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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臾,兩人便來到了二號雅室。
祁玉揮退了茶侍,親自為鍾玉樓沏茶。而在這期間,鍾玉樓一直在不動聲色的觀察她。
是心理有了懷疑的原因嗎?怎麼越看,越覺得這祁公子像個女子呢?
「鍾大公子,請!」祁玉把一杯茶水放到鍾玉樓面前。
鍾玉樓收回思緒,雙手端起茶杯,低頭輕輕吹了吹浮在面上的茶葉後,才把嘴唇貼近杯沿……
稍許,鍾玉樓放下茶杯,一臉驚喜,「這是什麼茶?入喉即甘,且清香怡人,一點茶澀味兒都沒有。」
祁玉微笑道:「這是甘茶,鍾大公子若是喜歡,小弟送你一盅。」
她記得他從小就不喜歡吃苦味兒的東西,便特意為他挑選了這款經過蒸煮加工後的甘茶。
「不可不可,我平時甚少吃茶,祁公子的好意,在下心領了。」鍾玉樓連忙謝拒。
祁玉就笑著表示,一盅茶葉而已,也不是什麼貴重物件,他不收,是不是嫌棄?
鍾玉樓連忙說不是,祁玉就說那你就收下。
如此,鍾玉樓便只好收了祁玉送的一盅茶葉。
而後,自認已經用一盅茶葉拉近了彼此距離的祁玉,開始親切的稱呼鍾玉樓為鍾兄。
「鍾兄,小弟聽聞你近幾年遊歷了許多地方?畫了許多的山水風景畫。」
鍾玉樓點頭,「我朝山河壯麗,風景優美,每個地方都是一幅獨一無二的畫作。」
聽說鍾玉樓的畫價值千金,要是她能得到一幅……
祁玉眸光閃了閃,「小弟還聽說,鍾兄的畫,一幅難求。」
第269章 識破4
祁玉眸光閃了閃,「小弟還聽說,鍾兄的畫,一幅難求。」
「世人誇大其詞了。」鍾玉樓把茶杯遞到嘴邊,頓了頓,抬眸看著祁玉,「祁公子也喜歡畫?」
祁玉看著他,巴巴點頭。
鍾玉樓眼裡閃過一抹笑意,「改日,在下畫一幅送給祁公子。」
祁玉雙眸瞬間發亮,「鍾兄此言當真?」
鍾玉樓頷首,「嗯。」
祁玉就眼珠一轉,道:
「那……擇日不如撞日,鍾兄不若就現在畫吧?」
改日他忘記了怎麼辦?
鍾玉樓一愣,「現在?」
祁玉笑眯眯的道:「嗯,茶園有現成的筆墨紙硯。」
「……也好。」鍾玉樓想了想,點頭應下。
「我這就去叫人準備紙硯筆墨。」祁玉立馬起身去吩咐。
看著她推開房門,招來茶侍吩咐的背影,鍾玉樓失笑的搖了搖頭。
之前他還覺得這位祁公子性情冷淡不好相處。卻原來,他的性格是如此的爽朗直率。
是他一葉障目了。
茶侍很快就把祁玉要的筆墨紙硯拿來,祁玉迅速把桌上的茶具清走。茶侍把東西一一擺放在桌上後,正要退下,祁玉卻把她叫住。
「可會磨墨?」
茶侍愣愣搖頭。
祁玉:「……沒關係,我待會兒教你。」
「是。」茶侍恭敬退到一邊站好。
鍾玉樓走上前來,睇著祁玉一眼,問道:「祁公子想鍾某畫何物?」
祁玉低眉想了想,道:「鍾兄,不如咱們移步到廊亭那裡作畫如何?」
廊亭那裡視野開闊,可以看到大半茶園景色,確實是個作畫的好地方。
鍾玉樓點頭同意。
於是乎,祁玉便又招來兩名茶侍,讓她們把廊亭那裡收拾一下,為鍾玉樓作畫騰出一塊空地來。
在廊亭吃茶的茶客見茶侍們來來回回的挪矮桌矮凳,一開始都有些不滿。但在聽到是鍾玉樓要在此作畫後,又皆一臉驚喜。
「可是那位被畫聖收作閉門弟子的鐘玉樓鍾大公子?」
茶侍也不知道是不是,只好微微一笑,「公子待會兒便知。」
於是,大家都開始猜測並期待起來。
過了一會兒,祁玉領著鍾玉樓從雅室那邊的走廊上過來。
廊亭里頓時就一陣騷動——
「真的是鍾大公子!」
也有從未見過鍾玉樓的茶客表情疑惑,「這人如此年輕,當真是畫聖的那位閉門弟子?」
此言一出,立即就有人道:「是鍾大公子沒錯,敝人在兩年多前曾有幸做過鍾大公子的鄰居,那時他幾乎每日都在小院裡作畫。」
「是嗎?」
眾人竊竊私語間,祁玉和鍾玉樓已經來到廊亭。
廊亭里的人見了,紛紛朝他見禮,「鍾大公子!」
鍾玉樓忙拱手還禮。
陪在一側的祁玉愣了愣,她沒想到廊亭里有這麼多人都認得鍾玉樓。
待鍾玉樓與那些茶客過完虛禮,祁玉湊近他,小聲詢問道:「這些人在一旁圍觀,可會影響你作畫?需要我請他們暫時離開一下嗎?」
「無妨。」鍾玉樓搖了搖頭,徑直來到已為他準備好的畫桌面前。
端著托盤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茶侍見此,忙快步走上前來,把托盤裡的紙硯筆墨放在桌上。
待祁玉幫著把畫紙鋪開,鍾玉樓挽起兩邊衣袖,往硯台里倒了幾滴清水,便開始磨墨。
祁玉見此,上前一步,伸手道:「我來為你磨墨。」
在周圍十幾雙火熱眼睛的注視下,祁玉都不敢開口讓茶侍過來幫忙。
因為她怕圍觀的那些茶客,會為了搶這個磨墨的差事,而大打出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