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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夫君夫君夠了!」新娘子在一層之隔上瞪著赤足,妄圖阻攔那三四根作亂的手指, 「唔唔唔……」
掙扎聲漸漸弱, 木板動靜漸小, 取而代之的是唾沫交換聲與手指攪動聲。
在這種面紅耳燥引人遐想的背景聲中, 風長隱冰涼的指腹仍然輕按在哭紅的臉蛋。
他輕擦拭冒著熱氣的小臉蛋,帶著薄繭的指腹划過細嫩的肌膚。
狹窄逼仄中四目相對。
虞妙然有著一雙極純淨無辜柔弱的眼眸,當然前提是她能安分點。
眼睫輕輕一眨, 小少女說掉就掉的淚珠滾落,擦過風長隱修剪整齊的漂亮指甲……
一層之隔,相貌堂堂的新郎官私下浪言浪語笑, 「娘子, 為夫滿手都是,這麼浪是不是早就想了?表妹……」
「混話!啊哈!」新娘反駁。
風長隱只關心虞妙然, 抹掉燙手的淚珠, 在虞妙然懵懵懂懂的目光中, 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個糖果。
果然雖然睜開眼但不怎麼清醒的小酒鬼目光被吸引, 就這很符合她心意的手指吃下糖果。
很甜!是橘子味!
嗜甜的小少女睜著漂亮眼瞳, 抬頭看著風長隱, 眉眼輕彎,很是心滿意足。
昏暗焦灼中,風長隱漆黑的眼眸在這樣純粹天真的目光,染著淺淺的笑意,將人攬在懷中。
有糖吃,虞妙然很聽話,乖乖伏在他冰涼涼的胸膛前,慢慢嚼糖吃。
風長隱知道她沒真正醒。
那年小丫頭苦夏,整夜整夜睡不著,十三歲的風長隱陪著整夜整夜哄,自然見過她有時睜著眼對答如流但其實整個人還處在夢境中。
後來,他嘗試了無數藥方,虞妙然難以安穩入眠的狀況才好些。
而此刻,他躺在炎熱狹窄的空間,熟稔輕拍小少女纖細的手臂哄睡……
虞妙然現在還是人,這一點他可以很確定,所以他要搞清楚虞妙然的食物。
虞妙然眨著卷翹眼睫,再抬眼看看風長隱 。
風長隱安撫性揉了揉她後腦勺,她便乖乖埋頭靠在風長隱沉穩跳動的胸膛,閉上眼睛。
是夜,本地大善人獨子的婚禮熱鬧非凡,府內府外大擺宴席,戲台唱了一班又一班,鑼鼓聲錚錚鏘鏘不絕……
而新房內,龍鳳燭熠熠生輝,地上婚服、玉腰帶、肚兜、褻褲……散了一地,喜帳匆忙之只放下半面紗幔。
面色緋紅被撩撥難耐的美麗新娘子赤身躺在喜被上,燭火煌煌將曲線齒痕照得明晃晃,放下的半面紗幔則影影綽綽映著古銅色手臂挽起染著紅點的雪白膝蓋……
「嗯……」仰躺的新娘美眸微闔貝齒緊咬下唇。
「呵……」紅色紗幔中新郎官赤著高大身軀,按著白皙的膝蓋,低頭認真對齊。
紅燭搖曳,影影綽綽的高大身影緩緩沉入……
伴隨著一聲尖銳痛苦聲,未放下的半扇紗幔因重重沒入的震盪力道從金鉤掉落,遮著風光旖旎無邊春色。
石破天驚的尖叫聲,睡夢中的虞妙然抱著大冰雕,奇怪地望向茫茫海域,浪潮滾滾淹沒懸崖象鼻石柱……
好悶熱啊……她抬頭看看巨大的太陽,就懸在她頭頂,發出那麼毒辣的光!
她真想用力瞪回去,可惜太刺目,又慫又大膽的小少女只能懨懨抱緊大冰雕。
這可苦了被當做消暑的風長隱,他微微蹙眉,將跨纏上的腿稍稍移開些,她的亂蹭已經隱隱喚醒不該喚醒的。
而一層之隔,隱隱約約的嬌嬌哭聲,夾雜著一兩聲同樣不好受的忍耐安撫。
「可以了表哥動動啊哈……」
木板開始吱吱呀呀,哭聲愈發柔媚,漸漸地竟然透著股難以言喻的歡愉。
而睡夢中的虞妙然只覺得那個象鼻石柱浪潮激盪的方向好香好香,她用力嗅著 ……像是吸收什麼食物香氣……
現實中,放下的紗幔未曾歇過,嬌吟聲斷斷續續,浪言浪語不堪入耳,到了緊要關頭,只聞得嗯哈氣音的哭喊求饒以及噗噗呲呲的激烈聲。
雖然門扉緊掩,候在外邊守夜等待傳喚的丫鬟卻依舊能聽到。
快散架仿佛要塌的吱呀吱呀聲清楚飄出,兩個未經人事的丫鬟對視一眼,臉色通紅,紛紛羞澀錯開視線。
但是那快要塌的婚帳下,風長隱神色從容。
他想要搞清楚的事情差不多,那些榻上助情的污言穢語,他不想虞妙然再聽,即便她此刻在醉酒睡夢中。
虞妙然的睡眠質量很好,好到她非要到了那個時間點才肯真正醒來,其他時間她一般情況下自己是醒不過來。
所以,她總對風長隱說:「小師父記得到時間要叫醒我哦……」
風長隱原是想離開的,但是枕在懷中的小少女大概在饞什麼好吃的,口水直流。
因先前風長隱餵了一顆糖,她的唾沫含糖量超高,若太陽底下曬化的糖人,黏黏糊糊軟成一攤……
潔癖嚴重的風長隱太陽穴忍不住直跳,若是先時可能有幾分心猿意馬,現在蕩然無存。
跳歸跳,他擔憂總容易思維跳脫的虞妙然無意識會將糖咽下去卡在喉嚨,掐起她的下巴,打算將糖摳出來。
冷白分明的食指伸進染著糖漬的紅唇,輕易撬開整齊潔白的牙口……
細軟的舌苔、滿是糖漬的齒間……
過分的細軟,昏暗中風長隱眼瞳微暗……<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