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蝸在鋼鐵火爐下面的暗室中,小小映著燈火的笑容越發的變態時,頓時天搖地動,頂上不斷有沙石落下來,壞了她一整鍋硫化膠。
小小咆哮,「誰呀?」轉動腳下鋼鐵輪,從被壓塌的出口鑽了出去。
面見天日的那一刻,小小兀自站在一堆廢鐵區間發呆,眼前景象讓她頓時驚呆了,頭頂上,剛快速划過一抹烈焰!
此際,劃破這地底黑暗的是一道火彈痕,那是從鋼鐵堆里一架生鏽的火銃里發射出來的,照亮了夜空。火彈划過處,無論是前方亭台樓閣,還是後方廢棄工業……這道如同流星一樣的火彈帶著焰紫如同流星一樣划過。
烈焰經過處,是玄機和冼雄獅交戰的街道。
兩人不遺餘力,身體倒去時連帶著是撞斷旁邊房屋。從玄機和冼雄獅交戰的后街,一路席捲到前街處。
玄機手持取鱗,用盡全力,和冼雄獅同樣,身上都掛了彩。取鱗過處,劃開天幕處一道銀光弧度,斬落冼雄獅頭頂上,每每千鈞一髮之際,都被冼雄獅給躲開了。
銀槍猛烈,冼雄獅手中鐵鎖利爪飛纏,幾度想要抓取她的銀槍,皆被玄機一分為二落了個空。
兩人交戰,平分秋色!
眼下,兩人皆都渾身帶傷的停頓了下來,目光全被上空划過的流星般的火焰給吸引去。
紫焰一閃過,划過街道上被機械人按在地上抹擦的曹猛,亂紛紛的人與械混雜,在這一刻全部消停下來,眾人皆都在這一刻抬首遙望,目光追隨著那道焰火。
火焰沖向蒼穹,衝破九重天,在黎明前的黑暗之中爆炸,於空中渲染開一片火紅的花海。
花海照四方,四方皆鼎沸!
周邊村落彷如畫裡染上了顏色,不荒山上留守的土匪們驚喜連連,葫蘆和崔探花爭相出戶遙望;
瞭望台上的誅邪師們好一陣呆滯,那裡……是紅崖方向;
迎著風沙狂嘯往前艱難行走的霍翎停下了腳步,被風吹下頭上風帽,呆呆仰視,眼中既驚艷又擔憂;
那站在山巔處的黑衣人,好一陣感慨:「不荒山,多少年沒見過這麼亮麗的夜色了,有意思!」
烈焰一瞬,照得萬古蒼穹一亮,旋即又黯了下去,天地重歸安寧,重回寂靜,重回紅崖世界!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冼雄獅,他已然顧不上和玄機的對戰,連鋼鐵火爐那根煙囪都被霍青魚給轟下來了,冼雄獅破罵了句,「這死小子,看我不打死他!」說著的時候,冼雄獅不顧一切的轉身,朝著鋼鐵工業區那邊狂奔而去。
玄機揮動取鱗,橫掃一去,冼雄獅抵擋不住被摔飛了老遠,隨之玄機蹲身一衝躍過去,手裡取鱗一轉,一分為二,其中一半正好釘入冼雄獅的手腕處,將他釘在了地面上。
冼雄獅痛呼出聲,正想用另一隻手去推時,玄機手中另一半寒槍已然前來,槍頭直逼冼雄獅的頸部處。
尤葫蘆給設計的兵器,玄機顯然得心應手。寒槍這一去,也讓冼雄獅看清楚了玄機的動機,她想取下冼雄獅的晶片。
冼雄獅失了先機,這一下已全然無了抵抗的機會。
就在寒槍刺入他脖子時,就在他無力掙脫開玄機貫穿自己手腕的寒槍時,他忽然吼的大叫了一聲,那種從喉嚨底處迸發出的野獸的嚎叫聲!
獸吟!
風聲乍起,伴隨著這一聲獸吟,玄機尚未勾出他的晶片,卻見他雙手一蜷一握,整個人也同樣緊縮,隨之迸發著張開。
在張開的那一瞬間,冼雄獅的體內只聽得「咔咔咔」零件快速組裝拼接,再轉動的聲音。他從一個人的模樣,忽然爆發處出無窮威力,將玄機一震,玄機被彈開數丈遠。
手裡只剩一半取鱗,玄機拄著取鱗站起身來時,只見一頭雄獅徐徐從地上爬起來。四足踏地,魁梧的腳掌中利爪斂著鋒芒,另一隻利爪的腳腕處還插著玄機剛才刺進去的半截銀槍。
雄獅一甩頭,頭頸處的鬃毛便亂飛動,嗷嚎一聲狂嘯出來,登時與站在跟前的玄機一比,高低懸殊。
「雄獅!」玄機低低的呼了一聲,是沒想到冼雄獅居然和九尾一樣,都是機械獸。如同古人所以為的妖怪一樣,能變化成人。可身體裡面,卻是由無數零件拼接而成的變形械人。
雄獅帶著咆哮朝玄機這邊奔來,玄機將所剩一半的取鱗橫起,架在跟前嚴陣以待。
可雄獅此次奔跑過來,卻是再沒有對玄機出手,而是四足一躍,躍過玄機的頭頂,逕自往工業區那邊跑去。
玄機心道不好,趕緊追了過去。
雄獅一路奔跨而去,後巷太窄,它便往主幹道而去,一路上橫衝直撞。撞翻了宮牆,推倒了鋼鐵架,所有想往谷外逃的村民見如此高大一頭雄獅,皆都嚇得腿軟了。
曹猛被一爪拍飛在地,鮮血噴涌而出,就連夫子也站在屋檐下,呆呆的看著這頭雄獅朝著工業區那邊跑去。
玄機緊隨其後,經過曹猛身邊,顧不得他喊「機姐」的聲音。
雄獅踏過鋼鐵,熟練的躍過那些鋼鐵堆,橫跨過那根倒地的大煙囪,來到火爐邊,沖天的火冶煉著無數具尚未打造完成的肢體,稀稀拉拉的被推翻在地。
而此刻,另一邊的鋼鐵上快速的閃過一道身影,是小小,而小小此刻的肩上則扛著一個人,滑輪在陳架起來的屋頂上如履平地,上下快速無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