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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毀滅,創造!
這傢伙是否被喚醒來重新創造的不可得知,但眼下來看,毀滅是勢在必行的。
正當他們說著的當間,已然見到那倒塌在地,斷裂開來的牆體,就像是活物一樣又的開始慢慢的聚合。因為斷裂的原因,這大傢伙的模樣的矮小了過半。
龐然大物有壓倒性的威力,此刻那大房子打得斷裂變小,威壓不再那般強悍,卻身形敏捷了起來,不再像剛才那樣笨拙。
斷開的牆體就像被剖開的胸膛,胸膛裡面鋼筋鐵骨就像一根根利劍,從頭到腳地武裝著。這般威武的模樣,卻在頂上掛著一顆燈籠,曜曜微燭火。
就像一個發光的戰士。
而此刻,這個戰士身形越發地矯健,朝著霍青魚他們奔走而來的時候,足下武裝著的鋼管鋒利如鍘刀,所過之處,大地都得去一層皮肉,深可見骨。
霍青魚見狀,有那麼一瞬間呆住了,這傢伙……不禁殺不死,甚至還越挫越勇了。
「跑呀!」寇占星一拍霍青魚的肩,拔腿就跑,也不分東南西北。
諸邪如此悍勇,周遭百姓遇上的話無一倖免。這麼一想,霍青魚拉住了寇占星,「不能帶它往有村民的地方跑。」
「那該往哪裡去?」
霍青魚一時也沒了個好去處,但看諸邪已然臨近,霍青魚急中生智,「界碑!」
對哦!
寇占星也恍然,「荒山界碑無人敢越,那邊倒是穩妥。」
這麼想著的時候,霍青魚已然摸到了村子外邊去,村裡的馬匹被殺的殺,驚的驚,此刻只能到這外面尋來走失的馬匹。
霍青魚和寇占星兩人尋到兩匹,縱馬一躍,跨過長夜,疾馳往前去。蒼蒼荒原上,白雲一片繞遠月,月下有輕騎過。
但聽得霍青魚的聲音大聲傳來,「左右分開,引它往界碑方向去。」
餘音落下,噠噠馬蹄聲起,兩人左右開弓,如夜裡發去的長箭,一往無前。
原本周圍還能有依稀村落,現如今,野馬驚起之處皆為廢墟一片。在兩人兩馬躍過廢墟之時,輕騎與諸邪擦肩過。
一左一右。
諸邪伸起兩隻手,鋼鐵如鍘,左邊切過霍青魚的時候落了個空,唯有駿馬躍過的時候尾巴上的鬃毛被切斷幾根。
依稀青鬃影,飄飛在半空中。
然而,另一邊寇占星在躍過之時,卻躲不過這鋼鐵一般手臂,駿馬被從側邊胸膛到腹部刺入,再以拉,剌開了一道口。
深夜中,駿馬吃痛一聲,長嘯聲絕,貫徹蒼穹。才將將躍起的蹤影便落在了廢墟上,鮮血流淌了一地。
連帶著在馬背上的寇占星也一併掉落在廢墟上,和死去的駿馬同落。
寇占星翻身不及,卻已經見到諸邪的腳橫踏了上來,他真沒想到自己唯一一次良心發現回來,居然就是回來送死的。
一時之間,寇占星無法動彈,只得雙手交叉在跟前,等待著被碾踏成肉泥的那一刻。然而,也在他等著受死的那一刻,踏踏馬蹄飛躍而來,躍過廢墟,躍過諸邪……
寇占星在這一刻瞠大了雙眼,看著霍青魚飛馬而來,馬肚從他的身側掠過的同時,霍青魚側身在鞍馬旁,伸出手朝寇占星撈來。
飛馬疾馳,寇占星只覺渾身一輕,被帶著趴在了馬鞍上。緊接著,他只覺得自己趴著馬鞍上胸膛顛簸著一路往前。
飛馬過處,諸邪忽而站了起來,腳上橫起如刀揮砍而去,霍青魚緊握韁繩隨之一躍。
卻在駿馬飛躍而起的時候,諸邪如鍘刀一樣的鋼臂同時而來,霍青魚再難以躲閃,只得橫刀縱馬朝前直去,在諸邪手臂砍來的那一刻。
霍青魚越發催馬向前,豎刀向蒼穹。
但見霍青魚緊握住到刀杆時,手腕一轉,腕間雄獅刀光流轉,光輝與月華遙映時,正好飛馬越近,霍青魚大喝一聲。
雄獅朝著諸邪劈砍而去。
「哐當」著一聲金屬交擊的脆響聲起,半空中有刀鋒與金屬碰撞時盪開的寒意,卻不知勝負幾何,只見飛馬躍過諸邪頭頂,一躍落地。
馬上的人橫刀遠去。
飛馬落地,疾馳遠去的那一刻,才見得諸邪站立在原地,一隻手上的鍘刀忽然從中間處齊生生地斷開,哐地一聲落地。
諸邪惱怒了,屋頂上的燈籠如同著了火地一般赤赤地騰著,諸邪粗糙渾厚的聲音隱隱如雷,大聲震吼著,「不可饒恕。」
隨著震吼聲起,諸邪也蹬腿而上,一跳一落間,竟以極快的速度追著霍青魚他們而去。
深夜間,隨著諸邪這震撼的追趕,仿佛天地都跟著為之一併顫抖,一路朝著荒山界碑的方向去。
風吹過,吹散遠天煙波,露出西斜長月。
長月散人間,照映著月下離離的青黃草,半枯未萎,被風吹過便稍稍壓低了身姿,露出那高聳的斑駁石碑。
凜凜豎長碑,漫漫飛駿馬。
馳來的馬兒如流星颯沓,馬上的男兒橫刀直去。
前面,就是荒山界碑了!
霍青魚凝著一口氣直策馬,壓根不用回頭都能聽到後面那龐然追來震撼大地的聲音。
寇占星一路都是保持著趴在鞍上的姿勢,從他側著的角度能夠清晰的看到追在身後的諸邪。不愧有破壞與毀滅之力,一路追來,一路破壞,於它而言便是如此地自然,大地幾乎淪陷。<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