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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心蓮笑得像個傻子,「我第一次擁有這麼多錢!」
祁玉看著有些心酸,「以後你會擁有更多的錢。」
陸心蓮雙手合十,一臉的憧憬,「你說我從現在開始采草藥換錢,多久能攢夠三兩銀子?」
「大概三四年吧。」祁玉有些不懂,「你攢三兩銀子幹嘛?」
「還給里長!」陸心蓮收了臉上的笑,回道,「里長借給我家的那三兩銀子我爹還沒還。」
祁玉抬起手,曲指就彈了她一個腦門兒。
「那是何春花欠的債,你瞎操什麼心?好好存你的嫁妝錢才是正經事。」
心蓮開年就滿十四了,已經到了可以議親的年紀。陸成跟何春花肯定不會為她準備嫁妝,所以還得靠她自己。
想到這,祁玉把自己換的四個銅板拿出來給陸心蓮,「諾,拿去存好。」
陸心蓮不解,「你把你的給我做什麼?」
怕她不要,祁玉撒謊道:「你幫我一起存著。」
「哦。」陸心蓮伸手就要接過銅錢,可轉念一想又發現了不妥,連忙搖頭。
「不行,你存在我這還不如你自己放著安全。」
至少芸姨不會像何春花那樣,去她屋裡隨意亂翻。
「也是。」祁玉也想到了這一層,只好把銅板收回。
這時陸心蓮卻忽然說道,「阿玉,不如我把這三枚銅錢存你那裡吧。」
這樣,她就不必擔心何春花去她屋裡亂翻了。
祁玉想了想,點頭,「行。」
陸心蓮開心地把三枚銅錢拿出來交給祁玉,「我以後也把錢存放在你這兒。」
祁玉故意瞪著杏眼,索要好處,陸心蓮笑嘻嘻地承諾以後給她買好看的頭繩兒。隨後兩人就有說有笑的回了家。
夜裡,洗漱好的祁玉正準備回房睡覺,卻見芸娘站在她屋門口欲言又止。
便溫聲問,「娘有話跟我說?」
芸娘思忖了一瞬,遲疑開口:「玉兒,老爺和夫人的牌位你……」
「娘放心,爹娘的牌位我都有好好收著。」祁玉從空間裡拿出爹娘的牌位給芸娘查看。
白天時,陸心蓮的突然撞門,使兩人措手不及,未免秘密被人發現,祁玉只好先將爹娘的牌位收進了空間裡。
芸娘連忙伸手接過,並小心翼翼地擦拭著牌位上的灰塵。
「沒有損壞就好!沒有損壞就好!」
祁玉拿過牌位擺放在桌上,合掌躬身作了兩個揖後,才對芸娘道:
「娘,以後爹娘的牌位就由我收著吧!」
第16章 祁玉六歲那年……
芸娘點頭,「也好。」
這些年,為了不讓陸家村的人發現她們的謊言,每年她們都只能偷偷祭拜逝者。
今日若不是玉兒反應快,差點就被陸心蓮發現了。
看著祁玉收起桌上牌位,芸娘面色哀嘁地說道:
「一轉眼,老爺夫人便已走了七年。」
祁玉眼眶微紅,是啊,爹娘已經走了七年,可她卻連害死他們的罪魁禍首是誰都還不知道。
她父親本是大霧朝最年輕有為的工部侍郎,不但為官清廉正直,還時常自掏腰包貼補貧苦百姓,與家人鄰里更是親近和睦。
可七年前,他卻遭奸人陷害死於刑場……
猶記得六歲那年,她帶著小丫鬟偷溜出府去玩,意外見到大批官兵穿過大街直奔某個方向去。她好奇拉著小丫鬟跟去瞧熱鬧,卻不想那些官兵竟是衝進了她家,帶走了她家的所有人。
她想要衝出去問清楚怎麼回事,母親的貼身丫鬟芸娘卻突然出現並拉著她和小丫鬟快速離開。
然後,她從芸娘口中得知,有人誣告她爹貪墨,大理寺的官兵奉旨進府搜查。結果卻真在她家後院的一顆樹下挖出了兩個裝著金銀的大箱子。
她娘親見情況不對,立馬讓芸娘偷偷從狗洞爬出來給她報信,讓她千萬別回去。
後來,她爹被判了斬立決,她娘在獄中自戕追隨而去,大伯和大堂哥二堂哥被流放邊疆,家裡所有女眷被押進了教坊司,而她則成了通緝要犯。
再後來,為了讓她安全離開皇城,她的小丫鬟清茶趁她發熱昏睡的時候,換了她的衣裳故意跑出去引開官兵,芸娘則趁機背著昏睡的她直奔城門……
想到這裡,祁玉的鼻頭又是一酸,「也不知道清茶那丫頭怎麼樣了。」
芸娘聲音沙啞地安慰道:
「那丫頭命大,定會平安無事。」
但願!
隨後,祁玉目光堅定的說道:「我一定要查清當年真相,還我父清白!」
芸娘面上愁容盡顯:
「可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連是誰陷害的老爺都不知道,想要查清當年真相又談何容易?」
祁玉眼瞼低垂,「我以前聽大堂哥和二堂哥說起,皇城裡有個叫樞密閣的組織,聽說只要客人給得起價錢,他們什麼消息都可以賣。」
「樞密閣這個組織我以前也聽說書人講過,據說他們接的最小單都有上百兩銀子……」芸娘緊鎖著眉頭,遲疑道。
且不說她們現在尚拿不出那麼多銀子,就說她們即便能拿出銀子,又該去何處找這個組織呢?
因為傳說中,樞密閣是一個非常神秘的組織,一般人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們取得聯繫。
祁玉又豈會不明白芸娘的顧慮,但她仍是堅定道:<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