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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機沉吟了下,「應當不會。」
話雖如此,但她終究還是有些擔心地看向下邊,曹猛那人的確沒輕沒重的,肌肉比腦子發達的東西,可別真玩太過了。
實在不行,她等下該出面阻止還是阻止。
她看向那間原本關寇占星的屋子,今夜鬧這麼大的動靜,無非就是給寇占星製造一個出逃的機會,他可別讓自己失望才是。
玄機轉身朝自己的房屋裡走去。
穿過前邊的院子,她向寢室走去,推開門進的時候,轉身將房門關上時,身後卻窸窣的聲音響起。
玄機來不及轉身,偏身躲閃時,轉身還擊。
屋裡沒點燈,對方拳風又快,玄機根本來不及也看不清出手的人,只能出拳相對。
可奇的是,對方似乎對她的路數十分清楚,她每出一拳,對方便能解一招,玄機頻頻逼近,對方就連連後退。
也不似你死我活般拼命,更像是有意的戲謔。
玄機一路逼近,將這人的逼到裡屋的時候,那人躲進了柱子邊上。玄機打進一去的時候,系在柱子上的紗簾被解開,帘子落下,將兩人都籠罩在裡面,若隱若現。
下一刻,一隻手攬過她的腰身,一個旋身,反將玄機逼在柱子上。
玄機正反手一扣這人的手腕時,卻見那人將頭一偏,靠在她的肩頭耳畔邊,輕然一笑。
這輕聲一笑,玄機一個激靈,「是你?」
霍青魚依舊不掩笑意,「是我!除了我,誰還有這潑天膽闖你寢室?」
玄機想起山下還那麼激烈的打鬥聲,忽然明白了到底怎麼回事,「我就知道,曹猛他們玩不過你。」
論滑頭,十個曹猛都比不上眼前這人。
霍青魚更加靠近了他,故意將頭欺在她耳畔邊上,若有似無的呼吸似羽毛一樣輕輕撩撥過她耳畔的肌膚,帶起一層薄薄的暖意。
「我都上來了,按你們山上的規矩,是否該立即拜堂成親,洞房花燭了?」他可以將這句話說得輕緩,比那勻在肌膚上的呼吸更加的撩人,更加的撓到心窩處。
「你還真想當這壓寨相公啊?」玄機別開了頭,期希將他的氣息拉開一些。
這人,幾時學會這般撩撥手段了?
還,怪撓人的。
霍青魚不在乎,「自然,以後放眼整個不荒山地界,看誰還敢惹我。」
「你不怕被你娘打死?」玄機都能想到提著刀上山來追殺霍青魚的場景。
「不怕,我入贅!」
「……」
這人幾時這般不要臉了?
「你把曹猛他們怎麼了?」玄機又問。
霍青魚思忖了一陣,「也就是讓他們摸黑比試一場。」
「你敢……」
玄機的話還沒說完,外面院子卻有人走進來,聽這腳步聲虛浮,是崔探花!
崔探花來到門前,先敲了兩下門,又喚了兩聲「大當家」,未等裡面恢復,崔探花逕自說道:「山下局面似乎有變,要不小生再讓葫蘆搬兵器下山助威?」
還要助威!
霍青魚忽然瞠大了雙眼,小聲地沖玄機道:「他們就只想弄死我吧?」
什麼挑選壓寨相公,什麼的過刀山,都是藉口。
玄機這會有恃無恐,正想開口喚探花,「探唔……」玄機還沒呼喚出聲,霍青魚便將唇湊了上來,將她接下來想說的話全部堵住。
崔探花還在外邊敲門,稟報完之後,裡面還沒有回應,探花兀自嘀咕了幾聲,「不該啊,適才葫蘆說大當家回屋了,怎麼不在?」探花一邊嘀咕著,一邊轉頭走出去。
屋內,窗外月色斜進軒窗,罩籠在那層紗簾上,兩人抵在柱子邊上的身影被月光籠罩得多了幾分溫柔。
霍青魚從未像此刻這般流連,這般渾然忘我。不似山洞裡那一夜風聲疾馳,此刻似水柔情,更是傾注心田,讓人難流連忘返。
前一刻與母親所有的不愉快,在此刻似乎都能夠得到紓解。
今夜之事,母親的怨恨,讓霍青魚心中忽然有了某種衝動的念想,或許這輩子都呆在不荒山上,不再去管什麼誅邪司,就這樣和玄機待在一起,多好!
他雙唇離開了玄機,正當開口之際,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玄機卻猛地將他一手反轉,扣住了手腕往他腰間抵,腳下一逼,兩人紛紛朝著身後退去。
這一退,兩人都沒有在意到頭上那層紗,「撕拉」一聲薄紗徹底落下,一踩到薄紗上,兩人都止不住地往前傾倒。
霍青魚護住了玄機,自己在下,玄機則趴倒在他的身上,只聽得他悶哼一聲,抬眼望去,二人近在咫尺,甚至都能看到彼此瞳孔中的影點。
玄機橫起手臂,用肘抵在他跟前,「當壓寨相公,你打得過我嗎?」
「打不過。」霍青魚如實講,他聲量放緩了下來,「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打不過了。」
那會玄機初醒,兩人拳腳|交鋒的場景似在昨日,他那是也是這般認命似的,打不過就躺平在地上。
想起舊事,玄機不覺唇邊一勾。慢慢的將手抬起,用手指輕撫過霍青魚的面龐。他的容色清朗,眉目如星,襯映著她的笑靨,「看你容色不錯,那……打不過,就打不過罷!」
霍青魚一挑眉。
玄機卻將那手從他的臉龐輪廓處往下滑,挑過他的衣領,指腹與他的頸部皮膚相摩挲。這一刻,她的指尖像是有火一般,每遊走過一處,伴隨著她趴伏在自己胸膛上起伏的呼吸間,便燒起一處。<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