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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爺,這……這些藤蔓不會是成……成精了吧?」管家結巴著說出自己的懷疑。
賈仁已經被眼前的景象嚇得不輕,他抖著身子,顫聲對管家道:
「快去請姑爺來!!!」
「……是!」管家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讓他能聽使喚。
此時,錢武正帶著兩個手下在西城的一條街上巡視。
聽了找到他的賈府下人的稟報後,他當即就帶著兩個手下直奔賈府。
待到了賈府,錢武又直奔後花園,卻不見他老丈人的身影,「岳父?」
「賢……賢婿啊,我在這兒。」跌坐在地上的賈仁連忙出聲道。
錢武尋著聲音找到賈仁,就見他跌坐在假山後方,雙腿被瘋長的藤蔓緊緊纏住。
錢武抽出配刀,刷刷兩下把纏住賈仁雙腿的藤蔓砍斷,扶著他站起來。
「岳父,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我也不知道啊!」賈仁老淚縱橫的道,「我也不知道這些藤蔓是從哪個地方冒出來的,賢婿啊,這可如何是好啊?」
錢武皺眉看著已經把整個後花園都覆蓋了的藤蔓,沉吟半晌道:
「找到它們的主莖,連根拔起。」
說罷,他看向四周,「岳父,府里的下人呢?」
說起這個,賈仁就很憤怒,「都嚇得躲起來了。」
這些狗-奴才,竟敢丟下他不顧。
等著吧,等此事一過,他一定要把他們全部換掉。
錢武就轉身吩咐兩個手下,讓他們去把躲藏在賈府各處的下人都找出來。
不到半炷香功夫,兩名手下就把躲起來的賈府下人趕到了後花園,讓他們去找出那些藤蔓的主根莖。
眾下人戰戰兢兢的走進長滿藤蔓的後花園,順藤找根的找了老半天,終於找到了一部分藤蔓的主根莖——
在一處挨著院牆牆角的大花台里。
錢武當機立斷,讓人去拿鋤頭把藤蔓根莖挖出來。
賈仁聽了卻是大驚失色,他拉住錢武的衣袖,焦急說道:
「賢婿,此處不能挖,不能挖呀!」
「為何不能挖?」錢武一臉不明的看著自己老丈人。
「這……這……」賈仁卻是支支吾吾答不上來。
錢武眼睛一眯,瞬間就有了不好的預感,「岳父,你不會是……」
「啊!!!」
一聲尖叫打斷他了的話。
翁婿倆同時抬頭看去。
然後,賈仁的臉色刷地一白,暗道:完了!
「嚷嚷什麼?」錢武神色複雜的看了賈仁一眼,抬腳走向花台。
發出驚叫聲的是一位身材魁梧的下人,他剛才借著自己力氣大,拉著藤蔓的莖就往外面拔,結果卻拔出來一截白骨。
嚇得他雙手一松,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錢武走近,看到那截一看就是女子的手骨,忽然就沉默下來。
跟在他身後的兩個手下對視一眼,小聲請示道:
「頭兒?」
沒想到,他們竟在頭兒的老丈人家發現了人的枯骨!
這事兒……可大可小,就看他們頭兒是什麼態度了!
「賢……賢婿……」賈仁一臉希翼的望著錢武。
錢武沉默了好一瞬,才抬頭看著他道:「岳父,您怎麼把死狗埋在花台里?」
「啊?」賈仁聞言一愣,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忙不迭地點頭道:「對對對,我把死狗埋在了花台里,這是狗骨頭。」
錢武的兩個手下……
其他下人聽著兩人睜眼說瞎話,都垂著腦袋不敢吭聲。
那個跌坐在地上的魁梧下人,卻是嚇得臉都白了,他是不是要被滅口了?!
就在他一臉絕望無助時,後花園突然衝進來好幾個跟錢武幾人一樣穿官吏衣服的人。
「本官接到附近百姓舉報,說賈府里有很多人在喊救命,是怎麼回事兒啊?」
錢武見到那為首之人,在心中頓叫一聲不好,暗中示意賈仁把那截枯骨埋好後,他大步迎了上去。
「蔣丞兄……」
「喲,錢老弟怎麼在這兒?大人不是讓你帶人去街上巡視嗎?」蔣丞像是才看到他一般,一臉詫異。
哼,這是在陰陽他瀆職呢。
這個蔣丞,與他同為西城兵馬司副指揮使,能力遠不如他,卻處處與他對著幹,簡直討厭至極。
錢武面上掛著職業假笑,「小弟剛從西大街巡視到這裡,聽賈府的下人說我老丈人在府中摔倒了,便進來看看他老人家。」
「噢,這樣啊……」蔣丞偏頭看向他身後行為鬼祟的賈仁,眯了眯眼,然後跟身後的手下使了個眼色。
錢武見他那些手下欲往賈仁那邊去,抬手臂攔住,目光緊緊地盯住蔣丞,「蔣丞兄,你這是做什麼?」
「哦,老弟別誤會,他們只是例行公事檢查一下。」蔣丞皮笑肉不笑的道,「既然我們接到了百姓的舉報,怎麼也得走個過場不是?」
這邊,賈仁正在戰戰兢兢、偷偷摸摸的把那截順著藤蔓帶出來的枯骨給埋回原位,聽到蔣丞的這一番話,心中一個咯噔,手上的動作更慌亂了。
而先前那個拔出枯骨的魁梧下人,卻突然從地上爬起來往外跑。
他如此反常的舉動自然是引起了蔣丞等人的注意,蔣丞立即示意手下去抓住他。<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