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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公子,我家姑娘還有事去辦,請您讓開!」
「本公子跟杜小姐說話,你一個賤婢插什麼嘴,滾一邊去!」
「啊!」
杜若蘭見攔路男子不但不讓路,反而還把她的貼身婢女一把推開,頓時惱怒開口,「鍾公子,還請你自重!」
鍾玉川見佳人一臉怒容,又馬上堆起笑臉,「鍾某也是一時情急……杜三姑娘,熙春山莊的海棠花已經開了滿山,鍾某想邀約杜三姑娘一同前去賞海棠。」
「抱歉,小女子還有事情要去辦。」杜若蘭肅著一張小臉道。
她今日出門本是為正在準備科考的兩個哥哥買文房四寶,孰知半路竟被這人厚著臉皮攔住去路,屬實把她氣得不輕。
鍾玉川卻好似聽不懂她話中的拒絕之意,自認為善解人意的道,「那我等你把事情辦完。」
「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從小的教養讓杜若蘭無法當街說出傷人的話語,即便她已經被慪得小臉通紅。
「人家杜姑娘都說了有事要辦,這位公子還擋著路不讓,到底是耳背沒聽清楚,還是故意當街欺負小姑娘呢?」
祁玉從遠處走來,用琵琶的琴軸把攔路的鐘玉川推開,然後微笑著看向杜若蘭,「杜姑娘且先去辦事吧。」
「多謝祁公子。」杜若蘭暗鬆一口氣,屈膝向祁玉行了一禮後,迅速就帶著婢女離開,就好似後面有什麼在追趕一樣。
「誒,杜三姑娘……」見佳人遠去,想追卻又被攔住去路的鐘玉川,惱羞成怒的看著祁玉。
「你是誰?」
「在下清幽茶園東家,祁玉。」祁玉微微垂首,很是有禮的回道。
「原來是個商賈。」鍾玉川輕蔑地冷哼。
隨後又把目光落在祁玉身後。
他曾夥同幾位好友偷摸去過教坊司幾次,因此一眼便認出了跟在祁玉身後的茶音。
為了不暴露他曾經的那些行徑,他不敢把這小子攜妓出門的事兒給抖出來。
但這小子剛才卻壞了他的好事……
鍾玉川陰沉著臉湊近祁玉,壓低聲音道:「你小子給我等著。」
說完便拂袖而去。
見人走遠,茶音才上前道,「兄長,他是鍾玉川。」
是鍾玉樓的弟弟。
「嗯。」看了那遠去的背影一眼,祁玉轉身離開。
鍾玉川的品行,還真是比不上鍾玉樓的一根手指頭。
一到茶園,茶音便抱著新買的琵琶去了竹林那邊彈奏。祁玉則回到自己的小屋,開始處理茶園事務。
「公子,奴婢有事稟報。」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個茶侍來到小屋外,敲響了門。
「進來。」
茶侍得了應允,推開門走進來。
「何事?」祁玉正在執筆寫著什麼,聽到聲音頭也沒抬的問道。
茶侍躬身,「奴婢剛才去南邊雅室添茶時,無意間聽到有幾位客人在討論後日要去靜王府參加酒宴。」
之前,祁玉曾吩咐過茶園裡的茶侍,注意留意那些茶客交談的內容,向她匯報。
聞言,祁玉終於抬起頭來,「可知那幾人是什麼身份?」
茶侍垂首道:「皆是年輕公子,且聽他們的交談,應是參加此次科考的學子。」
「嗯。」祁玉擺手示意茶侍退下。
隨後便放下手中事務,坐在那裡沉思起來。
靜王府設的是什麼宴,為何還邀請了這些學子去參加?難道跟過段時日的科考有關?
這件事端木曄知道嗎?
想到這裡,祁玉連忙起身走到門口,隨手招來一個夥計,附在他耳邊低聲吩咐了幾句後,就見夥計小跑著離開了。
夥計剛離開沒多久,青硯就來了小屋找祁玉。
「公子,我打聽到了……」
暮色漸濃時,祁玉獨自一人來到城東一戶小院。
看著眼前老舊的門板,祁玉遲疑了一瞬,還是抬手叩響了大門。
叩叩!
「是誰?」
一道清潤的男聲從門裡傳出。
「鍾兄,是我。」
須臾,老舊的門板從裡面打開,鍾玉樓就站在門後。
「祁兄弟?你怎麼會到這裡來?」
「專程來找你的。」祁玉不著痕跡的掃視了一圈晾滿小院的字畫後,微笑看著鍾玉樓,「鍾兄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祁兄弟請進。」鍾玉樓這才反應過來,忙側身請祁玉進門。
祁玉走進院子後,雙手負在身後,緩步向他晾在院子裡的那些字畫走近。
鍾玉樓見此,也不知為何,心裡竟開始緊張起來。
「這些字畫都是我為打發時間,隨意作之。」
「鍾兄不虧為畫聖之徒,不過是隨意之作,就如此讓人驚艷。」祁玉在一副山河圖面前停下,目光閃爍,「這是……」
「這是清河縣的一處地貌。」鍾玉樓走過來道。
「鍾兄去過清河縣?」
「嗯,三年前應同窗之邀,去清河縣遊玩過一段時日。」
鍾玉樓垂眸看向祁玉,「祁兄弟剛才的語氣,似乎對清河縣頗為熟悉?」
祁玉笑著放下山河圖,「不瞞鍾兄,小弟就是清河縣人。」
聞言,鍾玉樓眼裡閃過一抹亮光,「祁兄弟家中可有姊妹?」
祁玉搖頭,目光定定的看著他,「小弟家中並無姊妹,鍾兄為何如此問?」<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