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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的確也到處是一些製造弓弩的圖紙,足以證明這人剛才說的話應該不假。
最後玄機腳步停在這殘廢的男子身邊,道:「別吵了,不想待著就滾,回頭我讓人放你下山。」
那男子震驚的看著玄機,一臉難以置信,「你不殺我?」
玄機連瞥都沒瞥他一眼,只看了看這周圍而後便退了出去。
及近門口的時候,忽然出現一個紅衫的女子,素淨幹練,眉目帶著殺意,一看就是個練過的。帶著一幫小嘍囉衝到門口,正好與玄機撞了個正著。
那紅衫女子忽然怔住了,咽了下口水竟呆呆的站在門口。這個身騎著白馬信步而來砸他們寨子的,聽說名喚玄機。
玄機在寨門前那自報家門的氣勢誰見了誰犯怵,況且玄機的戰鬥力如何,一瞬間就傳遍整個寨子了。這會撞了個正著,任憑紅衫女子再凶,也是的不敢進來了。
玄機歪頭看著她,挑了挑下巴問她,「你又是幾當家的?」這小破窄的山寨,么蛾子倒是一個比一個多了。
那紅衫女子再度咽了下口水,「五……五妹!」
「報上名來!」
紅衫女子愣了下,「白,白花花!」
白花花!
玄機瞅了她一眼,這周身上下紅彤彤一片,和名字不怎麼對稱。
白花花斜瞅了一眼玄機身後那個男子,瞠大了雙眼,大吼了一句,「尤葫蘆,你起來打她呀,癱在那裝什麼死?」
白花花說著的時候,身後那個葫蘆似的男子拼命的朝她擠眉弄眼,眼見悲慘人生裝不下去了,他乾脆抽出身邊的一支強弩,作勢要發射。
可還沒等他的弩箭射出,玄機甚至連身都沒轉過去,將手中的刀背朝著那顆葫蘆似的頭拍去,「砰」的一聲鈍響,尤葫蘆的半邊臉被拍得幾乎變形,趴倒在地上。
玄機往外走出去,白花花也不敢阻攔,只得進來扶起被刀背拍得變形的尤葫蘆。
玄機走出了這外頭,兀自站在那片空地上,清開嗓子道:「沒死的都滾出來,不然我真會叫你們寨子上下,雞犬不留。」
此言一出,不管是那些躲在裡面的,還是被打變形的,或者抱著書逃竄的……都紛紛躡著步朝著這片空地小心戒備的圍了過來。
唯有此刻,玄機最為矚目。
玄機掃視了這周圍的人一眼,目光逐漸冷淡下去,略微沉吟之後,聲音低低的傳來,「我不管你們之前欺男也好,霸女也罷,在這山上是幾當家的,多能話事多能打。」
「從今往後在我這裡只有一條規矩,那就是……服從!」說著,她抬起拿刀的手,隨後卻重重的將手上的刀插在了地上面上。
刀口刺入那厚實的土地上,沒入到了刀柄處,力道之強,看得在場所有人目瞪口呆。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同時,玄機目光停在那個抱著一堆書的書生身上,指了指他,道:「那個前朝探花,你出來!」
所謂前朝探花,也不知真假。
但此人的確有些才識,是山上的軍師人物,眾人皆稱他為「崔探花」!
此刻崔探花被玄機一點名,整個人猶如天崩地裂一般,「書生祭旗!你要拿書生祭旗!你竟要拿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祭旗!」
這崔探花哭喊著不願意過去,但身後卻有人推搡著他往前走,直到末了,崔探花自己雙腿打顫將自己一絆,又再度跌撞在地上,書散了一地。
書生在那哭嚎,「真想不到我書生薄弱,也有飲血的一日,可恨天公不公,這輩子沒能有命活著走出不荒山,再占鰲頭!」
玄機聽著這大老爺們卻哭哭啼啼的,不禁皺了皺眉頭,道:「書生,可會畫畫?」
玄機這話一問,崔探花自命不凡,一臉孤傲的看了她一眼,頗為悲壯的開口,「小生自幼熟讀四書五經,自詡滿腹經綸,生有鴻鵠之志……」
玄機看著這書生時不禁眯了下眼,心裡的耐性也被這酸腐氣息給磨沒了,乾脆一轉身將插在土裡的刀狠的一拔。
一個轉身來,插在書生前頭的地面上,書生嚇得臉色慘白,抬起頭來咬著唇,差點就哭出來了。
這女子,生得這麼好皮囊,偏生這般兇狠,還冷冷的吼了他一句,「說人話!」
崔探花拼命的點著頭,「會畫,會畫!」
「會畫自然一切好說。」玄機唇邊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
她站了起來,迎上了這日頭烈烈,心裡揮之不去的是那個刻在記憶中的女子,那個哭著讓自己一定要活下去,並且回來救她的女子。
抬起頭看了看天上,日光的餘暉有五彩,穿過這茫茫風沙映在玄機的眼帘里,心中始終浮現著那個女子的面容。
一定得找到她。
有風吹過,但見日影下,玄機站在了這片偌大的空地上,站在了這面與山巔齊平的那根旗杆邊上。
從半空俯瞰而下,只見她正好在那面獵獵翻飛的旗幟下,隻身於蒼莽黃沙之間孑孑而立。
玄機抬眼望去時,只見雲穹處,風卷大王旗!
「那就……幫我畫一個女子圖像出來!」她喃喃的道。
**作者寄語:**
第六章 歪瓜裂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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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山寨,從亂鬨鬨的一片到這會鴉雀無聲,就連被玄機干翻在地的二當家也醒了過來,捂著胸口呸了一口血就提刀往山上走。<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