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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器卷如龍!
嘩啦啦一片鐵器交擊的聲音充滿夜色,穿行過路旁青黃,直接割在前面馬腿上。馬腿一折,鮮血飛濺,飛一般地往前撲倒,順帶著連馬上的村民們也往下跌。
可在村民往下跌的那一刻,那些飛旋在半空的暗器仿佛是活的一樣,折了馬腿之後凌空轉了個圈,又朝著村民們飛旋過來。
又是嘩啦啦一陣鐵器交擊的聲音,帶著殺意直穿過最前頭那人的心臟。那村民尚未反應過來,心口便多了個碗口大的洞,鮮血如飛花落雨,濺了半天,直到最後那個村民倒地不起。
見有人死,其餘皆懼,村民們開始慌張往後逃了。
可那些細碎凌空而轉的暗器卻並不打算放過闖入的任何一個人,又繼續旋著飛奔而去的時候,衝著前面逃跑村民的後背而去的那一刻,正打算穿心而過,一柄大刀憑空插入,橫插在這堆飛旋的暗器前面。
持刀的是霍翎,她看著被嚇壞的村民,只能大喊:「快跑。」她沒法分神太多,只得將所有精力放在眼前這不明的危險上。
暗器如同是活的一樣,在被大刀抵擋的時候全部吸附在霍翎的刀尖上。
霍翎只覺被這暗器吸附在刀尖上,刀身豁然重了許多。她一個咬牙將手上的刀一掄,憑空掄了一圈,直將刀尖處那玩意朝著遠處一甩。
那團細片金屬被甩飛,凌空轉了幾圈之後,卻在半空鋪開了,最後堆砌在一處,每一片細碎的零件疊合在一起,竟有絕密的契合度,最後成了那個黑衣的女子。
女子妙曼,卻一身黑,連同唇色都發著黑。
霍翎看到她的那一刻先是一愣,隨後看到這女子身後還有那根高高翹起,還帶著毒針的尾巴,霍翎不禁緊肅起了顏色,「蟄奴?」
被叫到名字,那個黑衣女子顯得很興奮,聲音也更加黏膩了幾分起來,「你認識我?我想想,我想想你到底是誰?」她朝著霍翎那邊走去,扭捏著的身體像是慣性似的,帶著機械性的卡頓,卻又在行動的時候異常的順滑柔軟。
叫做蟄奴的女子,仿佛天生就喜歡躲在人的背後,她閉上眼輕嗅著霍翎身上的味道。
「骨血的味道,金屬的味道,還有……種子的味道,對對對,就是這個味道。」蟄奴越說越興奮,帶著莫名的銷魂,她將雙手撫在自己的脖子上,不住的回味著,銷魂地叫了一聲:「啊!」
「多少年,沒有聞到過這個味道了,我當年可是在你的身上留下了一顆種子。在哪呢,哪呢?我好懷念當初那種感覺啊,我要再次,再次狠狠的……再將你蹂躪一次。」蟄奴越說越興奮,一邊還將自己身後的那根尾巴高高地翹起,作勢就要朝著霍翎的身上刺去。
霍翎仿佛十分熟悉這個女人的手段,在她將尾巴翹起、刺下的那一刻,霍翎身形豁然一矮,橫起手裡的大刀舉過頭頂。她一手拿著刀柄,一手卷著刀刃,生生擋住了蟄奴在背後的毒刺。
蟄奴一擊不中,卻生了惱怒,「太不可愛了,怎麼不乖乖受死?」她說著,收尾朝著身後的土地一點,整個人騰空而去。雙手交叉在胸前,在朝霍翎前面翻身過去的時候一開,虛空之中兩道刀光的弧度落在霍翎頭頂。
霍翎接連揮刀躲閃,避開了蟄奴這一擊。刀光錯開了霍翎,落在她站立的地上,刀氣生生將那地面破開一道裂縫。
「不和你玩。」蟄奴瞟了霍翎一眼,心知這人不好對付,於是又將目光放回到那群逃跑村民的方向去。
霍翎已經顧不上寇占星到底會不會去驚擾到李瑤之了,蟄奴是什麼樣的東西霍翎再清楚不過了,她現在必須做的是阻擋住她,甚至必要的時候。
卸了她!
不錯,卸了她。
在的蟄奴轉身伏低了身姿往前跑的時候,霍翎拔刀也追上。
蟄奴似乎故意,伏著的身姿時而放慢下速度來等霍翎追上,側眼看她身後追趕過來的身影時,不禁也輕輕勾唇,甚至還將那舌頭伸出,輕輕舔了一舔自己的唇,帶著無比魅惑的笑。
她是故意的.
霍翎想殺了她,她又何嘗不想殺了霍翎!
於是,在霍翎和自己的距離不遠不近的時候,蟄奴忽然腳下一停,一個回首旋身,長尾如刀,帶著晦暗的毒氣,掐算好了距離,這一回首出擊,霍翎必無還手之力。
可是,在蟄奴揮尾掃去的那一刻,迎對而上的不是霍翎,卻是那鋒利的刀刃。
尖峰對上刀口的鋒利,金屬與金屬之間摩擦出刺耳的聲音來,蟄奴意料中給霍翎的致命一擊沒有到來,反而是覺察到自己的尾巴被霍翎刀口一卷一拉。
蟄奴被拉得朝前踉蹌了幾步,還未有下一步動作的時候,霍翎的動作卻比她更快。
霍翎將自己的刀指向地上,卷著蟄奴尾巴的那長刀沒入地面中,蟄奴這下被困頓在此。
霍翎卻將身朝前一躍,一下將蟄奴制服在地,她手中沒有了武器,然而,卻是從自己腳下的褲管里一摸,從腿骨處摸出了一柄只有刃沒有柄的利刃出來。
那是貼著她腳踝骨而藏的利刃,霍翎便將這利刃朝著蟄奴的脖頸處刺去,中樞神經位置的關節是能否挑動械人的關鍵。
蟄奴這下再不敢輕敵了,原本臉上一直掛著的魅惑的笑意在此刻也陡然成了怒。
在霍翎的利刃刺入自己的脖頸關節的時候,蟄奴奮力將身一弓,也顧不上自己的尾巴被連著刀鋒刺在土地中。只一咬牙,奮力地將尾巴給扯回……<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