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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文楠此時難得配合地轉過頭看了他們倆一眼,真是好腫大的一張臉,宋辰繼續說,「你看,打得多慘,這就算了,還不給我們飯吃。」
「是不是你們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趙叔叔才這樣對你們的?他對我們一直都很好,村子裡掙不上錢,他就帶著我們來礦山來。他說,我們只要努力幹活,早日挖出金子,就能讓家裡人過上好日子。我剛剛哭只是因為我想我奶奶了。」
宋辰:「趙叔叔?他不會是在說那個趙扒皮吧?」
翟永:「好像是的。」
「我覺得你被洗腦了。你們挖了這麼久的礦石,有見到半點金子的影子嗎,他就是想白白占用免費的勞力給自己謀取好處!」
「可你們不是也在這挖礦石嗎,難道你們不也是因為相信他才來的?」
「我們是被抓來的!傻子才來這兒!」
前幾日揍楊文楠的那個大漢突然走過來,「誒誒誒,你們兩個,在這幹什麼呢?」
翟永見狀低頭猛地開始乾飯。
「快走快走。」宋辰扒拉著的他趕緊往棚子外面走。
「我叫陳慈!」兩人離開之際,少年端起地上的碗,沖他們喊道。
「管好你們的嘴!」大漢三兩步上前,一手揪著一人的衣領往外丟,言詞兇狠。
「大爺,我們就是看他的飯放在一邊,想問問他還吃不吃。」
「我們什麼也沒幹。」
「吵死了!」
兩人被重重砸在地上。
大漢從他們身邊踩過,往後廚走去。
後廚的小房間裡,幾人蹲在地上。
牆角下有個倒扣的菜籃子,范玉珍手裡攥著一小塊肉,掀開籃子放了進去。
「翠翠,你吃呀,你不是喜歡吃肉嗎?」
翠翠用嘴捋了捋毛,不屑一顧。
「它可能是吃多了,你別管它,餓一餓就好了。」童錦芝讓她自己吃飯,別再去看它。
姜頌喝了一口手裡的菜湯,嘆道:「一想到等會要洗那麼多碗,我就頭痛。」
「不行,我們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我得再去找找老丁,他晚上要去陽襄村里拖菜,我看能不能叫他把我帶上!」
童錦芝風風火火,說動就動,立馬出了廚房去找丁攀。
只留下兩人在原地面面相覷。
童錦芝是她們三人中最會來時事兒的,在這兒幹活的這兩日,她已與後廚管事的丁攀套上了近乎,打聽出來一些事情。
她們目前在的這個地方,原來是一座荒山。
兩月前,趙坡從陽襄村帶著一群勞力在這駐紮了下來,說是要帶著大家一起挖金子,帶領村子一起過上好日子。
就這麼折騰了兩月,什麼也沒挖出來,但也不知他用了什麼方法,這裡的人對他竟都沒有絲毫怨言,還兢兢業業地在這兒替他幹著活。
丁攀也是陽襄村來的,每隔幾日,他都要從礦山去一趟陽襄,帶回來一車米菜給這些勞力做飯吃。
童錦芝今日聽丁攀提了一嘴,說是晚上要去陽襄拉菜。
於是出了小廚房便又去丁攀跟前開始磨嘴皮子,他大概是被她說得煩了,終於鬆了口,答應晚上帶她去。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童錦芝和兩人告別後便與丁攀一同去了陽襄。
一路都是顛簸不平的山路,且晚上光線不好,只能借著月色找方向,所以這段通往陽襄的路走起來頗為費勁。
童錦芝坐在牛車上,問丁攀:「白天來不行嗎?」
「白天我要做那麼多人的飯,哪裡有功夫。」
「那我們還要多久?」
「快了快了。」
「你半個時辰前就是這麼說的!」
「今日是你自己求著我帶你出來,別嫌東嫌西的,可快給我把你的嘴閉上。」
丁攀四十多的年紀,說話總是氣沖沖硬邦邦的,但人還算不錯。
這兩日看在她們是幾個姑娘家的份上,也沒讓她們干太多活。
童錦芝這才敢求他帶自己出來。
只是這礦山往陽襄的路實在複雜,怕是再帶她走上十來遍她也記不住。
只能一會兒到了陽襄再打聽打聽時霽他們在不在那了。
約莫又過了半個時辰,車子晃晃悠悠地停在了一處巷子裡。
丁攀與開門的小廝說了句話,接著便見裡頭出來一個婦人。
婦人手上帶著只成色極好的玉鐲,身上披著的也是上好的錦緞,與這簡單質樸的小宅子倒是不太匹配。
她讓小廝進屋去把菜搬出來,接著抬眼打量著童錦芝。
對著丁攀道:「怎麼又來了個面生的?」
「夫人瞧我面生,可我瞧夫人卻親切。」
「哦?怎麼說?」
「夫人生的好看,叫人不自覺地就想親近。」
秋書榕輕笑一聲,心情極好,「倒是挺會說話。」
「這是前幾日山裡頭收留下來干雜活的丫頭,冒冒失失的,讓夫人見笑了。」
丁攀往後拉了拉童錦芝,示意她不要亂說話,接著便跟上小廝進屋去般菜。
「夫人,您方才說『又見著個面生的』,是什麼意思?」
童錦芝做出一副天真懵懂的樣子。
那人淡淡回她:「今日見著一對面生的小夫妻。」
她只說到這裡,便停住了。
丁攀他們搬著菜出來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