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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青硯接住油紙包後,擔憂的大喊一聲。
馬車裡的連炤聽到青硯帶著些許急切的聲音,刷地掀開車帷走出來,「姐姐怎麼了?」
青硯回頭解釋道:「街上有匹馬失去了控制,馬上還掛著一個人,公子看到就追上去了……」
連炤聽完,抿著薄唇,用耳朵仔細聽了一下周邊的聲音,然後腳尖一點便從馬車上飛了出去。
跟在他身後出來的胡賢見到他飛走,頓時就張大了嘴巴,連少爺居然會功夫!
真是深藏不露啊!
青硯看到胡賢的反應,眉頭一皺,開在在心裡為自家少爺擔心。
少爺會功夫的事姑娘並不知道,現在少爺因擔心姑娘,暴露了他的秘密,姑娘會不會生氣?
這邊,祁玉用了最快的速度追上黑馬,她一邊沖前方的路人喊讓開,一邊沖已經快堅持不住的鐘玉樓大聲喊道:「兩手抓緊馬鞍,努力把頭抬起來。」
鍾玉樓聽了,努力掙扎著伸手去抓馬鞍。但因他腦袋有些眩暈,怎麼都抓不住馬鞍。
蠢貨!祁玉暗罵一聲後,迅速從空間裡拿出來一支藥劑服下。
很快,她就感覺到有一股熱流流轉全身,這是藥劑發揮藥效了。
祁玉腳下一個提速,跑到黑馬的左前方,然後掄起拳頭就朝馬頭砸了過去。
砰!
黑馬都還沒來及發出慘嚎的嘶鳴聲,就轟然倒在了地上!
祁玉抬手揮了揮被馬身砸起的滾滾煙塵,急忙上前去解救鍾玉樓。
此時的鐘玉樓,正趴在黑馬的肚子上,急促的喘氣。
今日,他可真是九死一生啊!
「你怎麼樣?沒事吧?」祁玉蹲在他旁邊,幫他把左腳從馬鐙里取出來。
是的,鍾玉樓之所以沒辦法自己脫身,是因為他的左腳卡進了左邊的馬鐙子裡。
鍾玉樓搖頭,搖晃著站起身後,沖祁玉躬身行禮道:
「多謝祁公子捨命相救。」
「哥哥!」連炤這時追了上來,一臉緊張的問道:「你有沒有事?」
祁玉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擔心,我沒事。」
然後,她又回頭對鍾玉樓道:「鍾大公子可是要回燕尾巷?」
鍾玉樓點頭。
祁玉瞟了一眼被她一拳砸死的黑馬,道:「正好我們也要回燕尾巷,鍾大公子若是不介意的話,可與我們一起。」
她砸死了他的馬,搭他一程就算兩清了。
鍾玉樓低頭看了看了無聲息的黑馬,拱手道:「多謝祁公子的好意,只是這馬還需我作處理……」
祁玉點點頭,也不勉強,反正她已經邀請了,搭不搭乘是他自己的事。
她等青硯趕馬車追上來後,向鍾玉樓告辭離開。
鍾玉樓看了一眼絕塵而去的馬車,又低頭看向地上的死馬,真是太不可思議了,身形削瘦的祁公子竟一拳就把一匹健壯的馬兒砸死在地上。
與他同樣感到不可思議的還有正巧路過此處的顧青玄。
此時他就站在不遠處的人群里,低頭看著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黑馬,搓著下頜,一臉深思。
北城,六福街古井巷,威遠侯府。
端木曄放下手裡的公務抬頭,「你親眼所見?」
「昂,我親眼看到她一拳把馬砸倒在地上,那馬就死得透透的了,吭都沒吭一聲。」
顧青玄雙手撐在案桌上,一臉肅容的對端木曄說道:
「你這位小農女恩公,有兩把刷子!」
端木曄嘴角抽了抽,什麼亂七八糟的稱謂。
隨後,他擰眉沉思,小玉兒身上,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南城石榴街燕尾巷,連炤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垂首站在祁玉面前。
「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瞞著你的。我只是……」
「只是什麼?」祁玉神情淡淡的問道。
連炤無措地扯著自己的衣角,「我只是看你當時沒問,便沒有說……」
祁玉靜默了一瞬,才嘆口氣道:
「你會功夫的事,我其實早就知道了。」只是沒想到他輕功那麼好。
想起胡賢說的咻的一下就飛出去了,祁玉盯著連炤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這小子當真這麼厲害?
「啊?」這下換到連炤驚訝了,「姐姐什麼時候知道的?」
祁玉抱著雙臂,「你殺死戚婆婆之後,陸濟叔告訴我的。」
連炤……說好不告訴姐姐的,端木曄,你這個小人!
端木曄:我只承諾了我不會說出去,沒有承諾手下也不說出去啊!
連炤低著頭問,「那姐姐為何一直沒有拆穿我?」
祁玉道:「為什麼要拆穿你?你既然不想讓我知道,那我便裝做不知道好了。」
連炤聞言,眼眶濕潤的道:「當初我之所以瞞著你,是因為我害怕你知道我有功夫,可以自己存活後,會不要我。」
因為那時候,他以為她和芸姨的生活艱難,擔心她們不願意多養一個他。
後來,又擔心她知道他欺騙她後,會生氣。所以就乾脆一直瞞著了。
連炤的心思細膩且脆弱,無論做什麼都會多思多想,祁玉抬手揉了揉他的頭髮,「姐姐怎麼會不要你?在我看到陸濟叔把你抱出馬車的那一刻起,我就決定要留下你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