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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玉轉著眼珠子,胡編亂造:
「許是你早上吃得多,才會這麼有勁兒。」
陸心蓮雙手摸向自己的小肚子,懷疑地蹙著小黃眉。
「可我今早只吃了一塊你給的餅乾,喝了幾口水!」
雖然她現在確實沒有感覺到飢餓,但也沒覺得飽啊。
「你怎麼不吃早飯就出來幹活。」祁玉一臉的不贊同,隨即,她似想到什麼,倐地站起:
「是不是何春花不給你早飯吃?」
何春花就是陸心蓮那位刻薄繼母。
陸心蓮低著頭,輕輕嗯了一聲,說道:
「煮好早飯,他們都還沒起。我擔心你在此久等,就打算自己先吃,誰知道我剛把菜粥盛進碗裡,她就跑進來扯著嗓子罵我偷食,把碗裡的粥都倒回鍋里了不說,還把我攆出了廚房不讓進,我爹從裡屋出來,也不聽我的解釋,直接讓我滾出他的視線……」
祁玉聽得咬牙切齒:「待會兒下山,咱們找里長去!」
讓里長去收拾那兩口子!
陸心蓮拽著祁玉的衣角,搖頭。
「沒用的阿玉,我以前不是沒去找里長來幫我做主,可那是我爹,我們同住在一個屋檐下,他總找得到藉口教訓我的……」
是啊,陸成是心蓮的親爹,外人怎麼管也管不了親爹教訓自己的女兒。
要是,陸成不是心蓮的親爹就好了。
祁玉重新坐下,沉著一張小臉對陸心蓮道:
「陸成是你親爹,她何春花可不是你親娘,你別總任她欺負,該據理力爭的時候就要據理力爭,該反抗的時候也要反抗,知道嗎?」
「可是……」陸心蓮輕咬著嘴皮,雙手揪著自己的衣角,可是何春花會去找她爹告狀啊。
自從她有了後娘,她親爹就變成後爹了。
雖然以前她娘還在的時候,她爹偶爾也打罵她,但至少她有娘護著,她爹不敢下重手,哪像現在……
現在,她只要看到她爹就會不由自主的害怕,害怕一不小心就會惹來他一頓毒打。
陸心蓮抬起頭,看著祁玉,無比遺憾的說道:
「阿玉,要是當初你娘願意做我後娘就好了。」
如果當初,芸姨願意做她後娘,她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可憐了。因為她相信,芸姨一定會像對阿玉那樣對她好的。
是的,當年,陸心蓮的娘剛去世不久,陸成就找了媒婆向芸娘提親,芸娘不願意,這才娶的隔壁村寡婦何春花做續弦。
芸娘才瞧不上陸成這種窩裡橫的男人,祁玉扯了扯嘴角,不好把心裡的話說出來,只好道:
「也是他倆沒緣分,那時我娘心裡還念著我爹。」
六年前,她們剛來陸家村時,說的是她們老家鬧饑荒,她爹帶著一家三口逃難出來,結果卻命隕在途中,只留下她們母女倆艱苦相依。
陸心蓮嘆了口氣:「或許這就是我的命吧。」
祁玉如今多了一段末世的記憶,一些觀念自然是跟以前有所不同,比如說她以前也信命,可現在,她相信人定可以勝天!
她雙手搭在陸心蓮的肩膀上,認真的對她說道:
「心蓮,命運是可以掌握在自己手裡的,你別認命。」
陸心蓮愣愣的看著她,「掌握在……自己手裡?」
「嗯。」祁玉鄭重點頭,開始給她灌輸一些新思想。
陸心蓮聽完後,雙眼亮晶晶的看著祁玉。
「阿玉,我真的可以嗎?」
真的可以像阿玉說的那樣,自己做自己的主嗎?
「當然可以。」祁玉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好了,咱們回家吧。」
「嗯。」
兩人背起各自的柴火,開始慢慢朝山下走。
在走到半山腰的時候,祁玉忽然停住腳步,走在她身後的陸心蓮也被迫停下腳步。
「阿玉,怎麼了?」
「沒事,你在這裡等我一下。」祁玉放下背上的柴火,拿著砍柴刀爬上了山道旁邊的野草茂密的斜坡。
沒過一會兒,她又回到了山道,只是手裡卻捏了幾根連根拔起的野草。
陸心蓮看著她手裡的野草,偏著腦袋問:
「阿玉,你扯這野草幹嘛?」
「這不是普通的野草。」祁玉背上柴火繼續往山下走,「這是穿心草,可以入藥。」
穿心草,植物葉子中心串連,就像是錢串子串在一起一樣。
祁玉在覺醒木系異能後,無師自通地知道了許多植物的屬性。
就如剛才,她在無意間看到坡上這幾株穿心草後,腦海里自動就閃現出——穿心草,性寒,味辛、苦,歸肝經和脾經。
這一看就是可以入藥的屬性。
所以,不懂醫術的她才會那麼果斷的爬上去把它挖下來。
跟在她身後的陸心蓮,一雙星星眼的望著她的後腦勺。
「阿玉,你懂的東西好多啊,好厲害!」
祁玉舉起手中的穿心草,邊走邊道:
「心蓮,記住這叫穿心草,可以入藥,以後你若看見了,可以挖去賣給陳老伯,他肯定會買。」
陳老伯是這方圓幾十里唯一的大夫,帶著一個啞巴藥童住在距離陸家村十里遠的一處山腰上,聽村裡的人說他偶爾會僱人上山採藥。
陸心蓮點頭如搗蒜:「嗯。」
祁玉繼續道:「你也可以拿去城裡,賣給那些藥鋪。」<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