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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過是替心蓮抱不平了兩句,你這個婆娘就要衝上來撕我的嘴,被我拿住軟肋,又開始癱在地上撒潑打滾找男人出來撐腰,呵,到底是誰欺負誰啊?」
陸成黑著一張臉正要說話,「你……」
「心蓮,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芸娘驚喜的聲音從裡屋傳來。
王嬸子聽了,當即便轉身進屋,看著一臉虛弱的陸心蓮,心疼的問道,「身上痛不痛?」
陸心蓮望著兩張關切的臉,茫然道,「王嬸婆,芸姨你們怎麼會在這兒?」
芸娘把她扶起來倚靠在床頭,「你先前暈倒了你不知道嗎?」
陸心蓮呆呆的,「我暈倒了?」
王嬸子點頭,「是呀,倒在地上怎麼叫都叫不醒。」
芸娘幫她把粘在臉上的碎發撥到側邊,「別怕,玉兒已經去圓頂山找陳老伯了。」
王嬸子附和,「對,待會兒就讓陳老伯好好地給你把把脈。」
何春花在堂屋聽到裡面的對話,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扯著陸成的袖子,低聲道,「人都醒過來了還請什麼大夫?浪費銀子。」
陸成板著個臉沒有吭聲。
何春花用力擰了他一把,想讓他開口阻止請大夫,陸成卻轉頭瞪了她一眼,「萬一心蓮有事,以後誰來伺候你?」
何春花想想也是,便冷哼了一聲,轉身回自己屋了。
也是在這時,祁玉推著端木曄進了堂屋,見陸成站在那裡,她抿唇開口,「心蓮在哪兒?」
芸娘跟陸心蓮在裡屋幾乎同時開口,「玉兒(阿玉),這裡。」
祁玉聽到她們的聲音,推著端木曄就要進左側的屋子,卻被陸成一個大步上前攔住。
他盯著坐在輪椅上的端木曄,「外男不能進心蓮的屋子。」
祁玉沉著小臉解釋,「他是陳老伯新收的弟子,是來替心蓮看診的。」
「反正他不能進去。」陸成很堅持,「我讓心蓮出來。」
祁玉看向陸成,原來他也會維護心蓮的閨譽,看來也不是無可救藥。
端木曄頷首,「也可。」
不一會兒,芸娘和王嬸子一左一右地扶著陸心蓮走出來。
祁玉見到一臉蒼白的陸心蓮嚇了一跳,趕忙把端木曄推到她的跟前,「你快給她看看。」
端木曄點點頭,從袖子裡掏出一張手帕搭在陸心蓮的右腕上,然後隔著手帕替她診脈。
片刻之後,端木曄一雙俊眉慢慢蹙起。
祁玉見了,忙緊張詢問,「怎麼了?」
端木曄慢條斯理的收回診脈的手,同時也收回搭在陸心蓮手腕上的手帕,「脈象虛浮紊亂,時斷時續……應該是過度勞累加上餘毒未清才引起的突然昏厥。」
「餘毒?」祁玉抓住了一個關鍵詞,「什麼餘毒?」
陸心蓮一臉吃驚,「我什麼時候中毒了?」
自己中毒了都不知道?端木曄挑了挑眉,把手帕疊好收進袖子裡,「就在不久前。」
祁玉聽完,突然就想到了昨日趕集遇到的事,「難道是昨日……」
芸娘和王嬸子異口同聲的追問,「昨日怎麼了?」
陸心蓮也想到了,她捏緊衣角,把昨日自己差點被騙的事娓娓道來。
芸娘和王嬸子聽完皆是一陣後怕,「以後若再遇到這種事,一定要警惕,莫要再被騙了。」
陸心蓮乖巧點頭。
祁玉轉頭問端木曄,「怎麼清除她體內的餘毒?」
端木曄含笑道,「多喝水便可。」
「好的。」陸心蓮這才想起,她自昨日趕集回來後便忙得像個陀螺一樣,從昨後晌到今晌午,竟是一口水都沒喝。
「就這樣?」祁玉皺眉,有些懷疑他的醫術。
端木曄睥了一眼站在遠處的陸成,「這位姑娘身上有傷,還需多休息調養。」
祁玉瞪大眼睛看向陸心蓮,「他們又打你了?」
陸心蓮還未開口,王嬸子便氣憤道,「何春花在心蓮暈倒後,拿扁擔往她身上砸了十多下。」
陸成臉色沉沉的瞅了王嬸子一眼。
陸心蓮把手放在後腰處輕輕揉,怪不得她醒來後覺得身上到處都痛。
祁玉發現了她的小動作後,沉著一張小臉走過去,「我扶你進屋。」
陸心蓮點頭。
進到裡屋後,祁玉把房門拴好,轉身對陸心蓮道,「把衣服脫了,我看看你身上的傷。」
「哦。」陸心蓮聽話地脫掉外衣。
……
一刻鐘後,祁玉從陸心蓮的房間裡出來。發現王嬸子已經離開,陸成躲進了自己屋裡。
偌大的堂屋裡,就只剩下芸娘和端木曄。
芸娘見她出來,忙走過來問道,「怎麼樣?心蓮身上的傷嚴不嚴重?」
祁玉正要開口,陸心蓮便走了出來,「芸姨,我沒事。」
芸娘見她的臉色比剛才好了不少,便放下心來,「沒事就好。」
隨後,芸娘又叮囑了陸心蓮幾句,便帶著祁玉和端木曄離開了。
回西邊小院的路上,祁玉一直沉默不語,端木曄抬頭看她,「小玉兒,在想什麼呢?」
祁玉擰著眉頭,「想害心蓮那個騙子,我好像在哪兒見過。」
端木曄把後背靠在椅背上,「陸姑娘說那老嫗大概有七旬,佝僂著背,拄著根桃木拐杖,而拐杖頂部有一處燒焦的痕跡。」<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