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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自己的臉頰正在發燙,祁玉率先離開了雅室。
抬眼看著她似落荒而逃的背影,端木曄心情愉悅的翹起嘴角,小妮子開始開竅了。
端木曄剛離開茶園不久,夥計就趕著馬車返了回來。
於是,祁玉和胡賢后腳也回了南城。
胡賢趕馬車回到燕尾巷時,天色已經暗黑。
回到宅院,祁玉一邊解身上斗篷的繩子,一邊問因前兩日受了風寒而待在家裡休養的連炤。
「可喝過湯藥了?」
連炤點點頭,鼻音很重的回道:「剛喝過了。」
祁玉解下斗篷放到一邊,搓著雙手走過來,然後又把搓熱了的手心覆上連炤的額頭上,感受著他的體溫。
「沒早晨那麼燙了。」
連炤十分乖巧的道:「姐姐,我已經好多了,明日可以跟你一起去茶園嗎?」
祁玉溫柔道:「還不行,得等你痊癒了才能出門。」
外面風大,萬一出去後病情又加重了怎麼辦?所以,保險起見,還是讓連炤好好待在家裡休養吧。
連炤失落的低下頭,「明日臘八,我想跟姐姐在一起。」
祁玉想了想,與他商量道:「這樣,我明兒中午回來陪你用午飯好不好?」
「好。」連炤立馬就笑了。
祁玉這才意識到自己被連炤套路了,他明明清楚風寒沒好以前,她不會讓他出門,卻還跟她提出門的事,為的就是讓祁玉明日回來陪他過冬至。
「好哇,都學會算計姐姐了!」祁玉故作生氣的,屈指在他腦門兒上嘣了一下。
連炤雖然被嘣了腦門兒,卻是開心的翹起了嘴角,「姐姐可不能反悔。」
次日早晨,祁玉等連炤起床,陪著他吃了熱氣騰騰的臘八粥後,才披上斗篷、抱著湯婆子走出宅院門。
就在她正要抬腳踩上馬凳時,右側傳來一道男聲——
「祁公子?」
祁玉轉過頭,就看到右側正緩緩駛來一輛馬車,而跟她打招呼的人,就坐在那輛馬車裡。
祁玉微笑著對馬車裡的人拱了拱手,「鍾大公子!」
鍾玉樓示意車夫停下,而後一臉溫潤的看向祁玉,「祁公子這是去茶園?」
平時都儘量避開鍾玉樓的祁玉,微微垂首,「正是。」
鍾玉樓淡淡一笑,「正好,我今日約了友人去貴茶園吃茶,與祁公子同路。」
並不想與他同路的祁玉……
半炷香後,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在清幽茶園門口停下。
祁玉坐在馬車裡一動不動,等鍾玉樓從前面那輛馬車上下來,並進入茶園後,她才慢慢吞吞的從馬車裡出來。
「阿玉!」
祁玉聞聲回頭,就看到端木姚從她的馬車後方走了過來。
「阿姚?」祁玉伸頭往後面一瞧,才看到還有一輛馬車停在後面。
不過這輛馬車看著不像是威遠侯府的馬車。
阿姚這是坐的哪家的馬車?
祁玉收回目光,看向走到她面前來的端木姚,笑著開口,「你今日怎麼有空過來?」
今日是臘八節,前兩日她就聽端木曄說起過,臘八這日,他們一家都要進宮謝恩。
端木姚挽住她的手臂,「我沒跟我阿爹他們一起進宮。」
祁玉不解看她,「為何?」
端木姚就湊到她耳邊小聲道:
「你不知道進宮有多無趣,一大堆規矩不說,還得打起十二萬分精神聽皇后娘娘和其他嬪妃談天說笑,不然就是大不敬。」
祁玉往左右看了看,低聲問道:「那你不進宮跑來這裡,會不會有事?」
「不會。」端木姚挽著她往茶園裡走,「我阿娘會給我找好藉口的。」
那就好,祁玉回頭看了一眼後面的馬車,「那輛馬車……」
「哦,那是顧青玄的馬車,我家那兩輛馬車被我祖父和阿爹用了。」
祁玉哦了一聲,又問,「顧公子怎麼沒跟你一起過來?」
「他最近好像挺忙,我都有好幾日未見到他了。」
兩人邊走邊聊,很快就到了端木曄前段時日專屬的雅室。
祁玉叫來茶侍把屋裡的碳爐和煮茶的小爐子點燃後,對端木姚道:
「阿姚,你先坐會兒,我去把今日的事情安排妥當了再來陪你。」
端木姚擺擺手,「沒事,你且去忙。對了,你這裡有酒嗎?」
祁玉點頭,「有米酒跟高粱酒,阿姚喜歡喝哪一種?」
端木姚眼睛一亮,「可以一樣來一壺嗎?」
祁玉輕笑頷首,「可以,我這就去叫人給你拿來。」
端木姚搓著手,「快去快去。」
片刻後,茶侍端來兩壺不一樣的酒。
就在她推開雅室門進去的瞬間,對面的雅室門也被一名茶侍推開。
裡面的人聽到動靜抬眼,一眼便看到了坐對面雅室的端木姚。
林顯之雙眼一眯,端木姚怎麼在這裡?
「林兄?林兄?」鍾玉樓見林顯之走神,低聲喚他。
推拉門已經關上,林顯之收回目光,笑看著他,「曦之剛才說什麼?」
鍾玉樓只得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林兄的好意,曦之心領了。可我閒散慣了,實在難當大任。」
林顯之提茶壺給他把茶水倒滿,「曦之何必妄自菲薄呢,以你之才,完全可以去白鹿書院任職。」<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