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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沒有任何在乎的東西,唯一在乎的就是這些闖入紅崖世界裡,殺死冼雄獅的罪魁禍首們,她的憤怒熊熊燃燒,哪怕將自己焚滅也在所不惜。
一路滑去,一路憤聲高喊。
「為什麼要來紅崖,為什麼要誅邪,為什麼……就是不能拋棄這裡,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去死。」
小小的聲音帶著歇斯底里的穿透力,那是一種對雄獅的質問。
在她醒來之前,第一道聽到的聲音,不就是說得好好聽獅子的話嗎?
為什麼?
獅子死了,現在她聽誰的話去?
雄獅最後仰天長嘯的畫面燃燒在小小的瞳孔中,帶著極度的痛苦與掙扎,哪怕到了最後一刻他還想將自己扔下鋼爐,哪怕最後大叔還在生自己的氣……可是,可是他就是大叔啊!
他為了什麼,值當得跳下熔爐,犧牲自己的性命,值當嗎?
呵呵!
呵呵呵!
小小的瞳孔中映著憤怒與掙扎,眼裡有仿著人類情緒悲傷而落下的眼淚,可臉上的笑容逐漸擴大,帶著陰狠與嗜殺。
「不值當!獅子你做的一切全都不值當,我要你們全部給我去死!」
聲音和小小的身影同步跌至,身影穿過誅邪司的人,在掠過葉輕馳的身側時,一道手刀從她的袖間飛去,一分為二,二分為四,朝著葉輕馳凜冽飛去。
小小的速度太快,葉輕馳躲過前面,躲不過後面,臉上和頸部分別被劃出血痕。
緊接著,小小的身影從地面滑至牆面上,繼續加速朝前滑去,履帶都擦出了火花。
她一舉躍過霍青魚和玄機前頭,滑輪重擊在霍青魚的胸口,撞擊得霍青魚連退了幾步。另一腳的履帶,則朝玄機撞去,玄機足尖一點,躍身而起以肘撞開了小小的攻擊。
小小被玄機這一撞落在地上,也不戀戰,徑直一路朝著殺戮者直去。一路沖將,動作連貫,不曾停頓,今天這裡這些人,全都是她的敵人。
迎著風吹過小小掠在腦後的兩根長辮子,她將頭一甩,鞭子朝著前方甩過來。與此同時,她伸手將往前面甩來的那根辮子尾部一拽。
這一路殺來,無論是誅邪司也好,霍青魚和玄機也罷,還是前面那些強不可敵的殺戮械人……小小又有什麼好怕的!
瘋了!
大叔瘋了!
要瘋就都瘋了吧!
「你們不來紅崖多好,為什麼要來闖入我們的世界,死吧死吧死吧!」
小小辮子上挽住的秀髮,捏挫成團,朝著前面殺戮者扔了過去。在平時看上去就像是糖葫蘆似的掛在腦後,可此刻捏在手裡,扔了過去的那一刻,一聲巨響緊接而至。
嘭!
那團被扔過去的黑髮,與空氣抹擦間在殺戮者的面上炸開了,騰騰黑煙冒了出來,濃煙滾滾罩住了殺戮者整個人。
這一團火藥的威力,比起誅邪司的黑石有過之而無不及,獅子給她親自打造的武器,是用她體內的機油混合,殺傷力巨大。
黑煙迷濛,籠罩四下。
小小卻沒有因此停頓下速度來,而是加速了履帶的轉動,滑輪滾動著飛越而去,履帶快速轉動隱約有著刀鋒一樣鋒利的寒光。
轉動的速度。
這樣轉動的履帶堪比一把利刃,若是面對的是人類的話,是足以將血肉之軀活活剌開的,就這樣朝著黑煙滾滾的前方剌去。
濃煙後方,小小的預判不會失算的,透過濃煙依舊能夠感受到那凜冽的殺意,那是殺戮者穿行於狂沙之間獨特的氣息,不同於他們,殺戮者……才是真正的械人!
只要,刀鋒夠利,再堅硬的身體也能個割開。
小小更是將轉動的履帶加速,幾乎,幾乎……就要起火了,就這麼一往無前的朝著前方而去。
可是,那黑煙後面的殺戮者似乎並沒有停下前往的腳步,在小小朝他飛速前來的時候,殺戮者也朝她走來。
就這麼,直接迎上了小小的攻擊。
嘶,咔咔咔……
轉得比刃口還要鋒利的履帶從殺戮者的頸脖處劃拉一過,斜斜著一道痕跡往腰眼的方向劃,發出了磨刃般枯澀的聲響。
機械與機械的碰撞,聲音刺耳又剛硬。
可……
履帶一路割下來的痕跡,斜斜的從殺戮者胸膛剖開。然而,剖開的並不是他的鋼鐵,而是那裹纏在外的麻布條。
麻布條被割開,落在了地上,殺戮者露出了他原本的真面目,無論是誰,看到這張臉都驚呆了 。
麻布條落地的那一刻,就連霍青魚也屏住了呼吸,看到它真面目的那一刻,霍青魚也是整個人怔住了, 壓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眼前的這架械人。
難怪,要用麻布條纏住。
若說其他並排成一列的殺戮械人已經和玄機冼雄獅他們差距太大了,那麼這一架則是和那些殺戮械人的殺戮更大。
那是一張,甚至連骨骼都不給刻畫的鐵板,沒有模仿人類的五官模樣,也沒有骨骼零件,整張臉就是平滑如鏡的鋼板。
便是這樣的鋼板,第一時間給人一種難以直視的寒意。
就連玄機也不禁出聲,「沒有雕刻,就沒有缺點,鐵板一塊,最不好對付。」
的確,鐵板一塊,小小從它身上划過的痕跡,別說是人類了,就是械人的話也未必能夠安然無恙。可是現在看那殺戮者,身上別說傷了,就連半點劃痕都不曾有過。<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