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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玉搖頭,「清河縣城裡已有飯館無數,酒樓八九處,我若再開怕是只有賠銀子的份。」
「那你說的吃食生意是?」
「米糧鋪,糕點鋪和酒肆等,只是到底做哪一樣,我還一時未拿定主意。」
芸娘聽完又開始憂心,「玉兒,你當真打算到縣城去做生意嗎?且不說咱們無背景無靠山,能不能立穩腳跟還猶未可知,就說你我皆沒有做生意的經驗,這萬一……」
賠個血本無歸該怎麼辦?
祁玉握住她的手,「娘且放寬心,我會先開一個小鋪子試試,如此,便是以後賠了也不會虧太多銀子。」
芸娘覺得先從小生意做起可行,因為若是做小生意賠了,憑她們手裡那一萬多兩銀子,也完全可以東山再起。
「成,你既已想好,娘便不再拖你後腿,你說怎麼做就怎麼做。」
祁玉杏眼一彎,「嗯。」
酉時末,芸娘在廚房裡刷碗,祁玉蹲在右邊的籬笆下不知道在刨什麼東西。
穿一身藍灰色衣裳的陸濟來到柵欄門外,看到祁玉後,他清了清嗓子,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藹一些,「那個,祁玉丫頭啊……」
祁玉聞聲抬頭,然後有些驚訝的開口,「陸濟叔,你這麼晚來是?」
陸濟呲著四顆大門牙,「我今兒趕集買了些栗子糕,帶來給你們母女倆嘗嘗。」
祁玉……您別笑得這麼可怕!
祁玉拍了拍手站起,走到門口,低頭看著陸濟手裡捧著的油紙包,忍著笑問,「陸濟叔是專程來給我們送糕點的?」
「嗯,這栗子糕趁熱才好吃。」陸濟一邊說話,一邊忍不住把目光投向廚房門口。
他剛才好像聽到廚房裡有動靜。
「謝陸濟叔。」
祁玉笑眼彎彎的接過栗子糕後,回頭朝廚房裡喊道,「娘,陸濟叔給咱們送栗子糕來了。」
須臾,芸娘的身影出現在廚房門口。
「陸濟兄弟來了?快請進屋坐。」
陸濟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兒後,笑得有些憨,「天快黑了,我就不進去坐了,這栗子糕你們趁熱吃,我先走了。」
見他轉身就要走,芸娘連忙叫住他,「陸濟兄弟你等一下。」
「嗯?」陸濟轉頭看著她,一雙虎目亮得發燙。
芸娘垂下眸子,不敢跟他對視,只吩咐旁邊的祁玉,「玉兒,去我屋裡把那個包袱拿出來。」
「好噠。」祁玉很是乖巧的進去拿包袱,如果忽略掉從她那雙眸子裡溢出的笑意的話。
只稍許,祁玉就拿著一個包袱出來,交給芸娘。
隨後,她便特識趣地躲進了自己屋子。
芸娘低著頭把手裡的包袱雙手遞給陸濟,「這裡面裝的是你上次忘記帶走的衣裳。」
以為芸娘會送他什麼禮物的陸濟……
一刻鐘後,祁玉從屋裡出來,就看到芸娘還站在柵欄門口發呆。
她走過去關心問道,「娘,陸濟叔都走好遠了,你怎麼還站在這裡?」
芸娘轉頭看她,眸子裡帶著些許疑惑,「他臨走的時候說他會愛屋及烏,是什麼意思?」
第70章 心蓮出事
祁玉笑意盈盈地看著芸娘,「娘是真沒聽懂還是假裝沒聽懂?」
「他突然來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我怎麼會聽得懂?什麼愛屋及……」
芸娘突然睜大雙眼,望著祁玉,不確定的道,「他……他不會是……」
祁玉笑眼彎彎的點頭,「娘,陸濟叔是在跟你表明心跡呢。」
陸濟這句愛屋及烏,有兩個意思。一是他喜愛上了住在自己房屋裡的芸娘;二是他向芸娘承諾,會對她的孩子也就是自己,視如己出。
這不是在表明心跡是什麼?
芸娘臉上霎時布滿紅霞,小聲嗔道,「無賴。」
祁玉笑眯眯的挽住她的手,「娘,咱們回屋吃栗子糕吧,陸濟叔說得趁熱吃。」
芸娘……從未聽說過糕點要趁熱吃才好吃,這人還真是連謊都不會撒。
踩著天邊最後一絲光亮回到圓頂山,心情美滋滋的陸濟見端木曄拿著一根細木在油燈下雕琢,便輕手輕腳地上前道,「少爺,屬下回來了。」
端木曄頭都沒抬一下,「可是查到什麼了?」
陸濟摳著腦袋,「屬下今日跟蹤那戲班子的班主到南市一家茶樓時,探聽到他們明日一早便會離開清河縣。」
端木曄手上的動作一頓,「他們明日便要離開清河縣?」
陸濟點頭,「屬下這幾日一直盯著那個戲班子,發現他們除了出去唱戲,基本都待在院子裡練功,很少與外人接觸。」
燈光下,端木曄一雙桃花眸閃閃爍爍。過了好半晌,他啟唇道,「明日你繼續去六眼胡同盯著。」
「是。」陸濟響亮應下後才問道,「少爺,這次又盯哪一家?」
端木曄抬頭斜他一眼,「住在六眼胡同的所有人。」
陸濟……這難度有點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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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祁玉一早便跟著芸娘下地除草除蟲。
母女倆頂著烈日忙到晌午,回到家端著早上便已經煮好的玉米粥還沒吃兩口,就聽到王嬸子氣喘吁吁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阿……阿玉在家沒?」
祁玉放下粥碗,從堂屋出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