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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沒事,太好了。」霍青魚暗道踏破鐵鞋無覓處,本來想出來尋他們的,結果歪打正著。
看了看周圍,這裡是個地牢一樣的地方,凹陷進去的地方,抬頭看是天井,村民們則都被關在這天井裡。
而另一邊角落,霍青魚則發現是不荒山那群土匪,為首的是鼻青臉腫的二當家曹猛。
這些人雖說是土匪,但這次械人襲村他們也是用盡力氣拼死相救,霍青魚感激的看了他們二當家一眼,沖他微微感受致謝。
土匪們脾氣甚大,曹猛更是看不上這清瘦的小子,當即白了他一眼,咧咧著問:「喂,小子,我大當家呢?」
「他們不會為難她的。」霍青魚猶豫了一會,沒有說出玄機身份,人們都暫時被關在這裡,那些偽裝成人的「械」則在外頭。
這樣反而好認。
村民拉著霍青魚,「青魚,你來了就好,真怕你也是邪,你都不知道,夫子還有很多人,他們居然居然……」接下來的話,村民們沒有說出來,但大家都心照不宣,來你上盡皆露出驚恐的模樣。
「別怕,我一定會帶你們離開的。」霍青魚看來看這周圍,心也沉了下去,沒有見到自己的母親,難不成母親也已經在悄無聲息之中成了「邪」?
可是,冼雄獅說過,她還是人的呀!
霍青魚猶豫了會,問道:「我娘呢?」
村民們搖著頭,在一旁的曹猛卻開口了,「她去查這次襲村的械人了。」說著,有些不爽的摸了摸自己被揍得淤青的臉,怒道了一句,「把老子一個人留這了,別讓我見到那傢伙,一定揍死他。」
「哪個傢伙?」霍青魚皺著眉。
曹猛白了他一眼,懶得開口。
但霍青魚得知了母親是去查械人的事,也暗自鬆了一口氣。他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將村民們和曹猛那邊的人聚攏到一塊,商量怎麼離開這裡的計策。
村民們倒是信服霍青魚的,聽從他的話圍了過來,但曹猛那邊卻一副不屑的模樣。霍青魚抬起頭嘖了一聲,使勁招手,「外頭可都是機械人,單憑你單憑我,都跑不掉的。」
曹猛一想也是,於是才大大咧咧的起來,也帶著手下的嘍囉們聚了過來。
所有人,圍成一個圈。
霍青魚在地上將外頭主幹道的路線簡單的在地面上劃出來,道:「這裡我來的時候雖然被套著,但沒感覺到那人轉了多少彎,所以應當是在這一片範圍。」他在後面街道的分岔處畫了個圈圈。
「主幹道向南是鋼鐵區,那邊是冼雄獅的大熔爐,到時候不要亂闖,我們先破出牢房,然後往北邊谷口跑就能跑出這裡。出了這紅崖世界,外頭就是舊村了,到時候怎麼回村里,想必不用我再說了。」
霍青魚頷首看了看這地面上畫的圈圈點點,尤然出神,道:「到時候你們在前頭,只管往前跑,我和二當家掩護你們斷後,無論如何,先離開這不見天日的地方再說。」
村民們都齊齊點頭,唯有曹猛大吼了一聲,「不行,老子不走。」
所有人都詫異的看向他。
曹猛也不避諱他的大嗓門,「老子要把頭啃樹皮的臭獅子,活活打扁。」
放眼整個不荒山地界,上一次曹猛被打得這麼慘的,還是被玄機打的。他那個時候就發誓,再沒有人能將他打得鼻青臉腫,再沒有。
不報此仇,他誓不為人。
霍青魚終於理清了他在說的誰,輕咳了一聲,然後好言相勸,「那個二當家啊,那人你打不過的。」
「誰說老子打不過,上次不過是失手……」
「玄機都沒有十全把握能勝他。」
霍青魚一句話,將曹猛亮出來的拳頭給撂下了,猶豫了半天,才又支支吾吾著,「老子,老子當然不可能打不過他,但大局為重,我就護著大家先離開。」
對,大局為重。
霍青魚見他放棄了找冼雄獅報仇,安心了下來,又說:「現在最起碼確定了之前偽裝在身邊的人,到底誰是真的人,誰是邪……」說著的時候,霍青魚心裡忽然難過了起來,他想起了那個蒼髯皓首的小老頭身影。
頓了頓,霍青魚看向村民們,目光中帶著一絲渴求的意思,「大家也知道,夫子……不是我們想像中的夫子了。」
霍青魚才說,便有人開始七嘴八舌。
「對對,他是邪。」
「就連他之前教的許多人也是,還有村口那幾家,還有守糧倉的……」
「真是太可怕了,這次村里死了這麼些人,全怪這些傢伙,就該讓誅邪司將它們全部誅殺了。」
霍青魚聽到這話,心也更加沉了下去,他試圖說服他們,「大家也知道,村里那些械人一直都安安分分的生活,還有夫子,他一輩子只教書育人,我們當中幾乎都是他教出來的學生,他現在孤身一個留在這裡,我們能不能……」
「留在這裡便宜他們了,就該誅了。」
霍青魚站在那裡,頓時全身有些發僵,心裡有些話哽在喉嚨處,像是夾著一塊火炭似的。他明知道有些話即便開口也是枉然,但終究還是沒忍住。
「如果,夫子不曾傷害過人,能否帶著他一塊離開這裡,繼續讓他回學堂?」
霍青魚難以磨滅在破廟中夫子那懇切的絕望和哀求,在那時候霍青魚嘴上說著,可心中到底動搖了,所以,他必須找到村民們,試圖說服他們。<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