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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不用,芸姨。」陸心蓮不想再麻煩別人,「我不餓。」
「你不餓我餓。」祁玉見袖子擦不掉她臉上的髒印,便轉身出去,「你先待在這裡,我去給你打盆水來洗一下臉。」
「哦。」陸心蓮在哭過一場後,心情已經平復了下來。
很快,祁玉打好水進來,陸心蓮洗乾淨臉後,對祁玉道:
「阿玉,我真不餓,我有帶著你給我的餅乾。」
怕她不信,陸心蓮還從懷裡掏出來兩塊壓縮餅乾給她看。
祁玉瞄了一眼,端起洗臉盆出去,「餅乾沒營養。」
陸心蓮……什麼是營養?
芸娘動作很快,沒一會兒就把煮好的稀粥,涼拌好的一盤蘿蔔絲端上了桌。
祁玉把剛才拿出來的兩個包子分給芸娘和陸心蓮。
陸心蓮忍著口水搖頭,「我喝點稀粥就行。」
祁玉直接把包子放在她粥碗裡。
芸娘見了,拿起面前的包子分成兩半,打算和祁玉一人一半。結果就見祁玉又從懷裡掏出來一個包子……
芸娘:!!!
玉兒懷裡到底揣了多少個包子?
她看看手裡白胖胖的大包子,又看看祁玉那一馬平川的胸前,一臉的不敢置信。
祁玉不是沒瞧見芸娘的驚詫和疑惑,可她卻假裝看不見。
因為,她還想再看看芸娘接受事物的底線在哪裡。
吃完飯,陸心蓮搶著要收拾,祁玉便讓芸娘先回屋去休息,她則陪著陸心蓮一起去廚房刷鍋洗碗燒水。
廚房裡,陸心蓮洗著最後一個碗,看向在燒水的祁玉,遲疑著開口:
「阿玉?」
「嗯?」祁玉抬頭看過來。
陸心蓮低著頭,細如蚊聲的問:「我……今晚可以住在你家嗎?」
她跑出來了一天,她爹卻不曾來找過她,她心裡很難過,不太想現在回去。
「你今晚不住我家住哪兒?回去嗎?」祁玉白了她一眼,往灶里又添了一把柴火,道:
「你現在回去你爹和何春花指不定會怎麼罵你呢。你呀,今晚就跟我睡,明早我陪你回家。」
陸心蓮聽了,高興地咧開嘴,「嗯。」
夜晚,繁星點點,躺在床上的兩個小姐妹仿佛有說不完的話,一直嘰嘰咕咕個沒完。
與她們隔了一間堂屋的芸娘,聽著門板外時不時傳來的嘻笑聲,安心的回到床上躺下,那雙被黑夜遮掩的眼睛裡閃爍著晶瑩——
自從家裡出事後,玉兒已經很久沒有像這般開心過了。
次日一早,吃過早飯,芸娘想陪著祁玉一起送陸心蓮回家,但被祁玉婉拒了。
「殺雞焉需用牛刀,我一個人去就成,娘就去忙你的事吧。」
芸娘只得目送她二人離開。
路上,陸心蓮有些擔心的問祁玉,「阿玉,我這樣會不會連累到你?要不,還是我自己回去吧。」
祁玉牽著她的手走在前頭,「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
陸心蓮的家在村南頭,從祁玉的家裡過去需走一刻鐘左右。
兩人臨近陸家時,遠遠就聽到何春花在自家院子裡扯著嗓子罵:
「……你那病癆婆娘給你生的好女兒,不過說她兩句就跑出去一天一夜不回來。也不知道去哪兒鬼混了,你再不好好管管,小心以後從外面給你帶個野種回來!」
接著,就聽到陸成憤怒的聲音:「等她回來看我怎麼收拾她!」
清楚聽到他們對話的陸心蓮嚇得抖了一下身子,不敢再往前走。
祁玉用力握了握陸心蓮的手,讓她別怕,而後便沉著小臉的推開了陸家的院門。
「何春花,你給我說清楚,誰去鬼混了?誰又帶野種回來了?」
院門被「砰」的一聲打開,把何春花嚇了一跳,待她看清楚推門進來的是誰後,就開始陰陽怪氣地說道:
「呦,我說是誰這麼粗蠻無禮,不懂敬長,原來是村西邊沒爹的外來戶啊!」
第8章 祁玉vs何春花
祁玉微眯起雙眼,正欲開口,就聽她身後的陸心蓮怯聲對何春花道:
「阿玉才不是外來戶,她比你還早到陸家村。」
何春花見陸心蓮竟敢頂她的嘴,怒目叉腰,「好你個賤蹄子,出去鬼混了一天一夜,竟還有臉回來?」
「你!你胡說!我沒有。」
陸心蓮氣得嘴唇都打哆嗦了,何春花怎麼能這樣污衊她,這是要毀了她呀!
「沒有?」何春花冷哼一聲,「沒有你一天一夜都不歸?」
「心蓮昨天一整日都在我家中。」祁玉睥了一眼坐在屋檐下沒出聲的陸成,然後看向何春花。
「你昨日都說要打死心蓮了,心蓮如果不跑,真被你打死了怎麼辦?」
見陸成的目光看過來,何春花提高嗓子:
「是她故意把我的衣裳剪了一個洞,我作為她的繼母教訓一下她怎麼了?」
陸心蓮紅著眼眶:「你衣服上的洞不是我剪的。」
「不是你還有誰?」何春花尖著嗓子問,「家裡除了你就是你爹,總不可能是你爹剪的吧?」
陸心蓮沒法跟她講理,只能一臉委屈的重複道,「不是我弄的。」
祁玉雙手環臂的看著何春花,「那你有證據證明是心蓮弄的嗎?」
何春花往地上啐了一口口水,「小丫頭片子,少管別人家的閒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