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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男人。」一聲斥罵自玄機口中惱怒而出。
霍青魚豁然瞠大了雙眼。
這似曾相識的感覺,以至於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霍青魚都預料得到,但卻來不及阻止,玄機一個翻轉他的手腕,將霍青魚整個人過肩一撂。
霍青魚被撂翻在地的時候,疼痛至後背貫穿心口,差點一口血又吐了出來。
遠處,那群土匪忽然靜止了下來,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情況,但一看就不是太過於愉快的情景,讓他們的笑容僵在臉上。
玄機起身來,看著點這茫茫四野,野曠天低的,除了身邊一匹馬,就是遠方寂寂京畿道。
這裡是哪裡?
我是誰?
玄機四下張望,又看了看自己這一身凌亂,轉身朝著身邊的那匹馬而去,轉身翻轉上鞍,重踢馬肚,馳馬飛躍而去。
玄機沒有一個明確的方向,這裡的馬又走不出不荒山地界,於是馬頭調轉朝著白花花他們那邊縱橫而去。
「機、機姐,你沒事了?擔心死我們了,我們大家……」花花揮舞著手,衝著飛馬前來的玄機振臂喊話。
但是,飛馬而過的機姐似乎並沒有去聽她說什麼,甚至連看她一眼都沒有,而是策馬飛奔,躍過草堤,漫無目的地朝著前方飛馳遠去。
「機……姐?」花花的手還尷尬地停留在半空中,一時半會臉上的笑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她愣愣地轉頭,看向尤葫蘆,「機姐是不是有什麼急事?她沒看到我們?」
尤葫蘆也一臉的納悶,回過頭去,看遠去的蹤影,只余長發翩飛的背影,一騎絕塵。
這感覺,竟讓他們覺得有些莫名的熟悉。
一人一馬,肆意張揚!
這不他們機姐剛上山那會的架勢嗎?
所有人愣在了那裡,直到霍青魚扶著傷口往回走來到他們身旁的時候,「追,快點把她追回來,她剛醒過來,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這怎麼能行?」
白花花和尤葫蘆他們咋咋呼呼的,轉身又帶著兄弟們繼續朝玄機遠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留一匹馬給……我!」霍青魚還來不及說完,這幫人已經滾起一陣煙塵,身影去得遠了,獨留霍青魚一個人僵硬地站在那裡。
這渾身的傷痛,霍青魚無奈地垂下了頭。
目光看著地面,霍青魚感受到風吹過枯草時的寂靜,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痛楚,也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生命還在跳動的韻律。
他深吸了一口氣的同時,忍不住勾起了唇,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天邊的陽光刺眼得緊,他禁不住用手以背擋住了眼睛。
「很好,這樣已經很好了。」
霍青魚所求的不多,她醒過來,什麼都好。
風漠漠地吹過,從京畿道一路吹向荒山。
玄機騎在馬上,一直漫無目的地往前走,她擰著眉略微嫌棄地看著這片地方,「不是石頭就是黃沙,連棵樹都沒見到,這裡是什麼地方?」
玄機一路直前,看著這周遭到處都一樣的黃沙赤土,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往哪裡去,最後乾脆駐步在山道旁。
往下望去,有村莊的方向炊煙裊裊。
再往近了看,道旁石堆邊上似乎有什麼東西藏匿在那裡,一動一動的白色皮毛,玄機看得新奇,下了馬走過去時,怕驚動了那白皮毛。
於是,玄機定住腳步,乾脆伸腿出去,將腳下石子朝前一踢過去,正中前方那白毛畜生。
一隻白貓,被這石子驚動得竄了出來,沒跑幾步便弓起了身子,齜牙咧嘴地朝玄機露著兇相。
玄機睥睨這隻張牙舞爪的小東西,一時間竟笑了起來,「小東西,還怪可愛。」她說著,挪步正打算過去的時候,卻見那隻白貓一直做戒備狀。
在玄機靠近的時候,忽然「喵嗚」一聲慘叫,亮出了利爪朝玄機撲了過來。
玄機沒料到這小畜生竟這麼凶,偏身躲閃過去的時候,用手抓住那白貓,卻沒料到白貓的利爪一個反抓過來,玄機手上多了一道口子。
白貓以為掙脫了的時候,頂花卻被玄機一拎,登時,任憑它再怎麼齜牙咧嘴,都只剩下四隻爪子在凌空撲騰了。
「放開我。」一聲女子的怒斥聲呼喝而出,帶著濃濃的惱意。
玄機聞言一愣,忽然肅起了神情朝周邊望去,「誰?」
身前身後,哪裡有人?
在玄機正當狐疑的時候,那隻白貓一掙,掙脫了玄機的手,落在地上的時候晃了晃身子,一身炸開的毛頃刻又順滑了下去。
然而這次,白貓再不像先前那樣驚慌失逃,而是悠哉悠哉地在玄機跟前踱步。
白貓口發人言:「紅崖傾覆,宣夫人遠走,你居然還能活著?」
「你……在跟我說話?」玄機忽然驚詫了起來,看著眼前來回踱步高傲如王之降臨的白貓,玄機有些難以置信。
白貓輕輕踱步,在身影微微向前傾的時候,卻見它兩隻前爪忽然站立人形,隨著它那纖長的腰身一拉,體內的交疊的零件被拉伸出來,四肢延伸出來,皮毛掠到身後成了衣裙裙擺,一個纖弱嫵媚的女子,就這麼立於跟前。
小九目光疏淡地看著玄機,雖與她接觸不過,但今日的玄機,尤為怪異。
玄機則是瞠大了雙眼,但看到剛才白貓拉伸的時候,有關節亮出,玄機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己裸露者著骨骼的手臂。<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