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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覺得,除非小小的晶片燒壞了,否則怎麼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來。
可這些天,小小在太陽底下也想了許多。
大叔死了,他一生到頭就只守著的一個拋棄了他們的指令,宣夫人不要它們了,紅崖就是個笑話。
不荒山呢?
那群土匪傻不拉唧的,但是為首的玄機,她也是個械人,她能取代獅子的地位嗎?
很顯然,不能。
最起碼在小小這裡不能,她這輩子唯一的景仰只有冼雄獅一人,誰也取代不了。
那麼,小小接下來該做什麼?她陷入了沉思。
最後她想明白了,誅邪司!
天下誅邪一日,它們就一日不得安生,雖說紅崖這次最終是折在殺戮者的手裡,但終歸結底,根在上陽京畿那位天子的手裡。
既然如此,仇恨的火就燒得再烈一些吧!
唯有如此,小小才不會覺得,人生毫無意義了。
小小眉峰輕挑,語帶微蔑,「希望到時候,我們不會是敵人。」
她意指九尾和葉輕馳的事。
九尾無言可對,眼裡的驕傲也不容她這般對話,輕哼了一聲,轉身沒入身後屋舍的陰影里,隨後有一團小小的白色身影快速地跳過山道,遠去了。
看著九尾離去的方向,小小凝住神情許久,而後她轉過身,嘟喃了一句,「你們和大叔一樣,都是傻子。」
都被宣姬想拋棄了,為何還一味地這麼堅持。
小小繼續滑動腳下的木輪,繼續艱難且生澀地練習著行走、轉動,渾然不去理會山腰處時不時傳來的吆喝聲。
山腰處,火把光亮依舊。
他們打到哪,人群便移動到哪,人群一動,火光也隨著人走。故而,山腰向上那裡璀璨通明,一片嘩聲嘈雜。
很顯然,山寨里的弟兄們打得痛快了。
可霍青魚不痛快!
霍青魚一路向上,卻被頻頻掣肘,隨著加入打鬥中的人越多,往上越吃力。他這會則被曹猛一刀逼退,站立在山道旁,刀尖拄著地面,看著前面曹猛扛著大刀在肩膀上,身後站著一排手下囂張的模樣。
「小子,就這點能耐,可不行哇。你連我都打不過,還想上山?」曹猛粗獷的聲音傳來,身後的弟兄們也跟著哈哈大笑了起來。
霍青魚看著眼前這群人,氣喘吁吁,嗬了一聲乾笑出來,「我是跟你一個人打嗎?我是跟你們整個山頭的弟兄打?」
這都誰出的餿主意了?
照這樣下去,這群人再這麼烏壓壓沒完沒了地上來,用不了一里路的距離,自己就得繳械了。
這真的毫無勝算。
身後,有烈烈光影朝自己過來,霍青魚下意識的將身一躲,果真一個兄弟一手舉著火把,一手劈著砍刀過來。
幸好霍青魚快了一步,砍刀落在地面上,劈開了一道深痕。
霍青魚見狀,在那人未將刀提起的時候,舉刀將他的砍刀劈落,另一隻手打上他的手腕,順勢奪過他手裡的火把。
火把在手,霍青魚看了那跳動的火光一眼,心裡的波瀾也跟著跳了一下。他忽然咧嘴一笑,莫名地衝著曹猛等人道:「你們可要小心點了。」
曹猛正摩拳擦掌。
霍青魚佯裝沖將前去,卻在半途的時候故意將的手裡的火把朝道旁的一棵枯樹拋去。火把遇上枯枝,騰地一下火光乍起,亮起了一樹風花。
「不荒山少水,你們可要注意了。」霍青魚沖他們大喊。
曹猛本來還朝霍青魚衝去,可見道旁枯樹著火,第一反應則是轉向,朝著枯樹那邊拋去,舉起手裡的刀將著火的那一杈給砍了下來。
回頭,又見霍青魚再度將其餘兄弟手裡的火把奪過,又朝另一棵枯樹扔去。
「他娘的個奶奶,這傢伙是想把我不荒山都燒了?」曹猛咒罵了一句,立刻沖其他兄弟喊道:「都把手裡的火把滅了。」
曹猛說罷,提刀再去,「這次我看你耍什麼把戲。」
周圍的火把全被朝著土裡插了進去,頓時,原本一片騰燒的火熱變成了一片黑,這陡然的黑白差距,霍青魚抓的正是這一刻。
他忽然揮起手裡的刀,左右劈砍著朝前跑去。
曹猛和兄弟們趕緊戒備,「攔住他。」
在一片黑暗中,刀鋒相互劈砍交擊的聲音比起早前的時候,有過之而無不及,亂糟糟的一片,渾然分不清誰是誰。
另一側的山道上,霍青魚脫身到一塊山石邊上,借用山石來的擋住的自己的身影。
看向山道上那邊亂成一鍋粥的聲音,霍青魚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誰愛打誰打去。」說罷,他順著這小道山石陡峭嶙峋的方向爬過去,從小到大,再陡的山路他都爬過,別說這裡了。
不用多久,山道那邊還在打著,霍青魚孤身一人便從山後的石頭爬了上來。
山上屋舍無人,只有後面馬廄偶爾傳來聲音,霍青魚從前方旗墩處往後繞,本來想繞過聚義廳直接去尋玄機的。
可誰知在經過葫蘆的屋子的時候,房門卻打開了,玄機從裡面走了出來。
玄機站在門前,聽到山下還一片刀槍響動的聲響傳來,聽這聲音,打的陣勢比早前的時候還激烈。
這時候,葫蘆也出來,翹首望向山下方向,「玩這麼凶,老猛可別把那小子打死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