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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附和:「是啊,多髒,看看他們的腐蝕之紋。」
歐文一言不發,幾秒後,眼中卻顯露厭惡,手起劍落間,深淵女人便倒在了血泊中。
他又一把抓住了另一個獸女,低聲道:「獸女才有意思,畢竟……獸人,才是真的美味的獸。」
盛開的繁花前,芬芳滿溢,那是一位美麗的獸女,比起深淵人要乾淨許多。
她的羽毛柔軟得如同絲綢,卻在恐懼中抖動著。
歐文靠近了她,她牙齒打戰。幾秒後,尖銳的慘叫刺破了芬芳。
只見歐文劍尖瀝血,不過眨眼的功夫,獸女半面翅膀的羽毛便被生生剝離了下來,落到地上,化成一團血色的雪。
她試圖用獸語叫罵,由於被銬上了禁製作用的鐐銬,掙扎毫無作用。她摔倒在地。歐文又抬起了腳,狠狠地踩上了她的翅膀,骨頭碎裂的聲音傳來。
不到一分鐘,獸女便沒了完好的形狀,癱在了地上。
「哦,歐文。哦,歐文……」
南境少爺們在喊歐文的名字,卻並不是因為被震懾或不忍。
他們的聲音有的帶著興奮的獵奇,有的帶著習以為常的嘲笑。少年們明顯都被這個場景取悅了,哈哈大笑了起來。
那個叫「歐文」的少爺卻沒笑,準確說,在剛剛看到骯髒的深淵女人後,他就像失了興致一般。他似乎很討厭深淵人。
直到現在,一通發泄般的暴力重新激活了他的喜悅。
他眼中不帶笑意地輕笑了一聲,「這是前菜,放入我們今日的『樂園』。你們可以享受。"
他說完,卻又頓了頓,「對了,切西,這批戰俘沒問題吧?」
回答歐文的人是一位衣著光鮮的少年,他一直緊挨著歐文,看上去十七歲,臉上卻已帶著成年人的神情——面對獸女們,嘴角泛起興奮;看向歐文,眼中壓著討好。
「放心,歐文,我已經讓我父親爭取到了她們的處理權。還有批說好的戰利品寶物呢……雖然大頭我的家族還在爭取,但現在已經獲得了一小批的處理權,讓我家族的人送來能趕上兩天後。到時候,我們可以把它們當成狩獵勝利者的獎品。」他舔了舔嘴唇。「兩天後,有得玩兒呢,大家都高興。」
歐文再次重複,「戰利品?這也沒問題吧?」
「放心,我父親最寵愛我,沒問題的。戰利品一定在明天狩獵開始前送到,再加上這些獸女,夠玩兒了。」
「是啊,是啊,歐文,放心吧……切西是老來子,他的父親切西神官最寵愛他了。」
其他子弟也附和。
而獸女們躺在地上,不少開始了悲泣,似乎都已預料到了她們的命運;也有人面露羞憤,強忍淚水,試圖反抗,卻被打到了地上。她們全被裝入了金色的鳥籠,蘭頓聽到那些子弟會在明天放出她們,好好在狩獵中享受。
「……哈,別忘了前菜啊!」而那癱軟的、被剝離羽毛的獸女被其中一位貴族子弟拖了起來,她痙攣著試圖掙扎,但沒有作用,她在噴泉池下留下了一條血路,即將被拖入行宮。
蘭頓冷冷地盯著眼前這一切,按在根葉上的指尖泛白,幾乎要滲出血來。
「以汝之血,為吾祭奠。」他再度抬手時,念出咒語,金黃的光芒開始在指尖凝結。
南境人的身體從不能限制蘭頓的法力,雖然在一年前不死鳥部的審判中他受了重創、已失去接近一半的力量,如今亦被臣服契和獸啞者影響,但蘭頓看出來了,他要對付這裡的人,不是不可能。
蘭頓冷冷地凝視歐文。
這個少年,的確實力不弱。
但根據他判斷,憑藉他現在的力量短暫制住歐文和他的擁躉,是完全可以的。
但並不能長期對抗,他大概率僅可以全身而退地帶走兩到三個獸人,三個最多,但之後……其他人……
蘭頓的掌心結陣,金黃的光芒映著他湖藍色的眼睛,卻始終沒有把法陣和攻擊放出去。
就在這時,他感應到身後的法力場發生了變化。
蘭頓警惕地回頭,卻旋即睜大了眼睛。
諾拉站在他身後,淡金的額發稍顯凌亂,雪白的法師制服沾著塵埃。
她微微喘氣,眺望遠處行宮,卻又旋即低頭看向了蘭頓。她對他說:「別動。」
「……什麼?!」蘭頓雙目通紅地瞪向諾拉。
他手中的法陣震顫。
諾拉卻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雙手立時翻轉,展露出了蘭頓最熟悉的施法手勢——「臣服」。
「諾拉•克拉雷??」蘭頓難以置信地看她,仿佛看見了什麼從沒見過的冷血動物,「你看到前面在發生什麼了嗎?」
「看到了,也聽到了。」 諾拉的表情卻和那晚在床前抓到他施展「噬魂」的時候沒什麼差別。
只是如錯覺般,暮色從樹葉的縫隙間落到她的臉龐時,她的臉色似乎蒼白了一瞬,卻旋即恢復如常。
這一瞬間,蘭頓只覺氣血都在往頭頂上涌,沖得他大腦陣陣發暈。
他瞪著諾拉,突然吸了口氣,第一次主動對諾拉低聲下氣地開口了:「諾拉,那些女孩,她們和你年齡差不多大……在獸部,她們已經受很多苦了,在南境,她們難道還要……」
他嘴唇哆嗦,湖綠色眼中的冰未融化,陰影卻浮上了冰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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