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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青魚整個人一緊,忽然伸出一手抓住了她的手,握在手心內,亦能從手心裡點燃一簇火苗,燃竄全身。
有某種情慾的感覺,禁不住地竄升而起,就連呼吸也一併加重了起來。這種不受控的感覺,霍青魚當然明白是什麼意思,他也不再是未嘗情慾的毛頭小子。
眼裡沒有了那戲謔的笑意,蒙上了一層與月色同樣的迷離。
「打不過,就……打不過罷!」他跟隨著玄機這一句話,輕而緩地在喉嚨間低吟而出,聲音如似撥弄夜色一根弦,挑動兩人的心。
他伸出一隻手,繞過玄機的背,逕自將頭一抬,再一次掠奪過她的唇。
這一次,長驅直入。
**作者寄語:**
第六十七章 若問來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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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輕裹的薄紗下,兩人無邊膠著。
玄機從一隻手抵在他胸前到張開了拳頭,抓住他的衣襟,指尖微麻,到輕顫,到被燃起的焰火無法消散,霍青魚一個抱住她渾然翻身。
直將她欺壓在下,正當垂首想繼續時,鼻尖與鼻尖相對那一刻,忽然從院外一陣人聲嘈雜,緊接著是疊亂的腳步聲而至。
「他奶奶的,讓老子抓到霍青魚,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是曹猛的聲音,身後還帶著那一幫小弟風風火火地從山腰趕來。
霍青魚用計讓兄弟們滅了手裡的火把,然後在黑暗中揮刀引發了動亂。烏漆嘛黑的一片,大家迎刀便上,廝打成一片。
可誰知道,霍青魚那小子早就想好了脫身的路線。趁著大家在混亂中扭打,他就趁亂逃跑。
還得是曹猛,在亂中打上好一會兒覺得不對勁,才趕緊讓大家升起火把。果不其然,在場除了兄弟們在火光照應下打得鼻青臉腫的臉,哪裡有霍青魚的蹤影。
曹猛大喊一聲「中計了,格老子的」,便率領著兄弟回山。
「下山的路被我們堵死了,他這會肯定藏在山上,看看有沒有躲在機姐這邊!」
曹猛的聲音越來越近,這讓裡面的兩人豁然驚醒。霍青魚忽想直起身來,玄機卻將他的前襟一拉,將食指抵在唇邊,做出了噓聲的動作。
或許和方才崔探花一樣,不去理會,無人應答之後便自行離去了。
兩人瞬時安靜了下來,保持著一上一下的姿勢不動。
果然,曹猛過來敲門了。
這大老粗,拍著門的時候感覺連地都會顫,嗓門大如洪鐘,「機姐,機姐開門,霍青魚那小子孬了,機姐……」
旁邊,傳來崔探花疾步跟隨過來輕喘的聲音,「葫蘆說大當家回來了,可嘯聲剛來尋過一次,屋內並無一人。」
曹猛聞言,意興闌珊地「哦」了一句,而後率領著弟兄們返身離去,「這小子怪能躲的。」曹猛一邊嘟喃著,一邊走到院子的時候,似想起什麼。
又聽到曹猛問崔探花,「軍師剛才說,葫蘆說大當家回來了,可你來找的時候,屋內無人。」
「是,呀!」崔探花明顯被曹猛給問懵了。
曹猛一拍大腿,「不好,有貓膩,大當家肯定被劫持了,趕緊撞門。」
聽到這話的時候,房內的玄機和霍青魚對視了一眼,兩人眼裡都有止不住的苦惱和崩潰,這傻大個這會腦子怎麼就轉開了?
但聽到他們轉身回來,還要撞門的時候,兩人不約而同地慌了。要是被他們撞進來,看到眼前這場景,當真是……香艷之事不言而喻。
於是,在聽到曹猛他們轉身之際,玄機豁然將霍青魚一推。與此同時,霍青魚也是整個人騰地一下起來。
兩人被這薄紗輕裹住,不好挪開之際,只見霍青魚雙手一撕,裂帛一聲,炸裂銀瓶,如似水漿迸。
撕裂的薄紗聲響不重,卻足以在這樣的深夜之中讓里外的人都聽清楚。
向著此前方而來的眾人腳步一頓,面面相覷之際,曹猛大呼了一聲,「不好!」於是奪步上前來,用自己壯碩的身軀撞門。
重撞了幾下,門閂吃不住力斷了,曹猛摔了進去,其餘人等也跟著沖了進去。
就在曹猛斷開門閂的同時,只聽到裡屋軒窗被撞開的聲音,曹猛起身帶著人衝進去的時候,只見黑影一過,再沒見到其他蹤影了。
「追。」
曹猛等人風風火火又衝出這座小院,繞過後山,火把的光亮從前到後尋了一遍,都無功而返。
最後在山寨對面的山上,那塊平整瞭望的大石頭上面,一道身影一動,驚動了曹猛。曹猛帶著人衝過去的時候,正想讓人攀上去,卻傳來了玄機的聲音。
「你們在做什麼?」
曹猛一隻腳剛登上石壁,聽到玄機聲音的時候,抬頭呆了一會,「機姐,你沒被劫持啊?」
「誰被劫持?」玄機立於高處,承接著山上月色,身影孑然孤傲,居高臨下,大有一種壓迫在。
曹猛沒有再往上爬,「霍青魚那小子,耍計逃上來了,剛在機姐你的房間裡,機姐你有看到記得知會一聲,我就不信那小子能飛了。」
「原來如此。」玄機一副恍然的模樣,側首看了一眼自己的的身後。
在玄機的身後,那光滑的大石頭上霍青魚平躺在上面,雙手隴在頭上,一隻置於頭頂上,一隻枕在頭下,倒也沒有多窘迫的模樣,只是被曹猛這般窮追不捨略顯得無奈。<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