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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雁道:「對,我剛築基,還沒來得及覺醒靈器,這修煉室是我父親的朋友造的,好像叫什麼庭飛花,聽說最近天字房還加了很多新功能,你覺得怎麼樣?」
京年年笑了笑:「我覺得挺好,建議南宮家主也來體驗體驗。」
南宮雁不好意思道:「我父親有專門的修煉室的,他在他那間修煉室留了許多丹藥,剛好都於我此次閉關有用,我才能僥倖築基。」
京年年心下瞭然,南宮家主這些年定然為南宮雁操碎了心,好不容易有機會,肯定將搜羅來的好東西都塞給她:「明日天書觀禮,你準備好了嗎?」
「嗯,我會盡力而為。」
*
次日,天晴氣朗,南宮家駛出十幾輛靈氣濃郁的香車寶馬,從空中疾馳而過,去往天書所在的上古神墓遺址。
京年年和南宮雁坐在一頂轎中,南宮雁今日穿上了祭祀冠服,雪白的大袖上鑲著金色四大神獸,一根白澤骨簪斜插在飛天髻,將娃娃臉的南宮雁染上了幾分聖潔不可侵的氣息。
南宮雁眼睛直直地盯著自己交纏的手指,緊張地說不出話來。
「師姐,一會兒別慌,我就在下面看著你,你父親也會送你上去。」京年年寬慰道,「就跟看本尋常秘籍一樣,不要有太大壓力。」
「那可是天書,已經千百年沒人看過了。」南宮雁眼睫毛似乎都在打架,「我真的可以嗎?」
京年年握住南宮雁的手:「你可以,我相信你。」
南宮雁拍了拍自己的臉,握緊小拳頭,替自己鼓勁:「南宮雁,加油!」
說話間,香車已至神墓外。
神墓遺址在東荒,終年濃霧繚繞,沒有幾大世家傳下來的寶印開啟,任何人妄圖闖入都會永遠迷失在其中。
幾大世家族長已在神墓遺址外等待,時辰剛好到了,他們手中印著各種圖騰的寶印散發著五色光芒,合為一束光,打散了神墓前的濃霧,露出寬闊的神道,左右兩側是上古異獸的石雕,鬼斧神工。
南宮雁回頭望了一眼,京年年沖她點點頭,南宮家主也叮囑道:「雁兒,一切小心。」
南宮雁提起拖地的裙擺,小小的個子一步步走在神道上,直至濃霧再次遮擋了眾人的視線,她的身影消失,京年年才鬆了口氣。
這說明,神墓與天書並不排斥南宮雁,她有進入的資格。
眾人在外等了好幾個時辰,神墓濃霧中不時出現雷電、彩虹、暴雨、風塵,輪迴變幻,異相頻出,甚至能聽到怪異的叫聲,聽著像是某種不知名的妖獸。
可一直沒見南宮雁出來。
王家的家主是位老態龍鐘的修士,他以陣法養身,故而活得格外長些,有幸見過上一次神墓打開時的景象。
上次觀禮天書的是一位男弟子,進去不過兩個時辰就被神墓丟出來了。
男弟子出來的時候神魂戰慄不已,精神也受到重創,之後便是瘋瘋傻傻、胡言亂語,可即便如此,那個男弟子竟然修煉到了渡劫期,成了威震一方的老怪物。
只可惜神墓不接受元嬰修士進入,不然他說什麼也想拼著老命闖一次。
南宮家的女娃進去的時間倒是比之前的男修士長得多。
也不知道出來會變成什麼樣子,王家家主有意看了眼南宮家主,要是南宮雁就此瘋了,南宮家就後繼無人了。
到時候不知他王家能不能在其中分布一杯羹。
或許這就是聽說南宮雁替了旁人觀禮的名額,各大世家都沒有反對的緣由吧,大家都在賭廢柴南宮雁頂不住天書的威壓,或許就此身隕,賠了夫人又折兵。
五個時辰過去了,天色漸晚,就連一向鎮定的京年年都坐不住了。
怎麼進去這麼久?
【月無涯,你好像說你也看過天書?為什麼我師姐進去這麼久還沒出來。】
月無涯打了個哈欠:【她不出來是好事情啊,天書面對每個人展示的東西都不一樣,說明天書想告訴她更多的東西,你就別瞎操心了。】
【可是……已經五個時辰了。】
京年年如此,南宮家主更是急的像熱鍋上螞蟻轉來轉去,嘴裡不停地念叨著:「我的雁兒,上天保佑我的雁兒平安出來……」
又過了半個時辰,濃霧深處那嬌小的人影終於再次出現。
諸人各懷心思地看著濃霧。
人影放大,南宮雁踉蹌著衝出了霧氣,她身上的冠服上數道傷口,小臉煞白,跌在地上抖個不停。
「雁兒,你怎麼樣?」南宮家主當即餵了她一顆丹藥,南宮雁才睜開眼睛。
她道:「父親,我想回家……」
「好好好,這就回去。」南宮家主心疼地抱起南宮雁,後頭跟著醫修石長老,化成一道流光眨眼間便不見了。
這種一次性的傳送陣南宮雁也用過,但南宮家主走得急,京年年和其他南宮族人都被落在了此處。
京年年御劍飛行,足足飛了三刻,才回到南宮家宅。
暮色沉沉,南宮雁閨房門前點上了玲瓏燈,門口守著兩個侍女。
「我師姐怎麼樣了?」京年年問道。
侍女答道:「大小姐已無大礙,石長老說需要靜養,家主剛剛也走了,姑娘還是明日再來吧,莫要打擾小姐休息。」
京年年的屋子就在隔壁,走兩步便到了,可京年年走到一半,忽然意識到什麼,她皺眉回過頭。<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