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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蛇,要打七寸!
可這條蛇如此巨大,七寸的位置在哪裡?
不管了,隔著水影微光,本就視覺受限,要打七寸全憑感覺。如此一想,玄機便一咬牙,奮力將手裡寒槍一轉,手腕順著水流直去。
按照比例,七寸心臟的位置……
玄機一甩長槍,接著水流揮盪,拍打在蛇腹上方的位置,管它位置準不準確。
這一拍,仿佛對前方黑蛇並無多大影響,然而,卻也吸引了它的注意力,蛇頭一個回身,那雙幽綠的雙眼在水底,讓人禁不住地森森發寒。
玄機一擊不中,又將寒槍一去,改用槍頭刺去。
這一刺仿佛有了效果,那巨蛇渾身一個翻旋,在水裡猛然翻身。霍青魚剛才被它卷在其間,這會巨蛇一翻身他也遊了出來。
他從自己的身上取出了什麼,在水裡玄機看不清楚,只是間隔著水幕和潭面上投下來的微光,偶爾能夠看到一些繃直了的銀光乍閃在瀲灩之間。
霍青魚並沒有急著離開黑蛇,卻是在剛才脫險了之後反倒又再度朝著它遊了過去。他手上拿著的,是這些天在葫蘆那裡拿的「墨斗」,但又與尋常墨斗有著區別。
葫蘆自從接觸了械人之後一發不可收拾,所有的東西改造都的朝著械這邊挨了過去,而這墨斗也是他在修理械人的時候,重新萃取打造而成的。
伸縮自如,霍青魚看著好用,回村子幫忙用來格木頭正好,便順手拿了過來。然而,卻沒想到用在了這巨蛇身上。
那鋼絲製成的墨斗線,在霍青魚順著它游轉了幾圈之後,霍青魚便朝外游去,在往外游的時候朝著那蛇頭的方向比了個格殺的收勢。
玄機見狀時,霍青魚朝外一游,將那墨斗線一帶,扯到了巨蛇的上半身。雖說巨蛇身形巨大,沒法將它帶動,但最起碼限制了它的動作。
玄機趁著巨蛇被掣肘住的這一刻,槍頭一划,飛去如鋒,划過那阻力碧波,朝著那蛇頭刺去。
寒槍如願刺入蛇目,玄機手腕一轉,寒槍在蛇目中劇烈一擰。巨蛇驟然吃痛,翻身越發的劇烈,搗得水裡暗涌猛烈。牽掣住它的霍青魚也被甩得飛流而去。
蛇目受損,激怒了這黑蛇,它張口朝著玄機咬去。
在水裡,玄機的速度根本沒法跟這畜生相比,想要躲也沒法躲得過去,只能將取鱗一橫,格擋住巨蛇咬來的架勢,被逼得直往下墜。
霍青魚趕緊將那墨斗線一拽,拼盡全力,鋼絲勒在手裡的將掌心的皮肉給割破,鮮血才溢出來就被這潭水給釋稀。
水裡有了血腥味,更加刺激了這長蛇的凶性。
巨蛇翻湧得更加厲害,留給玄機和霍青魚的時間沒有多少了,霍青魚憋在水裡也快達到了極限了。
兩人一前一後對視了一眼,有某種默契從眸間流轉。不用多言,兩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出手,一個在後面掣肘,一個在前面刺首。
水底的纏鬥,在上面根本看不到真實景象。
但當曹猛重新將人集結一起過來,正在商討著怎麼下去救機姐的時候,水面忽然如同炸開的滾雷一樣,轟然衝破鏡面。
只見這如滾雷翻湧的黑色身影,蛇尾先從水裡的飛起,逐漸將身軀拉出水面。半個蛇身在水面掄了半個圓,「砰」的一聲又從另一邊落下,蛇尾再度砸入水面。
激起千層浪。
與此同時,水裡的兩道身影快速地朝著岸邊游來。
玄機和霍青魚上岸的時候,曹猛他們圍了過來,還沒等他們開口的時候,玄機道:「快撤,撤到祭祀台上去。」
祭祀台?
「為什麼?」曹猛不懂。
「它是械!」霍青魚也開口道,再回首看向那水面的時候,那條巨蛇的身影在水裡打了個轉,很顯然又朝著這邊過來了。
「什麼,這大傢伙……」曹猛吃驚不已,誰都沒想到這麼處長輩耳提面命不要來的地方,居然養了這麼大個怪物,還是械!
來不及解釋太多了,眾人只得趕緊朝著巨石台那邊奔去。
玄機是械人,她對這個巨大磁石造成的祭祀台天生帶著一種排斥感,但此刻為了避蛇,別無他法。
所有人都朝著祭祀台上跳上去,站在那高台上。
唯獨玄機,和霍青魚。
霍青魚知道玄機在這祭祀台上的死穴。雖說不荒山的弟兄們知道了她的身份,但是在他們面前露怯也是不好的。
所以,他們在奔向祭祀台邊的時候,霍青魚沒有跟著別人往上跳,而是將玄機一拉,拽入了自己的懷裡,而他自己則背靠著大石台。
玄機猛地被霍青魚拽進懷裡,他的背後又是磁石台,她的身體的本能地、不受控地會朝著的祭祀台那邊挨過去,這一挨,卻與霍青魚更加緊密無間地貼合著。
而從水裡竄出來的巨蛇,張著嘴一咬過去的時候,正好是霍青魚將玄機拉進自己懷裡的時候,巨蛇咬了個空。
黑蛇的尾部還深藏在水裡,而那蛇身就這麼直著、懸在前方,霍青魚正好與這巨蛇直視,它的毒牙、它被打傷的一隻眼,它的……倒三角的頭型,在日光下泛著幽黑的光亮。
怎麼看,都不是善物。
霍青魚乾咽了一下,和這巨物這麼近距離的對視,就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心跳卻在不斷地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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