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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長辮子往後一甩,一左一右兩個誅邪師夾擊而來,小小拔腿朝前方奔去。
「他奶娘的,這雙腿真礙事。」小小這會奮力地跑,仍舊甩不開這兩個誅邪師,不禁懷念起當初一雙輪子的時候。
最起碼,打起架來,跑得快。
小小往前跑著,在經過剛才馬車炸開的地方,地上還有幾顆滾動的輪子在原地打著轉呢。小小急中生智,將腳底下一塊木板一踢摞在那些滾動的輪子上方,。
小小一躍,落在那塊木板上,一腳順勢往下劃,軲轆輪子紛紛往前方疾行,小小速度往上提,一時將追殺的誅邪師拋在身後。
拉開了一段距離之後,小小將木板一邊重重一踏,木板的另一邊就高高揚起來,小小順勢調轉了個方向。
控輪,沒有比她更嫻熟的人了。
小小從腰間取出一把小型的弓弩,說是弓弩不正確。
那是一把按照弓弩的模樣改造過的,上面箭道並沒有架著弩箭,而是在那刻勒的弓弩上排列著一顆顆金屬彈珠。
小小眼裡閃過興奮之色,「讓你們嘗嘗我家大叔新做的糖葫蘆吧!」
話音才落,小小扣壓扳機,機弩傳動釋放阻鐵,箭道上的彈珠忽發而出,在打到那誅邪師肩上的時候,彈珠穿過他肩胛骨,「砰」地一聲炸開。
血肉之軀,遭不住葫蘆這一把改造的過的弓弩,登時那個誅邪師肩胛處白骨可見,血肉含著滾石炸開一併模糊。
看到這把機弩打出居然有這麼大的威力,小小都忍不住訝異,瞠大了雙眼,「葫蘆大叔,手藝真不賴啊!」
嗯,只比獅子差那麼一丟丟而已。
驚訝過後,小小眼裡的興奮加倍,以往械人看到誅邪司的人都是愁如何在他們的手裡逃出生天。但現在,小小有了葫蘆給的新武器,她甚至已經能夠感受到活生生撕裂他們的快感了。
她桀桀地笑了起來,越發地張狂,越發地猙獰變態起來。
「死吧,你們!」小小拔尖的聲音亮起,對著那些誅邪師毫不留情地扣壓扳機,連發而出。
械人區,小小滑著腳下那塊破爛滑板,帶著身後的械人開始了它們的翻身之戰。
「我受夠了,這個爛透了的世界,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誅邪。狗屁的誅邪師,狗屁的誅邪令……統統受死吧!」
「砰砰砰」
鋼鐵的叫囂,帶著劃破長空般的銳利,時不時地傳來小小那略顯猙獰又變態的笑聲和機弩聲。
從遠處望去,械人區的光影青紫暗紅交替,在小小炸開的機弩攻擊下,鋼鐵一片區域又宛如銅鏡光影一晃,邀月同光。
從山上往下看山腰的械人區,好不熱鬧。
山上這裡被打得飛起的篝火紛揚漫天,落在山寨的某處,亮起點點火星。星火寥落,幾處光影,卻比不上山腰處的動靜。
山上寨子裡。
曹猛看到山腰下面乍起的光芒,不禁嗬了一句,「打開了呀,老子還沒喝夠呢。」說罷,不顧眼前圍將自己的誅邪師有多少,兀自繼續抬著酒罈子,將酒仰口澆下。
收回目光,二當家收起酒罈子,粗獷的臉上和鬍子上,無處不洋溢著酒氣,還帶著那幾分醉意和殺意,看向這些突襲山寨的誅邪師。
誅邪,剿匪,今夜渾然不清了。
「來的人不少嘛,全出動了嗎?」曹猛將罡刀揮起,躍躍欲試,「正好,老子一口氣,殺光。」
曹猛話音才下的,一道女音帶著鋒芒而至,「帶我一個。」
從半空中白花花點地躍起,展出一身好輕功,在曹猛長刀橫起的時候,白花花足尖點在他的刀鋒。
「誅邪的事,就是我們不荒山的事。既然夠膽上山,我倒要看看,幾個有命下山。」白花花說話的同時腳尖一瞬落在曹猛刀鋒。
曹猛只覺得刀鋒一震,又一揚,借力推白花花朝前躍去。只見白花花雙刀劈砍而去,紅衣身影霹靂,如血如殘陽,隱約有著玄她家機姐的氣勢。
曹猛順勢將酒罈子朝天一扔,雙手緊握罡刀,在酒罈子落下眼前的時候,劈砍一過。酒罈子炸裂,酒和飛起的黃沙此刻全都作了洗刀的水。
懸河開路。
酒罈子「啪」地一聲落地,碎在地上聽了個響的同時,酒水隨著曹猛罡刀揮砍而去的痕跡,揚起了一道透明的弧度,一併送往誅邪師的方向。
「你們誅邪司那套,對老子沒用。」曹猛揮刀劈砍,單憑一力和這血肉之軀,一刀換一刀,越是鮮血淋漓,越是狂放而笑。
「老子可是,不荒山二當家的!!」
械人才怕他們,血肉對血肉,二當家打的,就是一個狠字。
白花花紅衣如血,曹猛橫刀向淵,一片廝殺聲逐漸響動。
山上飛起的星火與劍影刀光,襯映得山腰道上葫蘆房子那邊過分的清靜。
葫蘆矮墩的身姿站立在傾斜的山道上,但有光影一過,撩起他簪起的稀疏漫散的發量,以及落在他頭上的那片歪歪扭扭的葉子。
人如其名。
葉輕馳按擰了一下自己的長劍,目光如炬,看尤葫蘆的時候全然不將這人放在眼裡,反而是忌憚著他手上的那把改裝過的弓弩。
有那麼一瞬,兩人之間陷入了沉寂當中,山上山下的廝殺聲響與光影交疊,似乎都不關他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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