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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一會兒,祁玉拿著一個葫蘆來到門口,「嬸子,我聽我娘說陸倉叔的腰傷了。這個藥酒可以治腰傷,你拿回去給陸倉叔早晚喝小半碗,堅持喝三天,他的腰傷就會好。」
「真的?」翠柳瞪大眼睛盯著祁玉手裡的葫蘆。
祁玉點頭,把葫蘆放到她手中。
「嗯,這是我去圓頂山換草藥的時候,問陳老伯給的,這藥酒專治跌打損傷。」
翠柳的相公陸倉,為了多掙點錢給兒子討媳婦,年初二就去了城裡幫工,結果卻不小心把腰弄傷了,在床上已經躺了好幾天了。
這也是翠柳來向祁玉借毛驢的原因之一。家裡幹活的主力倒下了,那麼寬的土地只能靠翠柳和她十五歲的兒子耕種。
翠柳雙手抱緊葫蘆,那雙略帶風霜的眼睛漸漸有些濕潤,「阿玉,你讓嬸子怎麼感謝你才好?」
祁玉勾起兩邊嘴角,「嬸子客氣了,你和陸倉叔這幾年對我們母女的照拂,我和我娘都記在心上。嬸子快拿回去給陸倉服用吧。」
「好,我這就回去。」翠柳抬手擦了擦眼角,一手抱著葫蘆一手牽著毛驢離開。
送走翠柳,祁玉拿了鋤具就去了最西邊。
西邊地里,芸娘已經打好土窩,現下正在播種,祁玉見她已經播種完大半,便提著兩隻木桶去了溪河邊打水。
由於全村人都來這條溪河挑水澆灌土地的原因,溪河裡的水位下降得很快,溪河兩邊的河床也露出了大片細軟的泥沙,腳只要一踩到上面就會陷下去。
為了挑水時不讓雙腳陷到泥沙里,有村民找來了幾塊石頭扔進泥沙里做墊腳石。
祁玉頭一次也是踩著石頭越過泥沙去提水的。可等她兩桶水灌完再次來到溪河邊的時候,溪河邊那幾塊墊腳的石頭卻沒了。
祁玉提著木桶,環顧四周,高聲問道:「是誰這麼缺德把墊腳石拿走了?」
然而,周邊一片安靜。
行吧,誰拿走的誰以後生兒子沒屁眼兒!
祁玉在心裡暗暗詛咒完那個缺德鬼後,就彎腰脫了鞋,把兩隻褲管挽到膝蓋下方,然後提著木桶踩上了泥沙。
地里,芸娘看到祁玉赤著一雙泥腳提水回來,連忙詢問她怎麼回事?
祁玉仍有些氣呼呼的,「有人把溪河邊上墊腳的石頭給搬走了。」
芸娘皺緊眉頭,斥道,「到底誰這麼缺德?」
「不知道,周邊也沒看到有人。」祁玉拿水瓢把木桶里的水一瓢一瓢的澆到地里。
待兩桶水都澆完了後,她便又提著木桶去了溪河邊。
當祁玉看到自己原本放在溪河岸上的鞋被扔進了泥沙里後,終於確定是有人在背地裡整她!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故意大聲說道,「哎呀,我的鞋怎麼被風吹到泥沙里了?……唉,等我把地灌完再來洗吧!」
說完,就過去把兩隻鞋撿起來放到一邊,然後繼續去提水。
就在她提著兩桶水離開溪河邊不久後,一個鬼祟的身影從不遠處的雜草叢中走出來。
他一雙小眼睛盯著祁玉離開的方向,惡狠狠地道:
「臭娘們兒,竟敢讓毛驢踢老子。看老子怎麼整你!」
說完,他便陰笑著走到祁玉放鞋的地方,雙手在褲帶上拉扯。看那樣子是想往祁玉的鞋上撒尿——
就在這時,一坨拳頭大小的泥巴從遠處飛來,不偏不倚地砸在那人的腦門上,使他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啊——」
陸達捂著腦門坐在地上緩了一會兒後,才爬起來,到處張望。
「誰砸的?剛才踏馬的是誰砸的?」
「你姑奶奶我砸的!」祁玉從遠處走來,手裡拿著一坨泥巴。
她看向腦門兒被砸紅了一塊,正惡狠狠盯著她的陸達,拋玩著手裡的泥巴,一副拽樣,「怎麼,不服?來咬我呀!」
「你踏馬——」怒急的陸達抬腳就朝著祁玉沖了過來。
只是他還沒沖兩步,就被祁玉手裡的泥巴又砸到了腦門兒上。
「啊——」陸達痛得捂著腦門兒蹲下。
祁玉彎腰又撿了一坨泥巴拿在手上,「你不是要整我嗎?整啊!」
最後一個字尾音剛落,她手裡的泥巴便又飛了出去,砸在陸達捂著腦門兒的手背上。
然後她再彎腰,撿泥巴——
「不是要把我的鞋往泥沙里扔嗎?你扔呀!」
話落,砸人!
「啊——」
彎腰,撿泥巴——
「不是還想往我鞋裡撒尿嗎?你撒呀!」
話落,砸人!
「啊——!」
陸達抱著腦袋一邊痛呼,一邊閃躲,可無論他怎麼閃躲都會被砸中,最後竟直接被祁玉給砸出哭了。
「嗚嗚……別砸了!我以後不敢了。」
嘖,這樣就哭了?真沒用。祁玉拋玩著手裡的泥巴,「不敢什麼?」
被砸得滿頭是包的陸達,「不敢再故意整你了。」
第42章 狗皮膏藥
圓頂山山腰的茅草屋內,老管家正在小心翼翼地幫坐著的端木曄換手臂上的藥。陸濟從外面端進來一盆溫水,「少爺,神醫說,把你腿上的藥膏一併換了。」
端木曄疑惑抬頭,「腿上的藥膏不是昨日才換過嗎?」
先前,他腿上的傷藥都是三日一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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