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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無爭也是聽的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兩人的感情怎麼說……讓人無法理解,換個人也許這就是個悲慘悽苦的愛情故事,但他們卻硬是開花結果,相守彼此。
「你爹娘,當真是不同旁人。」月無爭低語,「是我小看了他們。」
「也許是家族觀念太根深蒂固,我爹娘完全跳出了這樣的束縛,他們之間的感情很純粹,不牽扯任何。」葉歸嵐笑笑,「不在乎彼此是誰,只在乎是否相愛。」
「老爹一直和我隱姓埋名呆在那個小地方,當初我娘為了避開玄暉一族的追查,千辛萬苦的躲避,他們想要的,只是平凡的生活。」
葉歸嵐出神的看著窗外,那株高聳的巨樹,「什麼家族,什麼身份,什麼實力,在他們心裡,都比不過吃的一頓飯重要吧。」
月無爭沒有開口,似乎在沉思著什麼,而床上躺著的夜天溟已經坐了起來,冷冷哼了出來,「也只不過是兩個自以為是的年輕後輩罷了。」
「爺爺?」葉歸嵐回頭,「你沒事了嗎?」
「……他早就醒了。」月無爭開口,夜天溟面無表情的站了起來,想到自己的兒子夜鶴,一口氣長嘆出來,「可以如此決絕的拋棄一切,他們是有勇氣,但也的確逃避了責任。」
「身負血脈之力,就有自己應背負的責任,可以為了一時的任性逃開,但若一直在逃,那就是逃避自己,那就是縮頭烏龜。」
葉歸嵐沒敢出聲,這話百分百罵的是自己老爹。
「万俟一族我不多說,但是你爹夜鶴……只是個膽小鬼罷了。」夜天溟哼了一聲,「但他有了你之後,的確改變了很多。」
「老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葉歸嵐開口,希望可以緩解下爺爺的怒火,夜天溟低頭看她,「那混帳小子的確很愛你,也愛到失了分寸,他當初把你藏起來的決定,本身就是錯的。」
「害,這都是過去的事了。」葉歸嵐試圖用輕鬆的語氣緩解一下氣氛,夜天溟看出來她的用意,表情終於緩解幾分,「小歸嵐,你和他不是一樣的人,爺爺看的出來,你從不逃避。」
葉歸嵐對著夜天溟扯開笑容,露出了一口小白牙,夜天溟笑著捏了捏她的臉蛋,下一秒,目光凌厲無比的看向月無爭,看的出來,是在極力壓抑自己的怒火,「你小子,記住自己說過的話,你若敢負小歸嵐,夜家,不會放過你,玄暉一族也保不住你。」
「我不會負她。」
夜天溟收回目光,「就算你們很親密,在夜家,也不要做出什麼過分事,給我都聽清楚了!」
「不會不會的啊!」葉歸嵐當下又紅了臉,站起身推著夜天溟往外面走,「既然爺爺你沒事了,就趕快去忙,你不是說了嗎,有什麼事明天再說,走吧走吧……」
夜天溟就這麼一路被孫女推了出去,最後一個眼神警告過月無爭之後這才轉身離開,葉歸嵐長吁一口氣,若這事換做老爹,指不定會暴走到何種程度……
當天晚上,月無爭並沒有和她同屋而眠,在笑著親吻了她的額頭之後,他走進了另外一間屋子。
一如既往的珍視,不曾改變。
翌日,夜天溟躡手躡腳的推開窗戶,小心翼翼的往裡面看,在看見床榻上只有自己的孫女之後,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下。
他瞧了瞧對面緊閉門扉的屋子,你小子,還算不錯。
「小歸嵐,醒了嗎?」夜天溟推門輕手輕腳的進來,葉歸嵐在床上睡的四仰八叉,很是豪放,被子都被她徹底踢到了床下。
「唔……爺爺?」葉歸嵐迷迷糊糊的睜眼,打了一個哈欠坐了起來,夜天溟笑著走過來,將被子拾起來,極度自然的將手帕打濕,遞到了她面前,「先擦擦,精神一下。」
「……哦,好。」葉歸嵐乖乖接過來,當真在認真擦臉,這幅乖巧聽話的樣子,看的夜天溟心都快化了,他有過好幾個孩子,卻從來不曾體驗過這樣的情緒。
葉歸嵐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隨手將外衣套在自己身上,頭髮有些亂糟糟,夜天溟見到,竟然掏出來一個十分小巧好看的梳子,給葉歸嵐梳頭。
「爺爺?」葉歸嵐近乎被嚇到,夜天溟老臉有可疑的紅暈,「啊,你頭髮亂了,我就想著梳一下。」
「好。」葉歸嵐坐好,「爺爺梳吧。」順便打了一個哈欠,「那梳子可真好看。」
「是嗎?你喜歡就好,這是爺爺特意為你準備的。」夜天溟重新開始動作,看的出來他很笨拙,甚至幾次拿梳子的姿勢換了又換,葉歸嵐臉上帶笑,乖巧的任由他擺弄,儘管梳的很疼,頭髮掉了好多。
也只不過梳頭而已,還沒有上升到扎辮子甚至更多花樣,夜天溟已經額頭冒汗,葉歸嵐見差不多了站起身,嘿嘿一笑主動握住自己爺爺的手,「爺爺,先和我說說夜家吧。」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夜家經歷了某些事,也算是有了一定反省,才有了如今族人如此團結一心的情況。」夜天溟說到這裡,神色有些黯然,「其實爺爺開口讓你回來,多少是有點心虛,如今的夜家,的確和一等家族的地位不匹配。但爺爺一定不會讓這些影響到你,會給你提供最好的一切。」
葉歸嵐的手忍不住握緊,「爺爺,和我說說,夜家家主失蹤是怎麼回事,昨天族人們所說不想舊事重演又是怎麼回事,夜家……到底經歷了什麼變故?」<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