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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意識到了什麼。
玄機沉吟著,問道:「我們是同一類人?」
小九眉心一皺,對玄機這句話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不言不語繞著玄機走了一圈,在繞著一圈的時候,她注意到玄機的頸部處,乃至連接到後頸藏置晶片的地方,表皮都是裸露在外的。
「難道?」小九忽然呼吸一緊,某種難以置信的猜測在心頭流淌了起來,但她又覺得不可能,「你沒有晶片,還怎麼活下來的?」
什麼?
玄機聽不懂小九在說的什麼,但想開口細問的時候,身後卻有人聲嘈雜追了上來。玄機一受驚嚇,轉身看去的時候,卻見白花花和尤葫蘆那幫人果真追了上來。
再回頭看的時候,卻見那隻白貓又朝著遠處山石竄走出去。
玄機朝著那白貓身影喊道:「你叫什麼名字,我上哪找你?」
難得在這地方找到一個同類的,還沒說上話就被嚇跑了。
但聞得遠遠的,小九的聲音傳了過來,「我會去找你的。」
趁著白花花他們還沒追過來的時候,玄機翻身上馬,朝著村莊那邊的方向跑去。
遠遠地,玄機想找人問路,在路旁攔下了一個挑水的婦人,還沒開口借問的時候,那婦人睜著一雙眼睛驚恐地看著玄機,連連後退。
「邪,妖邪啊!」
那婦人嚇得轉身跑,就連挑來的水也不要了。
玄機看著那老嫗跑開的身影,眼裡一剎那閃過了一抹薄怒,「不知所謂。」她嘀咕了一句,但看到那婦人留下的水桶,玄機還是好奇地下馬。
彎身湊近了那水桶邊。
水面晃晃蕩盪的,還有幾片枯黃的葉漂浮在上頭,當玄機湊過身來的時候,見著那水桶里自己的倒影,還有頸部上那赫赫傷痕。
傷口處是被溶化了,又浸了水之後的模樣,此刻傷口懸浮著的黏膩也凝固在衣領和秀髮之間,而裡頭那些稀碎的零件,有些卡頓,有些強行地在轉動著。
「這到底是什麼?」玄機有些嫌棄地看了一下自己此刻這付模樣,「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玄機觸摸著自己身上這些與常人不同的零件,陷入了沉吟當中。
隔著水面,玄機的神情有那麼一瞬的恍惚。她此刻眼前的景象似乎一變,她仿佛坐在一輛馬車裡面,從馬車搖搖晃晃的車窗子看向外邊,眼前荒山的景象逐漸往後退。極目望去,一眼官道朝天闕。
水面一晃,玄機豁然驚醒。
「我為什麼會看到這樣的景象?」
玄機再度看向這水面,水面波瀾不興,就連那幾片枯葉也慵懶不動了,哪裡有剛才恍惚的時候看到的景象。
水還是那水,倒影還是那倒影,難不成剛才自己出現了幻覺?
與此同時!
上陽,京畿道。
一輛雙轅明黃青帳馬車,從不荒山離開向東走,上了京畿道之後,便開始有朝廷的禁衛在路旁接應著。
坐在馬車裡面的紅衣女子,是此次他們接應的重要任務,禁衛層層守護,一路向著上陽京畿而去。
馬車內,宣姬微微挑起了馬車的窗簾,極目遠去的時候,落入她眼裡的荒山的景象逐漸往後退。
極目望去,一眼官道朝天闕。
**作者寄語:**
第一百一十三章 月下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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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過水麵,枯葉晃漣漪,撞擊著破舊木桶。
玄機正當在那裡納悶,尋思著水桶里自己的倒影,無論再怎麼看,都沒有了剛才那一刻的幻景。
也不明白怎麼回事,自己怎麼會忽然看到目之所及以外的景象。
正當玄機找不到一個答案的時候,身後一群土匪騎著高馬,結伴成群呼嘯著喊聲而來。
身後村莊裡的村民們,遠遠地看到那些土匪的時候,嚇得驚呼連連,「土匪劫舍啦,不荒山上的土匪又下來打劫了。」
一時間,村民們紛紛逃竄回家,只剩一些年輕力壯的糾集起來,打算對抗。
玄機聞聲,朝著土匪的方向看去。
只見奔在最前頭的當屬白花花和尤葫蘆,一群人策馬踏田,所過之處雞飛狗跳。
玄機眯起了眼,「這幫人,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說著的同時,玄機順手將剛才婦人挑水的扁擔給拿了起來,信步朝著土匪馳來的方向走去,正面迎上。
白花花他們一路追趕,及近村莊的時候,遠遠地看到她們的機姐朝著這邊走過來,不禁欣喜。
「機姐不跑了。」
「大當家,這邊,這呢!」
土匪們一陣歡呼,天生無拘無束和彪悍的習性,以至於他們對村莊作物也毫不在乎,催著馬蹄來回肆意踐踏。
玄機沒由來的心裡火大,攥緊了扁擔走過去。在這幫土匪正要轉身下馬的時候,只見扁擔高高揚起,揮打過去,一片雀躍之聲忽然只剩慘叫。
所幸葫蘆下山得少,馬術不怎麼行走得最慢。
在他們的大當家將前面人全部撂倒之後,扁擔朝他指來的時候,葫蘆趴在馬鞍上連連求饒,「大當家啊,我只是個做手工的,我沒有欺男霸女過,別打我,別打我……」
這慫樣,一看就知道沒那膽。
玄機收回了扁擔,微抬下巴看著他。
葫蘆顫顫地抬起頭,對上玄機目光的那一刻稍顯得窘迫,「我我這不是害怕嘛,大當家手下留情。」話還沒說完,一扁擔徑直朝他挑了過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