再讓情緒控制自己,她把思緒放回了現實,繼續跟隨追蹤的羽毛急速潛行。
「啊——」
卻在踏至陰暗的灌木叢時,她聽到了幾聲慘叫。
這慘叫卻不是來自獸部少女,而是來自男人。
諾拉小心地沖了過去。卻在靠近後、看清了月光下站著沙金色長髮的少年時怔住了。
只見他眼尾猩紅,烏青的斗篷下披在單薄的肩膀上,月光灑落頭頂,指尖召出利如刀鋒的金線。
正是蘭頓。
——還是已褪去偽裝的蘭頓。
如同聖典的惡靈壁畫再現,蘭頓的手與背上撕出了幻化的金羽,不死鳥之靈在他的頭頂飛舞,呈現巨魔的形狀。他踩在了一個男人身上,金線同時撕裂空氣,兇狠地掐住了其喉嚨,似乎要讓後者立時喪命。
……切西?
諾拉瞪大眼睛。她也認出了地上的人。她皺起眉頭。
切西滿身狼狽,正慘叫著。
但蘭頓的反應很敏銳。諾拉不過鋼帶,他便警惕地回眸,猛然睜大眼睛,如同看到了惡魔:「……諾拉•克拉雷?」
震驚卻厭惡的表情在他臉上浮現。他仿佛遭遇了最大的阻礙。
諾拉抿唇。
目光卻又被地下的人吸引。
切西氣若遊絲。如今,他一眼認出了諾拉這位大小姐,掙扎著坐起來,喊道:「克拉雷小姐,克拉雷小姐!……這個人是獸部來的細作,他的實力堪比准宗師……你快跑,快報訊!!」
諾拉看了眼他,卻沒說話。
她目光再度游移。
血紅的果樹下,獸女全身是血,緊閉眼睛,臉部呈現腥紅。她們似乎昏迷了,模樣卻像是再無生息,要真正地脫離這人間的噩夢。
諾拉又看回了蘭頓。
蘭頓正冷冷地瞪著她,此時,退了一步,搖頭道:
「……你這次還要繼續阻止和處罰我嗎,諾拉•克拉雷?」
「但你關我多久都不會屈服。」
他面色灰白,嗓音嘶啞,「我知道你是為了南境人,不把我們北境人當人。但我勸你,不要阻止我。」
「勸我?」
「是。」
「你說我……『為了南境人』?」
「是。」
蘭頓的神情如一根蓄勢待發的弦,他緊張地瞪著諾拉,似乎在隨時注意她的一舉一動。
而面對這樣警惕、厭惡的目光,突然讓諾拉再度生出微妙的「憤怒」。
在一天前,她說不清到底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情緒,現在她卻似乎突然懂了。
她討厭的是他的「懷疑」,哪怕有人和她關係惡劣,她也不喜歡旁人在一些極為基本的方面質疑她。
諾拉的手套壓住嘴唇,冰涼從指腹傳來。她又放下了。
再度抬眸,她語調冷淡地說:「我的確會保護所有南境人,這是我的職責。」
「……」
蘭頓的牙根差點咬碎。
月光染冷了他的眸。他知道,他就知道會是這樣。
「但他們算是』人』嗎。」
諾拉冰冷的聲音卻再度響起。
第19章 埃梅林園(六)
「……」蘭頓睜大眼睛。
諾拉的目光落到切西身上,流露嫌惡。
她卻沒跟蘭頓廢話,只走上前說:「快。馬上密會的人要來包圍這裡了。」
「他們到之前,我們一起把他殺了。」
……
雷電。鮮血。
諾拉戴上了雪白的龍鱗手套。
「調劑者」。
這是她母親傳給她的武器,尾部鑲嵌了克拉雷家族中頂級工匠所鑄的附魔之石,套上手的瞬間鋼鋸般的鱗刺浮現,雷電團團翻滾。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切西,朝他走了過去。
「諾拉小姐!」切西面露恐懼。
不,他不知道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
諾拉卻雷厲風行地念出咒語。下一秒,狂暴的雷電把切西平地夾起。
鱗刺寒光乍現,長刺刺到了青年施暴者的腹部。
「呃——」切西面容扭曲,軟癱下去。
如同戲法降臨,獸女的表情被複製到了他的臉上。
蘭頓站在諾拉身後,緩緩皺眉。
但無意一瞥,他望見切西的指尖淡出猩紅的光芒,忙喊道:「小心!是魔法陷阱!」
他的指尖射出金線。
「讓開。」諾拉卻一躍躲開了他試圖阻止進攻的金線,以一個刁鑽的角度生生地挨了切西這一擊。
蘭頓:「……」
那傷口並不小,諾拉的胸口洇染血意。
她卻似不被影響一般,繼續雨驟風狂地朝切西進攻了。
面對諾拉,這對切西無疑是非常奇妙的時刻。他比諾拉大了足足快四歲、高了兩個頭,卻完全沒了還手的能力。
雷電高空震鳴,諾拉根本不像她那個年齡的少女,而是如聖殿走出的騎士,法術延展成十字架,惡徒將掛於其上受苦。
「電之箭,予汝審判。」
最後,諾拉大步邁上前。
「調劑者」的龍鱗刺出一支幽藍的尖銳袖箭,雷電與法陣一同湧上箭尖。這是「調劑者」戰時的最終形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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