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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失樓台,如入琉璃境。
所以的,只要他們尋找到入如何進入龍脈的機關,其實毋須太多等待的條件的。這麼一想,霍青魚和寇占星同樣激動,越發地奮蹄朝前跑去。
只是,跑著跑著,途徑前方村莊的時候,點點微火映來的時候,漆黑中如同飛動的螢火蟲,朝著這邊低低飛來。
開始他們還沒注意,等到進了的時候,才發現那是循著地面而來的金屬械物。上面還有澆築著的松油與火光,在一片瑩亮的光照映下,那是一隻只巴掌大的金屬蠍子!
駿馬奔騰至此,被這過路又渾身沾著油火的蠍子一嚇,馬兒失了蹄,慌亂之下不肯再前。
「蠍子!」霍青魚心裡忽然浮現出那個灰衣老者的面容來,他尤然記得,那老者自稱雲仆,他便是隨手之間遣那些蠍子的人。
村莊那邊,傳來陣陣粗獷嚎叫的聲音,霍青魚仔細一聽,有些恍惚,「這聲音,像不像不荒山的人?」
寇占星哪裡知曉,「四野都是喊殺聲,聽不真切。」
「過去看看。」霍青魚調轉馬頭,朝著村莊那邊跑去。
寇占星本不想的,「你不去祭祀台了?」但霍青魚一往無前毫不猶豫的,寇占星也只好催馬跟上。
前面村莊,燈火微熹,搖晃的燈籠在夜風中點點光亮,在下面蠍子往上爬的同時,那腿腳上不經意間就染上了油與火,霎那間「噗」地一下,那些蠍子便渾身著火。
著了火的蠍子,想要撲滅這身上不斷的火是一件難事,過不了多久,一些部位比較薄弱的零件就開始掉落。
村莊裡頭,曹猛的聲音粗糙的傳來,帶著痛楚與痛快的聲音。
當霍青魚趕到的時候,他一條腿正被蟄奴的尾針貫穿而過,鮮血凜冽。
可饒是如此,蟄奴也未必占了上風,曹猛雖說腦子不大好使,但到底是不荒山上的戰力之一,在蟄奴尾針刺入他血肉的那一刻,他也揮刀砍下。
刀刃刺入那個女人的尾骨上,他反手將刀柄一擰,登時卷了口的刀刃和蟄奴尾部的關節一併卡在一起,曹猛用他那蠻力一揮,蟄奴整個人被他拽離了地面,朝著邊上的石塊砸了下去,鋼鐵繃斷。
那條巨大的尾巴,就這麼一截斷落在地上,一截殘留在曹猛的腿里。
蟄奴大受刺激,尾巴被斷了之後一聲刺耳的尖叫傳透周邊,宛如是山里野獸咆哮的那樣,她蓄滿了力,直朝曹猛撲去。
曹猛一擊已經用盡全力,蟄奴再來他也招架不住,更何況他的腿上還插著那根金屬毒針呢!所以,蟄奴這一次反攻過來,他只能連連後退,手上連武器都沒有了,更別提還手了。
「受死吧!」蟄奴怒喊著,聲音因為暴怒而尖銳地幾乎扭曲,就連她的面貌也同樣扭曲了起來。
曹猛躲閃不過,眼見著蟄奴雙手如刀揮砍過來,曹猛必死無疑,他剎那失聲,「救,救命啊!」在蟄奴攻來的那一刻,他只能雙手交叉在前。
預期中被蠍子撕裂的痛楚並麼有傳來,而是從跟前傳來鐵器哐當的一聲。
曹猛詫異,鬆手睜眼的那一刻,只見到一把長刀格擋在前,刀刃非尋常物,在卡住蟄奴一身鋼鐵的時候,仍舊剛硬無比。
不像曹猛的,對上這些鋼鐵械人,刀口卷如紙片。
霍青魚橫刀對上蟄奴,刀鋒落在蟄奴心口間,坐在馬上的身影高大,揮刀一掄,直將蟄奴掄了一圈,重重砸在地面上。
曹猛此刻看霍青魚這一動作,竟有些被震住了。何況此刻的霍青魚,臉上與手上的肌膚,仍舊是遍布未癒合的黯色裂痕,如此看上去,肅如修羅。
竟不知什麼時候,這個他向來覺得俊朗有餘勇武不足的男子,居然也能有這般好身手。
「曹猛,集結好兄弟,跟著寇占星一起離開,這邊有我!」霍青魚緊握刀柄,目光死死地落在被砸在地上的蟄奴,聲音極具威嚴,一人一馬便橫檔在前。
宛如此刻,他才是大當家!
曹猛收回怔忡,衝著霍青魚一指,「你這姑爺,老子認了。」
這傢伙!霍青魚忽然一擰眉,回首看了曹猛一眼。
正當此刻,砸在地上的蟄奴趁勢而起,飛也似地從地上爬著衝上來。躍過馬頭,黑色蹤影如同一支毒箭,直穿心而來。
「小心。」曹猛一聲喊。
霍青魚應聲而落,在蟄奴衝來的那一刻,霍青魚翻身下馬,在蟄奴收手不及的那一刻,雄獅從下由上划過,刀鋒從蠍子的底部刻畫,金屬與金屬,鋼刃與鋼刃,劃拉而過的時候濺出無邊火花。
曹猛邊退邊看這邊霍青魚和蟄奴的對戰,那一招一式走過的時候,霍青魚招招避險,看似那隻蠍子動作利落,但吃不住霍青魚的刀口。
隱約,這一戰似乎看出了勝負,曹猛嘖嘖稱奇,「這小子,居然占了上風。」
難不成,之前在山上和眾家兄弟交手的時候,霍青魚故意藏了身手,這對於決鬥的人來說,可是莫大的恥辱啊!
寇占星找到他們,找了一處地勢高的地方,有兄弟找來一罈子酒,寇占星幫著將插在曹猛腿上的尾針給拔了出來。
曹猛咬牙忍痛一聲,又忍不住瞟向霍青魚那邊,趁著痛放狠話,「臭小子,下次找機會揍一頓。」曹猛呸了一聲,但心中卻服氣得不得了。
放了一通黑血,寇占星才鬆了一口氣。<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