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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青魚躲過了一個又來一個,在他們輪番上來之後,又齊齊上陣,儼然將霍青魚倒逼回聚義堂那邊的方向去。
霍青魚本就是他們霍家村裡的護衛隊長,真正對上的話也未必會怕這些個土匪,只是如今他手無寸鐵,他們又步步緊逼。
在被逼進聚義堂里的時候,霍青魚乾脆牙一狠,奮起一腳踢起堂前擺放著的一張大桌子。桌子朝著這些人直面飛去,將他們全部砸翻在地,直待霍青魚挺起胸膛。
身後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崔探花一個雞賊,趕緊溜到門口將聚義堂的門給關上,「砰」的一聲驚醒了霍青魚。他轉過頭去看著那書生,瞠大了雙眼,「我倒是小看你了!」
「我倒也是小看你了,」玄機的聲音自身後響起,「你還挺能打。」
霍青魚聞言,循著聲音轉過身去的時候,忽然雙劍加一把弓弩一左一右架在他兩邊肩膀上,再不敢隨意動彈。
霍青魚抬眸一看,但只見坐在高坐上的女子身形習慣性的挺直,微微側靠在椅背上,隨意而漫散著。一身被血染得紅了的素衣過於驚艷,仿佛她天生就應當立於高處似的。
這一眼望去,高高在上的模樣,和霍青魚此刻被挾持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禁,霍青魚呵的一聲冷笑出來。「又沒得玩了,你到底想幹什麼?」
「有話想問問你。」玄機說著,示意他們出去。
幾個土匪退了出去,霍青魚本來也想跟著轉身出去的,只是他們出去的時候順帶將門「砰」的一聲給帶上。
霍青魚回過頭,看著玄機拿著畫卷一步步走下來,「有你這麼問的?」
玄機不言語,兀自將手裡的那副畫卷朝霍青魚一扔,霍青魚順手一接,看了看這畫卷眉心一蹙,「什麼東西?」
「看看!」
霍青魚帶著疑惑,但也將那畫卷給攤開。捲軸向外,慢慢呈現出紙上勾勒的痕跡。
是幅美人圖。
畫裡的美人輕巧娥眉,明眸皓齒,隱約之間有顧盼生輝之覺。
若說玄機已然驚為天人,這畫中美人則是還要更勝一籌。還莫說,這女子眉宇間倒也是有那麼一兩分與玄機神似的感覺,但也僅僅只是神似而已。
霍青魚抬眸,看了玄機一眼,「什麼意思?」
玄機已然走到他跟前,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神情認真,「我可以放你回去,但你下山之後必須幫我找到這個女子。」
「她你什麼人?」
霍青魚這話問出,眸光垂下時卻正好對上玄機審視的目光,他知道她惜字如金,不可能回答自己的。於是抿了抿唇,將那畫卷一合,「無緣無故,我憑什麼幫你找人?」
「就憑我可以讓山上的土匪絕不踏足你們村子一步,保你們平安無事。」
在玄機看來,拿捏那一幫土匪簡直再容易不過,但要拿捏眼前的霍青魚,倒是需要費點思量。
果然,玄機這話戳到了霍青魚的軟處了。他原本無論如何都不想管這個女人的事,但她這話忽然就讓他多思量了起來。
不荒山這片地界生來貧瘠,各個村落之間本也物資匱乏,更要時不時遭受不荒山山上這些土匪的掠奪。
搶東西不說,先前獨眼豺當家的時候生性殘暴,時不時還殺人,周遭村落可謂是苦不堪言。
而今,玄機居然能給他保證不讓土匪去搶掠村子,這無疑是一個天大的條件。他忽然又低下頭看了一眼那畫卷,猶豫著,「我,我只能在不荒山地界幫你找,再往外就沒辦法了。」
「為什麼?」玄機不懂,「為什麼只能在不荒山地界找?」
霍青魚皺眉看著玄機,以一種好笑的口吻道:「住在這裡的人都知道,這片地方被詛咒過,根本離不開,你不會不知道吧?」
看玄機蹙眉不語,似乎不怎麼相信的樣子,霍青魚乾脆擺手道:「我只能這樣了,不行的話你找別人吧!來日你的人要是到我們村里去,那我也只能殊死一搏,生死由天了。」
霍青魚說著,也朝著旁邊與玄機相對的椅子上坐了下去,一隻腳抬到椅子上拄著手。
他隨即又加了一句,「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在這裡你無論找誰,都只能在這片地界裡尋,大家都走不出這片詛咒之地。」
玄機本想再說的,但看霍青魚這模樣倒也是一副豁出去了的樣子,不似說假話。於是玄機也沉吟了下去,幾經思量,她道:「那好,就在你能尋的範圍內,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來。」
玄機說著,一頓,「我感覺得到,她就在這裡。」
說著,她閉上了眼睛,腦海中儘是這個女子淒楚的容顏。心中有某種牽引,告訴自己一定得找到她,自己與她一定有千絲萬縷的關聯。找到了,或許就能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了。
「這就好說。」
拂去心頭的疑惑,玄機睜開眼看著眼前男子,又問:「我初來乍到,許多東西並不了解,比如……鈦合金這東西。」
「什什麼……金?」霍青魚聽得稀里糊塗。
見霍青魚這模樣,倒是和來時那些土匪的反應一模一樣,她又換了一種說辭,「一種鋼鐵器材,更硬,更不好煉造,難以焊接……」
「你打聽這種東西做什麼?」霍青魚聽玄機如此描述的時候,豁然明白了她說的是什麼,「那是不祥之物。」<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