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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在竄到最高的屋頂上的時候,眼裡光芒透著狠厲,將扛著的霍青魚便朝下面扔去。
下頭,是無數鋼筋鐵片,霍青魚這麼被扔下去的話,必定刺穿心肺,死路一條。
可小小似乎對生命沒有半分憐憫,更無絲毫手軟,扛起霍青魚便往下扔去。她仍舊無法平息從暗室中出來,看到霍青魚壞了自己好事,站在的高鐵架上那身影。
而霍青魚不但不怕死,甚至還趁著小小過去的時候,逕自鑽進暗室里,妄想背著白花花跑出來,不能忍,絕對不能忍!
「我要殺了你!」小小怒意騰騰,高喊了一聲之後,便將霍青魚往下扔。
然而,在霍青魚被扔下去的那一刻,小小站在屋頂上的身形也一傾,才發現霍青魚死死的拽住她的辮子,他一落下,就是小小也逃不了。
霍青魚不能確定,兩人這麼掉下去能不能同歸於盡。但最起碼,墜落下去的重量應該能夠貫穿她的身軀,最起碼她不能亂竄,無法再傷害白花花。
最起碼,答應玄機的事,能做到。
「可惡,可惡!」小小被霍青魚拖拽著一塊往屋頂上掉下去,下面等待他們的是絕地,她的暴怒在這一刻雜亂無章,將頭一甩咬著另一邊的長髮,將安在發間的火彈一咬碎,隨即「砰」的一聲朝著霍青魚炸去。
頓時,兩人被炸得分開了,朝著兩邊飛去,沒有落在下面鋼筋鐵片上。
而霍青魚落地的那一刻,口中鮮血再忍不住,哇哇連吐了幾口。強撐著起身時,只覺無形中一股威壓的氣息忽然落在自己身邊,抬眸一看去,整個人都呆住了。
一頭威武的雄獅,一爪按在他的胸膛上,將撐起來的霍青魚再度按平在地上。
而另一邊,小小的情況也不大樂觀,腳下的滑輪再輕再快,但自己咬碎火彈那一炸,已然將她身體一邊肩膀炸得稀爛,露出裡面的金屬骨架來。甚至有些零件在她落地的那一刻,也從傷口處掉了下來。
當她咬著牙,一副要報仇的模樣時,卻忽有一柄寒槍從天而至,正好穿插在她肩膀的傷口處,卡在她的零件縫隙當中,貫穿地面,小小登時動彈不得。
另一邊,雄獅踩著霍青魚,發出聲音來,「這裡是紅崖世界,輪不到你們在這片地盤撒野。」說著,雄獅狂嘯了一聲。
小小聞言,怒而抬眼看著玄機,與對面的冼雄獅同樣野性難馴。
可下一刻,迎接而來的是玄機將腳踩在小小的臉上,將她抬起來的頭又踩了回去,直指對面的冼雄獅,「我偏就在此撒野了,來時多少人,我定要帶走多少,否則我拆了你這紅崖。」
雄獅迎風而立,無絲毫畏懼,反而夾雜著怒意,「霍翎將這些人類放在我這裡尋求庇護,不是讓你們來放肆的!」他朝著霍青魚吼了一聲,「你那一記火炮,將會給紅崖帶來多大的災難,你們非但不感激,還恩將仇報,你們死不足惜!」
玄機的眼中狐疑了起來。她也看得出來,紫焰在空中炸開的那一瞬,相當於發送了坐標,一直隱藏在黑暗中的紅崖世界,恐怕難以逃脫誅邪司的追殺。
然而,霍青魚雙手卻是伸出,抓住了按壓在自己胸口的利爪。
「你,說謊!」霍青魚粗喘了一口氣,大聲吼了一句出來,「我不知道,你是用什麼方法騙我娘將村民帶到這裡來,但是,這裡絕對不是什麼庇護之所,這裡是……」
「地獄!」霍青魚一邊呼喊著,一邊攢足了力氣,雙手死死的擒住它的腳,嘶吼著,「此生,我生於霍家村,畢生的使命就是守護我的村民們,這是你們這些冰冷械人絕不可能懂的情感。哪怕,用盡我的生命!」
不知道從哪裡爆發出來的力氣,霍青魚雙手一擰,竟生生的將高高在上的雄獅一掰。
看似不可能被扳倒的雄獅,在這一刻重重的摔落,碾壓得旁邊堆砌翻飛了一片。
霍青魚撐著身起來,用手以背擦著唇邊的血跡。剛才那一扳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此刻他就連站著腳步都是虛浮的。但,他依舊強撐著身子到燃燒滾燙的火爐旁白去。
那口偌大的鋼鐵爐啊,直徑要一條街道那樣寬,先前有房屋和煙囪的掩蓋難以窺其貌,現在煙囪倒下了,這口爐子就這麼呈現在眾人眼前。
裡面煉化的鋼鐵熔漿滾著大大的泡,又破了,周而復始,燃燒著難以想像的溫度。
只見霍青魚繞過這口大鋼爐,停在煙囪倒地砸下來的地方,那裡已經是一片廢墟了,他彎下身去一堆一堆的掀開那些廢墟。
一邊掀的時候,一邊喊道:「冼雄獅,你還敢說,留在這裡是你給我們的庇護嗎?」
霍青魚這一聲話音落下,伴隨著被他掀開的地面,「砰」的一聲擲地,露出下面小小的那間暗室。
這下,從地面站起來的雄獅怔在當場,一動難動。唯有從鋼爐那邊吹過來的熱風一陣陣的撩動獅子的鬃毛,它的威武在面對霍青魚的質問的那一刻,全然潰敗。
一雙棕色的野獸眼中,在這一刻竟也是真震驚,是吃驚,是……無言以對。
就連玄機的瞳孔都驟然放大,驚愕得難以言語,臉色鐵青。
但只見,在那間暗室裡面,前方是白花花躺著的那個試驗台,而在試驗台的後面,是歪歪斜斜倒著的幾具屍體,那是剛死不久的少女。<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