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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那些殭屍沒救的已經被風長隱處理好化成灰燼,能救的被額頭上貼著符紙。
在外人眼中看不出什麼區別,但虞妙然不一樣,她過目不忘,風長隱教導又極其嚴格,她能很快認出每一張符紙代表的意思。
叮囑那些戰戰兢兢躲在房中等動靜才出來的下人,把這些還有救的分門別類。
一直到下半夜才回房間,搬了一張凳子坐在床邊,照顧陷入昏迷的風長隱。
虞妙然托腮看著風長隱,越漂亮越瞧,越瞧越困。
讓她趴在床邊打瞌睡是不可能的。
她想爬上床,又想起兩人同乘一輛馬車,她的小師父可是連衣角都離她得遠遠的,好像她是可怕的牛鬼神蛇。
於是,她又抱了床天水碧色的被褥,原本都爬上床了。
再想了想,機智地又爬到床尾,省得小師父醒來看到她躺在身旁念經。
虞妙然想得很好,衣服鞋襪穿得整整齊齊的,被褥都是兩床!
為了防止自己轉鑽進去,還壓在風長隱的被褥上睡,結果……
腳踝被扭了!
悲傷……
風長隱不語,修長的手指脫了虞妙然的鞋襪,將她小巧腳丫托於掌上,指腹輕揉著她掐紅的腳踝。
他帶著薄繭的指尖指法溫柔地捏著她細滑的腳踝。
虞妙然與他相對而坐,被他按得很舒服如被順毛的小奶貓哼唧出聲。
低眉認真塗抹藥膏的風長隱抬頭一看,虞妙然立即識相閉嘴。
老古板連手都不讓她挽,只允許她牽牽扯扯衣袖。
虞妙然歪了歪小腦袋,打了打哈欠睡著了……
風長隱鬆開她的腳踝,脫下她另一隻鞋子,將一入睡就睡得很死的虞妙然小心放進被褥中。
他撩起杏色床帳,一眼就見到那小榻上鏡中妖目光炯炯盯著他。
風長隱神色坦然下床,一雙黑色長靴落地,鏡中妖一瞧。
有病!穿鞋子睡覺!
風長隱將一對銀色鈴鐺髮帶放在梳妝檯,叮鈴一聲,鏡中妖聽出這是清心鈴。
見風長隱側臉看向她,鏡中妖咳了咳,這不能怪她想歪。
她修養在鏡子中時,那是時常在軟帳中粗喘悶哼與嬌聲嚶嚀交疊共鳴中醒來。
風長隱將鏡中妖一卷,化成一方巴掌大的鏡子,用帕子裡三層外三層裹得嚴嚴實實收到袖中,合上房門。
等虞妙然再次醒來已經是將近正午。
她裹著被褥連滾了兩圈,這真是跟著風長隱睡得第一個懶覺。
伸了伸懶腰,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虞妙然應了聲,她撩開杏色床幔,見到風長隱提著食盒以及洗漱用品進來。
她一見到食盒雙眸一亮,很想掀開被褥下床,但她淺碧色的眼珠好轉了轉,不動了。
風長隱來的時間掐得很準,放下食盒和洗漱用品,推開半扇窗透氣後,朝矜持呆著床上的虞妙然走去。
他負手站在床邊俯視了虞妙然一會兒,「好些了嗎?讓我看看……」
果然忽然變得安靜的小姑娘美滋滋掀開被褥,將自己的腳丫搭在蹲下的風長隱膝蓋上。
正午的光穿過窗,金色的光線照亮梳妝檯上的清心鈴。
虞妙然坐在床邊,垂眼看著握著自己腳踝的手指,很白,和她肌膚的白一點兒也不一樣,是冷色調的白。
就算是在熱焰中暴曬一整天也不會曬紅冒氣,不像她稍微曬下皮膚就被曬紅髮癢。
羨慕……
來自窗外的清風吹動層層紗幔。
虞妙然看人喜歡先看手指,而風長隱的手指無異非常符合虞妙然的審美。
他指骨分明,指尖修長,指甲修剪得乾淨整齊,她很喜歡。
可惜風長隱基本上不讓她玩他的手指,他只會面無表情伸出手掌再面無表情沒收她的零嘴。
虞妙然想想那些年因牙疼而沒收的零嘴,放在風長隱膝蓋的腳掌踩了踩。
不夠解氣,秀氣圓潤的腳趾抓了抓他繃緊的大腿。
一瞬,她能感覺握著自己腳踝處的冰涼指尖微滯。
風長隱抬眸看了她一眼,倒也沒說什麼低下頭。
但虞妙然腳趾可不敢再亂動了。
她看著風長隱拿出白色繡著小貓兒玩毛線的羅襪替她穿好,再將她的小腳放進繡花鞋中。
虞妙然娃娃臉露出歡喜的笑容,不由雙手挽著風長隱後頸。
脖子一沉,風長隱拇指輕動將掌中繡花鞋輕放在地面,抬眸看向她。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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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一日三餐
◎將來她出嫁不要起那麼早他答應了◎
風長隱的眼睛和他給人感覺一樣, 如雪峰之巔上冰蓮花引人嚮往,又如遠山雲霧看不真切。
朝夕相伴那麼多年,有時虞妙然覺得風長隱這雙眼睛有她。
但更多的時候他的眼中只有天上分不清的星宿、書案上天干地支的羅盤、不知幾何的銅錢……<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