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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可也要吃飯休息,不是嗎?」風長隱放緩音調。
「這樣啊!」虞妙然眉梢一喜夾了一個水晶蝦餃。
「不然呢?」風長隱反問。
虞妙然放心了老老實實回答,「我還以為要一刻不歇連著一直呢,連吃飯時兩張嘴都要一起……」
是以她方才會那般恐懼,因為她曾看過的,就是叫了膳食,姑娘坐在夫君膝上,這張嘴就胡亂吃著流食啊,更多的是被咿咿呀呀餵著。
她還以為有多滋補美味呢……
「小師父我和你說哦………」她毫不知羞滔滔不絕津津有味同風長隱描述別人家的三天三夜。
風長隱看著虞妙然一臉遺憾的表情,他可比虞妙然知道得多,當即輕聲問:「妙兒好像很嚮往?」
「啊?」虞妙然回神,她對上風長隱漆黑眼眸,見他拍了拍膝蓋示意她坐過去,一副要實現她描述中的樣子。
虞妙然當即臉色一變,抱著碗往一旁挪去,義正言辭理直氣壯,「不不不,好好用膳,食不言寢不語,用膳和就寢二者不可得兼!」
她好乖好安靜地喝湯,風長隱仿佛看到他當年帶回來的小丫頭,也是這般安安靜靜,後來……成了山中霸王。
霞光溫柔從窗外斜傾,一時安靜地只有碗筷聲,風長隱清修動了幾筷。
虞妙然很快被食物治癒,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果然還是人間風味更美味!
用過晚膳,滿室紅燭,風長隱打坐,虞妙然坐在書案前所未有地認真讀書……
可是風長隱的書都好晦澀,虞妙然勉強翻了半本讀不下去,捏著書本慢慢放下只露出一雙淺碧色眼眸看著榻上認真打坐的風長隱。
真是奇怪,和想像中完全不一樣,為什麼他們和尋常叫戀人相處完全不一樣?哪怕是現在他們有了最親密的接觸。
虞妙然冥思苦想,終於恍然大悟,因為是小師父!是個情商不行技巧也不太行的老古板!
也許是她的目光太過專注,風長隱睜開眼眸朝她看來,「過來,妙兒。」
虞妙然雙腳在地面磨磨蹭蹭,不情不願起身,直到風長隱張開手掌,裡面躺著一顆白白胖胖的花生!
她眼睛一亮,腳步輕快朝風長隱跑去,順勢坐在他膝上。
風長隱將花生剝開,「剛剛讓你記得都記住了嗎?」
虞妙然點頭又搖頭,「不太明白……」
風長隱和她說她要好好消化元陽,但什么元精什麼濁/精她不太能理解,而且原來道家雙修那麼麻煩,她還以為只要做只要快樂就可以了。
風長隱頷首,煌煌紅燭照映他如玉面龐,徐徐出聲,「天有三寶日、月、星,地有三寶水、火、風,人有三寶精、氣、神……」
春夜寂靜,只有風長隱好聽的聲音,他是位諄諄教導的好老師。
兩雙擺放整齊的鞋履,白色紗幔緩緩放下,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有條不紊地解開少女純白淡香衣裙。
他說:「元精,先天之精,秉受於先天……」
帳中少女雪膚花貌窈窕玲瓏。
青絲鋪散,燈下望美人,年輕修士漆瞳清冷如常。
「嗯……」多年養成的習慣,在上課的虞妙然很乖,只是小師父中指冰寒,她忍不住輕輕出聲。
風長隱大掌握住下意識合攏的膝蓋,語氣淡淡,字字冷靜,「色念色心生濁//精……」
「嗯嗯……」兩指曲起嘶好冰!
虞妙然只好閉眼聽著小師父如往常上課教學般的嗓音,一陣窸窸窣窣聲,大海怪還挺有禮貌地蹭了蹭方緩緩敲開。
而他還在說:「……陰中有陽,生血生//精……」
不似昨夜,這次極其溫和,除了初始不匹配的不適外,虞妙然漸漸跟著輕輕低吟。
耳畔那樣輕柔的聲音,風長隱雙手撐榻呼吸竟然無比平緩,等她受用了會兒,方才出聲喊人,「妙兒……」
「嗯?」這樣輕柔打轉按摩,虞妙然很是輕鬆喜歡。
她睜眼仰視著風長隱不辨神色的清雋面容,他仿佛仍舊穿著一身嚴謹道袍站在竹林小院給她上課,絲毫看不出其實正在她最深處……
好吧,他這樣嚴肅,虞妙然當然也心生不出什麼旖旎,當然主要原因她對這種事的印象很差!要不然她哪裡會這般安分,早矯揉造作喊人啦……
風長隱雙臂彎曲微沉,神識清明氣息不亂,「方才我讓你記了什麼?」
虞妙然雙手緊握著風長隱肩膀,跟著章法有度的節奏,呼吸均勻,「 鴻蒙初辟、天分陰陽、人遵天道、節//欲保//精、積靜全神……」
早春料峭,涼風習習,夜色無聲。
每當虞妙然有些熬不住沉淪,風長隱總會重重喚醒她,偏生他的清冽嗓音又極其冷靜。
虞妙然只得嘟囔,「知道啦,靜心凝神,真氣從之,正氣存內……」
唉,小師父真是個喪心病狂的教學狂魔!
不過這樣慢慢來也好……
第三天夜裡,虞妙然已經很可以接受這種快樂方式,快快樂樂踢掉鞋子,但是!
燭光曳動影影綽綽,只有她哇哇哭聲……
這幾日沒得休息,虞妙然幾乎到傍晚才醒來。
喝著藥膳,虞妙然琢磨出來了,就好像風長隱一夜餵食一夜幫她消化,如果可以中和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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