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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玉見她這樣,心裡也很難受,她伸雙臂把人抱住。
「別哭,等我查清楚買走的小米的人是誰,我立馬就去把小米贖回來。」
對,得先弄清楚買走小米的人是誰!
陸心蓮抬手抹掉眼淚,氣勢洶洶的回村。
祁玉見了,不放心的跟在她身後,「心蓮,你這樣子,是要去做什麼嗎?」
「我要回去問我爹,問他把小米賣給誰了。」
對哦!
「我跟你一起去!」
兩人很快回到村南邊。
陸心蓮一回家,就徑直衝到陸成面前。
「你把小米賣給誰了?」
竟是連爹也不叫了。
陸成臉色一沉,眼睛一瞪,「混帳東西,你在質問你老子?」
陸心蓮縮了縮肩膀,但後面還是鼓足了勇氣再次問道:
「你告訴我,你把小米賣給誰了?」
頭上還纏著抹額的何春花抱著雙臂從裡屋走出來,「把小米賣給誰跟你有什麼關係?你難道還想去把她找回來不成?」
她無視站在門口的祁玉,一臉鄙夷的瞥著陸心蓮,「你爹賣小米可全都是為了你!要不是為了湊夠李家給的訂親禮,你爹也不會把小米賣給別人。」
祁玉目光一冷,何春花這分明是在偷換概念!
陸心蓮紅著眼瞪著何春花,「要不是你們先花光了李家給的訂親禮,也不致於會湊不夠!」
啪!
惱羞成怒的陸成給了陸心蓮一巴掌,「你是在怪老子花了你的訂親禮?」
旁邊的何春花一臉的幸災樂禍。
祁玉沒想到陸成說動手就動手,她忙衝進屋裡把陸心蓮拉到一旁,「心蓮,你怎麼樣?」
陸心蓮捂著半邊臉,雙眼朦朧的看向陸成,「不敢怪你,我只是想知道你把小米賣給了誰?」
陸成冷著一張臉道:「賣給跑江湖的了。」
祁玉立馬追問:「哪一種跑江湖的?唱戲的還是賣藝的?那人姓誰名誰?家住在哪兒?」
陸成抬起眼皮冷冷看她一眼,「你想做什麼?」
祁玉無懼與他直視,「與你無關。」
「你!」
一旁的陸心蓮也急切問道:
「爹,那個江湖人叫什麼名字?住在哪兒?」
陸成看看祁玉又看看她,最後甩袖子轉身離開。
「不知道。」
陸心蓮又氣又急,扭頭看向祁玉,「阿玉,怎麼辦?」
祁玉杏眼微眯,至少打探到了一條線索。
跑江湖的麼……
隔日,祁玉早早就進城等消息。
直到未時三刻,駱三才找來六眼胡同。
「貴人,俺們共找到十五個既是麻子臉,又是趕灰帷騾車的車夫。」
祁玉聞言立即道:「帶我去瞧瞧。」
「是。」
這天下午,祁玉跟著駱三到各個地方去偷瞧了十幾個麻子臉的車夫。
最後,終於在西市的租賃市場看到了頭日與她插肩而過的那輛騾車,以及那一臉麻子的車夫。
祁玉往那車夫手裡塞了幾個銅板,「你昨日可是拉了一個人去陸家村村口?」
「對。」車夫把銅板揣進了懷裡。
「男的女的?」
「女的。」
「她是做什麼的?去陸家村村口乾嘛?」
……車夫不說話了。
祁玉這次拿出了十個銅板。
車夫接過銅板道:
「她是梅園戲班子的班主,大家都叫她溫老闆。她昨兒個去陸家村是去抱一個女嬰。那女嬰的爹真不是個人,孩子還沒滿月就給賣了……」
祁玉從麻子車夫那裡打聽到梅園的地址後,便直接趕了過去。
梅園就在西市,且離租賃市場不算遠,不過一盞茶的功夫,祁玉便騎著毛驢來到了梅園門口。
祁玉只是站在梅園門外,就聽到了裡面咿咿呀呀時高時低的唱戲聲。
她剛翻下驢背,梅園門口的夥計就極有眼力見的跑過來接過她手裡的驢繩。
「客人裡面請!」
祁玉賞了他兩個銅板,問道:「你們溫老闆在嗎?」
夥計一聽是找班主的,態度上又恭敬了幾分,「在,溫老闆今兒就在園子裡。」
祁玉頷首,獨自進了梅園。
梅園內,看戲的人稀稀疏疏地圍坐在戲台周圍,目光皆落在台上唱戲人的身上。
祁玉環視一圈後,攔住一位路過的跑堂夥計,拿出兩個銅板放在他托盤裡。
「小二哥,請問你們溫老闆在何處?我找她有點事兒。」
夥計動作極快的收起銅板,然後抬手一指,「她就在那兒。」
「多謝小二哥。」
祁玉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了眼,然後抬腳走過去。
今兒下午這台戲是班裡新徒初次登場,溫老闆怕他們壓不住場,一直坐在戲台左側的第一排鎮著。
就在她全神貫注盯著台上的表演時,一道清脆無比的悅耳嗓音在她耳旁響起。
「請問,你就是溫老闆嗎?」
溫老闆扭頭瞥向忽然出現在身側的橙衣少女,淡淡問道:「你是誰?找我做什麼?」
祁玉微微躬著身子問道:
「晚輩姓祁名玉,之所以來找您,就是想問一下,您昨日是否在陸家村買回來一女嬰?」
這下,溫老闆把身子也轉了過來,她上下打量著祁玉。<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