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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是麼，還是今年的三甲更賞心悅目些，哈哈哈……」

　　  等遊街的隊伍過去後，在連春園酒樓的二樓，幾個貴女擠在窗戶那裡，嬉笑著議論。

　　  祁玉回頭看了一眼，便離開窗邊回到了桌前坐下。

　　  茶音也笑盈盈地離開窗邊，「杜大公子剛才好是威風。」

　　  「嗯。」祁玉飲了一口茶水，淺笑應道。

　　  連炤因為眼盲，一直坐在桌旁，沒去窗邊湊熱鬧。

　　  「姐姐很高興？」他從她的語氣中感覺到了她的愉悅。

　　  祁玉彎著眉眼，摸了摸他的頭，「是啊，我很高興。」

　　  替大表兄高興，也替姨母高興。

　　  連炤的腦袋在她手心蹭了蹭，好奇問道，「姐姐為什麼這麼高興？是因為那個狀元郎嗎？姐姐認識那位狀元郎？」

　　  祁玉眨巴眨巴眼，沒想到連炤這麼敏銳。

　　  她想了想，回答，「呃，算是認識吧。」

　　  算是？

　　  連炤睫毛顫了顫，心裡雖然還有疑惑卻也沒有繼續追問。

　　  半炷香後，三人便離開酒樓回了茶園。  

　　  夜裡，祁玉正準備吹燈休息，卻聽連炤在屋外敲門。

　　  「姐姐，你睡下了嗎？」

　　  「沒。」祁玉忙把外衫穿好去開門。

　　  見只連炤一人前來，她皺了皺眉，「怎麼只有你，青硯呢？」

　　  「我沒讓他跟來，姐姐，家裡的路我早已熟記，不會磕到碰到。」

　　  聞言，祁玉偏頭看他，「連炤，你可是有什麼事要跟姐姐說？」

　　  連炤點點頭，抿唇道：「姐姐，我可以進去再說嗎？」

　　  「進來吧。」祁玉伸手牽他進屋，「小心門檻。」

　　  須臾，兩人對面而坐。

　　  祁玉把倒好的茶水推到連炤手邊，柔聲問道：「現在可以說了嗎？」

　　  連炤雙手捧著茶杯，低頭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姐姐，我……我有件事一直瞞著你。就是我其實……其實跟著你來皇城是有目的的。」

　　  他本以為祁玉聽完後會生氣，會憤怒，還會罵他。卻沒想到祁玉只是輕輕說了一句，「我知道。」

　　  「你知道？」連炤「看」著她，心裡很是震驚。  

　　  「嗯。」祁玉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水，「在我從圓頂山帶你回家的時候，我就知道你身上藏著秘密了。」

　　  連炤聽罷，愣愣的問，「竟是在那時你便知道了，可你為何從來不問我？」

　　  祁玉屈指輕彈了一下他腦門兒，「既是秘密，我為何要問？待你想說時我自然會知曉。」

　　  喝下一口茶，她繼續道：「況且，我也有秘密，沒告訴你。」

　　  連炤斂著眸子問，「那姐姐，可要聽聽連炤的秘密？」

　　  祁玉摸摸他的頭，「你既願意說，我自是願意聽的。」

　　  連炤「看」著她，微微一笑，「那，我用自己的秘密換姐姐的秘密好不好？」

　　  祁玉：「……」

　　  原來在這兒等著她呢，她就說嘛，他怎麼會無緣無故跑來找她坦白。

　　  哼，這小子真是，越來越多心眼子了。

　　  「姐姐？」

　　  「……你先說。」儘管連炤看不見，祁玉還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她沒拒絕。

　　  連炤默認她答應了。  

　　  於是開口道：「姐姐還記得戚婆婆嗎？她那時逃走了還要回來抓我，是因為她想挾我以令諸侯。」

　　  祁玉聽到這裡皺起眉頭，「一個老乞婆，竟生出如此野心？」

　　  連炤卻搖頭，「生出野心的不是她。」

　　  「不是她？」那是誰？

　　  祁玉靈光一閃，「你是說，她另有主子？」

　　  「嗯。」連炤點頭，繼續說道：「三十幾年前，她主子就把她安插進了遼西王府做奶娘……當年遼西王造反，便有她攛綴的功勞。」

　　  祁玉聽得心中一震，竟是在三十幾年前就開始布局了，這人是誰！

　　  第287章 一點就通

　　  「遼西王造反失敗，全家伏誅後，戚婆婆便找到了我。那時，我以為她是真心為我籌謀，事事都聽她的。直到她帶回那個女巫師……」

　　  這夜，連炤把自己這些年隱瞞的事徐徐說出。

　　  燭台上的蠟燭漸漸流滿燭淚，待他說完，祁玉手指輕輕叩擊在桌面上，「也就是說，有人在三十幾前就已經覬覦遼西王的勢力，並開始布局。

　　  遼西王十年前那場謀逆，極有可能是此人在背後操縱。  

　　  所以，在遼西王全族伏誅後，那人就讓戚婆婆找上了你。

　　  目的就是想利用你遼西王遺腹子的身份，召集遼西王舊部，再為他所用。」

　　  「嗯。」連炤點頭。

　　  「後來，你在與戚婆婆相處中發現了她的真實目的，便想擺脫她，卻反被她給你下了蠱毒。」

　　  當年，要不是端木曄查到六眼胡同，機緣巧合之下救出連炤，連炤說不定會在戚婆婆的控制下，被迫走上一條不歸路。

　　  想到此，祁玉不由打了個冷顫。

　　  幸好，幸好端木曄救了連炤，幸好戚婆婆死了。

　　  祁玉抬頭看向連炤，「你跟著我來皇城，是懷疑戚婆婆背後的主子就在皇城，你想找出那個人。」

　　  「嗯。」連炤把空茶杯放下，垂眼道：「我想知道，這人到底是誰，竟費盡心思布下這麼大一個局。」

　　  「知道這人是誰以後呢，你想怎麼做？」<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