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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方才他們走後,兒子不放心,又上去看了一眼。
誰料那法陣一碰就滅,鑒魔鏡也不翼而飛。」
溫明寒此時額上都是汗,只能用袖子胡亂揩了揩。
溫崖面色如鐵,十分難看,但此時也顧不得朝溫明寒發火,當務之急是快些找回鏡子。
他朝眾人拱手,抱歉道:「實在是不好意思,鑒魔鏡是溫家聖物,事關重大,可能要耽誤諸位長老一些時間。」
眾人一時間被圍得水泄不通,如同審犯人一般。
這情形自然有人不太樂意,眼見著人群中湧起陣陣騷動,儲殷偏頭囑咐榆林將不在場的弟子召集起來,接著笑著上來打圓場,「不礙事,鑒魔鏡要緊,我們全力配合調查。」
「儲宗主深明大義,一會若有得罪,還望海涵。」
溫崖一面安撫著這邊躁動的人群,一面朝溫明寒使了個眼色,溫明寒見狀立刻領了兩個人往臨水閣走去。
溫家這麼寶貝那鏡子,防禦陣都下了三道,又安排那麼多人看著,這還能丟。
是哪位神人,眾目睽睽,順手牽羊,真令人佩服。
許幻竹還在那裡嘖嘖稱奇,只見溫明寒已經快步從屋裡出來了,他此時手裡拿著端著一個黑檀木的小盒子,腳下生風。
溫明寒:「這是我們溫家的追蹤蝶,它們能順著氣味尋著鑒魔鏡的蹤跡。還請各位長老清點一下,看看弟子們是否都在這了。」
溫崖小心地接過盒子,溫明寒從袖中拿出一份今日來參觀的名單,幫著清點起人數來。
「許仙長,楊文楠和翟永不知道去哪了。」宋辰氣喘吁吁地找過來。
與此同時,溫明寒收起名單,附在溫崖耳邊道:「父親,少了兩人。」
「我們到齊了。」
「我們也是。」
「這邊也到齊了。」
前頭的人一個接一個地報聲,很快轉到許幻竹的位置。
聽了宋辰的話,童錦芝和姜頌都有些著急,「許仙長,他們跑去哪了啊?」
許幻竹擺擺手示意莫慌,早知道這是兩個惹事精,還好她留了個心眼。
早晨時霽領那兩人來時,她拍他們那兩掌的功夫,在兩人身上分別下了兩道追蹤符。
此刻眾人盯著,她掌心聚力,急急催動起符紙來。
只聽得遠處傳來兩聲驚叫,驚叫聲由遠及近,接著便見兩個衣著華麗的弟子被靈力拉動著往眾人面前滾落。
高個瘦長一些的是楊文楠,他一把推開壓在腿上的翟永,罵罵咧咧:「是哪個不長眼的暗算老子?」
「我這邊也到齊了。」
許幻竹指尖翻轉,利落地給這兩人下了禁言術,耳根子瞬間清淨下來。
楊文楠口不能言,一骨碌爬起來湊到許幻竹面前指著自己的嘴要她解開。
許幻竹十分嫌棄地一把將人推開。
「許仙長,你這兩個弟子形跡可疑,我們需要搜查一下。」
溫明寒點了兩個人上前就要押著人離開。
楊文楠和翟永即便不能說話,也不是會讓自己白受委屈的人,兩人手腳靈活,一人一腳將上前來的兩個溫家人踢到在地。
溫崖面色一黑。
儲殷:「你們倆幹什麼呢!」
場面開始騷動混亂。
許幻竹趕緊撥開面前的幾個弟子,大步一邁,擋在溫家人和翟、楊二人面前。
「大家稍安勿躁」,她從袖中抽出兩張追蹤符,遞到溫崖面前,解釋道:「溫家主,兩個弟子性子跳脫了些,但沒什麼壞心眼,也不敢去打貴族寶物的主意。這是我今日在兩人身上下的追蹤符,他們今日沒去過頂層。」
楊文楠和翟永一人一邊湊上來,許幻竹順手解了兩人的禁言。
右邊的楊文楠破口大罵:「什麼破鏡子,老子見都沒見過!」
左邊的翟永大聲嚷嚷:「我們去後山看靈獸了。」
許幻竹耳朵一疼,上前半步與二人錯開。
符紙上閃著行動軌跡,兩人的確未去過臨水閣頂層。
「既是如此,那是我們誤會了。」
溫崖臉上不見幾分歉意,他左右環視了一圈,這下所有人都在了。
於是手中的黑檀木盒子被他打開,三隻蝴蝶翩翩然從盒中蹁躚而出,他將盒子遞給溫明寒後便目不轉睛地盯著那蝴蝶。
白色的纖薄翅翼忽閃忽閃,蝴蝶圍著場地上空繞了一圈。
時霽站在原地,伸出手,遠遠順著蝴蝶舞動的軌跡輕描著。
三隻追蹤蝶最後在眾人的注視下回落,一一停在許幻竹的肩頭。
時霽的手指也跟著停下來,遠遠地虛點著前方的人影。
陽光灑落,給人鍍上一層融融的暖光,蝶兒的翅膀輕輕閃動。
許幻竹偏過頭望向自己的肩頭,纖長的眼睫拉下一小塊暗影,落在眼下。
四周寂靜無聲。
春風拂面,美人如畫,如果不是在這個場合下,畫面倒是算得上美好靜謐。
楊文楠一掌拍在許幻竹肩頭,幾隻蝴蝶被驚起,瞬間飛回了盒子裡。
「糊弄鬼呢!」
溫明寒目露寒光:「我溫家的追蹤蝶,從未出過差錯。」
大門處看門的小童此時也上來指認:「這位仙長方才獨自出來過,好像在找人。」
溫崖眯了眯眼:「這麼說來,許仙長在一起去了頂層後又獨自出來了,你出來做什麼?」<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