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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望著狹小的假山入口,面面相覷不敢進入,只得派領頭人去回稟府上能做主的人。
剛從高牆上翻下來,江采霜便身子一晃,吐出一口鮮血。
「妹妹!」江采青連忙扶住她。
江采霜胸痛劇烈,咳了兩聲,臉頰一瞬失了血色。
她眼前一陣陣發黑,想強撐著先送堂姐回去,可剛一張口,又有一股股的血液自嘴角流下。
江采青慌張不已,「你受傷了?我這就帶你去醫館。」
就在這時,一個書生打扮的人快步走來,清雋的面容冷沉,打開藥瓶倒出一顆丹藥,「療傷丹。」
「謹安,送我姐姐……」江采霜一見到他,提著的氣驟然鬆懈,身子一軟昏了過去。
謹安把丹藥餵進她嘴裡,「馬車在巷子口,我們先離開這裡。」
見江采霜認識這人,江采青便沒有阻止他餵藥。她正要扶起江采霜,就被宋允蕭一把拉住,「快走。」
「可是我妹妹……」
還不等江采青說完話,謹安直接將江采霜打橫抱起,迅速離開了伯府側門。
四人乘上馬車,從隱蔽的道路離開。
伯府。
於文彥聽了下人的稟報,來到假山附近,「發生什麼事了?」
「回公子,方才我們正在巡邏,忽然聽見假山這裡傳來奇怪的聲響,匆匆趕來便看到這裡塵土飛揚,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於文彥的長隨猜測道:「公子,是不是表公子做了什麼……」
「好端端的,他帶人來假山這裡做什麼?」於文彥目露疑惑,「派人盯緊他,看看他最近又在何處鬼混。」
「是。最近府上假山附近有鬧鬼的傳言,可要派人進去查查?」
於文彥不在意地說道:「鬼神之說向來流傳已久,難不成你也當真了?若是不放心,你們一起進去看看便是。」
馬車裡,宋允蕭靠在車廂內壁,長舒了口氣,「幸好你來了,不然我們還不知道怎麼離開。不過,你怎麼知道我們去了康平伯府?」
「她事先同我說過。」謹安將茶壺中的淨水倒在帕子上,動作輕柔地幫江采霜擦去嘴角的血跡。
服下療傷丹,她的氣息已經平穩了許多。
宋允蕭「哦」了一聲,不過細想又覺不對,「等等,你既然早就知道她們要去什麼地方,為何不攔我,反而讓我跟著?」
他好奇這兩個姑娘要去做什麼事,所以才跟了上去。
若是燕安謹當時就跟他說明緣由,他的好奇心消了,也就不會跟著去了。
宋允蕭後知後覺,終於咂摸過味來,「你不會是,故意讓我給她們當跟班吧?」
謹安將帕子放到茶桌上,看也沒看他一眼,嗓音一如既往的冷淡,「我還沒來得及攔你,你就已經走了。」
宋允蕭半信半疑,眼前的書生頂著一張看似溫潤無害的面容,誰知道肚子裡藏著什麼壞水。
他轉向江采青,問道:「姑娘,把你們送回哪兒?」
江采青第一次跟陌生男子同乘馬車,拘謹地坐在角落,擔憂的目光始終落在江采霜身上,「我妹妹……什麼時候能醒?」
宋允蕭撞了撞謹安的胳膊,「你說。」
「半個時辰之後。」謹安懶聲說完,靠著廂壁閉目養神。
「那,勞煩把我們送回雲來酒樓吧。」
宋允蕭忍不住多嘴了一句:「哎,你既然不是修道之人,為什麼要跟著去捉鬼?不怕拖後腿?」
江采青本就被嚇得不輕,之前她拿著木棍守在假山最後一個拐角處,不知道裡面的石室發生了什麼,又怕輕易闖進去反而誤事,便只能心急如焚地等在外面。
妹妹受傷昏迷,江采青正愧疚難當,被宋允蕭這麼一戳穿,當即便紅了眼眶,「我、都是我不好。」
宋允蕭見她落淚,登時慌了神,「我就隨口一說,你別哭啊。」
江采青眼中的淚不受控制地湧上來,怕吵到江采霜休息,她努力壓著哭聲,不敢發出聲音。
「我不是怪你,就是多嘴問了一句。」宋允蕭手足無措,只得拉住好友的胳膊求助,「謹安,你幫我說句話,我不是那意思。」
謹安無情地抽出自己的胳膊,「你自己看著辦。」
宋允蕭抓耳撓腮了半天,終於想到一個法子,他解下自己手腕上戴的暗器,「我的意思是……你沒有修為,正缺一個趁手的法器,這個就很適合你。」
江采青從交疊的胳膊抬起頭,衣袖上被淚水洇濕了一片。
宋允蕭手裡的暗器其實是個類似於弩箭的發射裝置,通體漆黑,可以捆綁在小臂上,按下機關,就可以射出一片青銅葉。
「你聽說過袖箭吧?跟那個一樣的用法,按這裡就行,」宋允蕭指給她看,「不過我這個機關可比袖箭複雜多了。」
畢竟青銅葉的形狀在那擺著,角度稍微不對,便沒辦法將青銅葉彈射而出。
江采青目不轉睛地望著這個機關,眼裡盛滿了好奇。
「你戴上試試。」
江采青試探地把它戴在手臂上,宋允蕭幫她調整了一下鬆緊。
戴上之後有些涼,但有了這個,她也有了防身之力。若是下次再遇到危險,便不會拖霜兒妹妹的後腿了。
「多謝。」江采青小聲說道,她在香袋裡摸了半天,摸出片金葉子,放到宋允蕭手裡,「我用這個跟你換。」<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