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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木材商在姨父被斬前夕,便舉家遷回了淮陽老家。然而沒過多久,他便被入室行竊的匪徒殺死在家中……」
祁玉聽完他的講述,在心裡消化了好一陣,才臉色沉沉的問道:「大表兄覺得,那木材商真是被入室行竊的匪徒殺害的嗎?」
杜若宇沉吟道:「雖說我跟你有著同樣的懷疑,但我們找不到證據證明木材商當年是被滅口……」
還找什麼證據?這不明擺著是殺人滅口麼!
祁玉面上一片冷凝。
杜若宇暗嘆一口氣,「我原本還想著從那木材商查起,卻沒想到那木材商早就被人滅口了。」
祁玉冷靜下來,「他的家人呢?」
杜若宇搖頭,「他的兩個兒子倒是都還尚在,但他們對他們父親的事卻是知之甚少。」
祁玉垂下眼眸,也是,如果木材商那兩個兒子知道什麼,早就被一起滅口了。
但,那個木材商當真一點證據都沒留下嗎?
木材商確實留了證據,只不過被顧青玄早一步拿走了。且顧青玄為防帳本的事泄露出去,臨走之前非常嚴肅的警告過木材商的兩個兒子——要想他們家人都活命,就把嘴巴管嚴實一點。
正因如此,杜若宇派去的人才會什麼都打探不到。
當然,這些祁玉和杜若宇都不知道。
杜若宇見祁玉緊擰起眉頭,正打算寬慰幾句,祁玉便抬起頭看著他道:
「既然木材商那裡的線索斷了,那便從當年在我家院裡挖出來的那兩箱金銀查起。」
杜若宇思考一瞬,沉著點頭,「好,此事交由我去辦。」
她現在無人可用,去外面打探消息確實需要藉助杜若宇,想通了這一點的祁玉鄭重向杜若宇行了一禮——
「多謝大表兄!」
杜若宇忙把她扶起,「你我乃是親表兄妹,何須如此客氣?外面還有人在等著我,我不便久留,表妹且安心等我消息。」
「好。」祁玉點頭,把人送到茶園門口。
看著逐漸行遠的馬車,她斂下杏眼,轉身進入茶園。
她不能什麼都不做,只巴巴等著大表兄的消息。
次日,茶音來到茶園彈奏。彈完幾曲後,她來到往常暫歇的屋子,裡面,祁玉早早就在等著了。
「小姐。」把小丫鬟留在外面守門的茶音,幾步來到祁玉面前。
祁玉放下手裡的書籍,提壺為她倒了一杯熱茶,「先坐下喝口茶再說。」
茶音忙把手裡的小心琵琶放在桌面上,伸雙手接過茶杯,「謝謝小姐。」
祁玉微信看著她道:「你已不是我的婢女,不用再稱呼我為小姐。」
茶音卻搖頭,堅持道:「您永遠都是我的小姐。」
祁玉見此,沒不再多說什麼,因為她擔心說多了會讓茶音誤會她不要她了。
「茶音,我想跟你打探一件事。」
茶音忙放下茶杯,坐正身體,雙手放在膝上,「小姐請說。」
祁玉手指敲著桌面,「這些年你在皇城,應該有聽到關於當年祁府被抄家的一些風言風語吧?」
茶音蹙眉點頭,「剛開始那一兩年確實有聽到一些關於祁府被抄家的流言蜚語。」
祁玉敲桌面的手指一頓,「那你可還記得那些流言蜚語都是如何傳的?」
茶音點頭,「我當初被送進教坊司,老鴇看我年齡尚小,就讓我幫教坊司里的姐姐們端茶送水。
有次,我給兩位姐姐送酒,無意聽到她們伺候的那兩位客人在議論祁府的事。我便故意把離開步子放慢了些,然後就聽到他們在那裡議論,說老爺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傍晚,一輛馬車在石榴街燕尾巷的一宅院門前停下。
稍許,祁玉從馬車上下來,抬眸望向巷子裡那座相對氣派的宅院……
第266章 識破
以前,她不是沒有懷疑過鍾府,只是每每一想到鍾雲舟曾捨命救過她父親,她便把此念頭狠狠地壓了下去。
只不過,她還是留了心眼,回到皇城後,儘量不跟鍾家的人碰面,尤其是鍾雲舟。
今天,在茶園聽了茶音後面說的那些話後,她心中的懷疑再次冒出。
茶音說,兩年前,鍾玉樓曾與鍾雲舟決裂,並毅然決然的搬出了鍾府,去城西賃了一個小院子單獨居住。
後來,是鍾老夫人重病,他需侍疾才搬了回去。
茶音說,也是自那時候起,鍾玉樓開始頻繁離開皇城,四處去打聽她的消息。
祁玉斂眸思忖,鍾玉樓兩年前為什麼寧願背負不孝的罵名也要跟鍾雲舟決裂?
決裂後又為什麼開始打聽她的消息?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或許,她應該找個機會邀鍾玉樓到茶園吃茶……
「哎喲……」一邊上台階,一邊想著事情的祁玉一個沒注意,腳尖踢到了台階,痛呼一聲。
「姐姐怎麼了?」連炤忙關心問道。
「嘶,不小心踢到腳了,沒事。」祁玉忍著腳尖傳來的痛感,快步走進大門。
她得乾淨回去脫了鞋襪看看,是不是把指甲蓋下面踢青紫了。
也因此,她並沒有注意到,一人正騎著馬從巷口那邊過來。
鍾玉樓抬眼看著剛合上的大門,一臉疑惑,「姐姐?」
是他聽錯了嗎?<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