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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曦震驚地捂住了嘴,這些金主真特娘的不是人。
現在她已經了解了辰風的職業,但她不明白的是,辰風完全可以找一份工作,養活自己和雅歌,為什麼要委屈自己雌伏人下?
「對不起。」
小雅歌童稚的道歉再一次響起,他的眼裡沒有光了。
「除了說這句話,你還能幹什麼?」辰風冷笑一聲,漠然地鉗住小雅歌的下巴,惡狠狠道:「你早晚會走上我的路,這張精緻的臉蛋,會令那群惡魔更加控制不住,到時候你該怎麼辦呢?」
小雅歌征征地看著辰風,黑亮的眼睛仿佛空了一樣,像一個了無生氣的洋娃娃,精緻的死物。
白曦氣得要死,不停扇辰風的巴掌,卻全都揮空。
看著死寂的雅歌,辰風忽然將他緊緊抱住,痛哭流涕,「對不起,對不起,雅歌。是我將你帶進地獄,我害了你。」
小雅歌似乎早就習慣了,辰風忽然的歇斯底里,以及陡然的情緒轉變。
他伸手撫摸辰風的臉頰,用稚嫩的聲音,小聲的呵護道:「沒關係,不是你的錯。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哥哥。」
哥哥?
白曦瞪大了眼睛,辰風真是雅歌的哥哥呀,可他們不像啊!難道他們中的某個人是領養的?
在小雅歌的安撫下,辰風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
清醒之後,辰風臉上滿是懊惱又後悔。他抱著雅歌,伸手撫上柔嫩的臉蛋,「老天真是愛開玩笑,給了你一張精緻的臉蛋,卻又帶走了能護住你的人。當初,我不該救你出來,或許就沒有這些事情了。」
看著雅歌,辰風似乎下了一個決定,聲音柔和道:
「你不是一直想去那個地方嗎?我帶你去。早點看看也好,總帶著希望,是活不下去的,我們註定只能在黑暗中匍匐。」
辰風站了起來,拍拍小雅歌的頭,說道:「將衣服換了,我去準備一下,六點出發。」
說完,辰風走出浴室,將自己關進臥室。
小雅歌也起身,穿著濕漉漉的衣服,走進了自己的臥室。
白曦心裡有疑惑,跟著走進了雅歌的臥室,反正他現在也是小屁孩兒,沒啥避諱的。
跟著進了臥室,見小雅歌開始換衣服,白曦禮貌地轉過身,問道:「雅歌,你叫辰風哥哥,你們是親兄弟嗎?」
「不是親兄弟,哥哥是我父母領養。」
「喔!」
白曦盯著精緻的雕花門框,手指交叉,大拇指不停相互大圈圈,臉上滿是糾結,想問又不敢問。
「你想問什麼就問吧?反正你是鬼,也沒辦法跟別人交流。」小雅歌聰慧又早熟,早就看出白曦那欲言又止的小動作。
「辰風為什麼不找一份工作,他應該可以養活你的。」
白曦問出心裡最大的疑惑,她覺得辰風去工地搬磚,去餐廳當服務員,也可以養活兩個人,為什麼要做連他自己都十分厭惡的事?
總不可能是捨不得富貴的生活,而且辰風這狀態,明顯有人格分裂的症狀。
小雅歌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換衣服。白曦也不追問,就那麼靜靜等著。
「一旦踏進泥坑,就算拔出來,腳上也是帶泥的。」過了好久,他才重新開口,語氣不像小孩,成熟得可怕。
「能說給我聽嗎?」白曦小心翼翼地接近雅歌心裡的傷疤。
「我的父親曾是一個優秀的商人,後來破產了,欠一屁股債。
那時候,要債的人天天上門,但父親欠債太多,即便賣了房子車子,依然有很大的缺口。
父親扛不住壓力自殺了,沒多久母親帶著年幼我的自焚,是哥哥把我救了出來。從此以後,十五歲的哥哥帶著六歲的我,開始了流浪街頭的日子。
這個世界上,壞人比我們想像的多。
沒多久,我們就被人販子和那些逼迫殘疾小孩上街乞討的惡霸盯上,哥哥帶著我東躲西藏。
我們睡過橋洞,吃過垃圾,冬天的公園很冷,但運氣不錯的是,我們遇到一個和善的老婆子。
那時候,我們以為遇到好人了,還歡心鼓舞。沒曾想,卻是另一個爬都爬不起來的深淵。」
說到這裡,雅歌就不願意再說下去了。
白曦很難過,使勁眨眼癟嘴,露出一個自然的笑容,轉身看向小雅歌,捏捏他的臉蛋,鼓勵道:「不管以前怎麼樣,從現在開始,不論遇到什麼困難,我,還有那些等著認識你的小夥伴們,會一直陪著你。」
小雅歌乖巧地點頭,伸手拉著白曦的手,「大姐姐,我也會一直保護你的。」
隨後,辰風帶著雅歌驅車來到一條老街,進入一家麻將館。
裡面煙霧繚繞,人聲嘈雜,麻將的碰撞聲不停在耳邊響起。細一觀察,這些打麻將的人各個面帶兇相,明顯不是普通麻友。
見辰風進來,眾人隱晦的上下打量,仿佛將他剝光了,還有人將手裡的菸頭彈在兩人身後。
「今天怎麼來了?還不到您的時間呢!」麻將館老闆迎了出來,喜笑顏開。
這位可是賣場裡的搖錢樹,很多大佬就是衝著他來的。上面的人早就發下話,只要他和那個小的乖乖聽話,要什麼給什麼。
這位可是那些大佬的禁臠。
他們這些底層混混,連個手指頭都不敢碰,也就能過過眼癮。<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