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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采霜驀地睜大眼睛,「你怎麼不穿衣服!」
雪練般的銀白長發傾瀉而下,若隱若現地遮住結實的胸口。可隨著呼吸起伏,依舊能看見線條流暢的肌肉輪廓,還有緊實而充滿爆發力的腰腹。
燕安謹一掃剛才「生氣又不敢說」的小狐狸模樣,這會兒他反倒大大方方起來,眼尾微挑,「道長不是要看?」
江采霜啞口無言,「我……」
她她她剛才只是想逗逗他,哪裡是真的想看。
她又不是好色之人。
話雖如此,江采霜的視線卻不自覺向下飄。
有些狐狸精不僅長著一張魅惑人心的漂亮臉蛋,身材也是一頂一的好,膚白貌美,修長柔韌。
江采霜不敢再往下看,紅著臉移開視線,嘴硬道:「我才不看呢。看過了,沒意思。」
燕安謹坐直身子,語氣難得透著些自我懷疑,「沒意思?」
江采霜眼睛眨得飛快,心虛答:「……嗯。」
其實還挺……
但她才不要告訴他實話,免得狐狸精把尾巴揚到天上去。
「當真沒意思?」
「當真。」
江采霜話音剛落,卻忽然發覺,後腰有些異樣。
她頓時繃直了身子,緊張地閉上雙眼。
從前她還不會多想什麼,可今日看過之後,有些畫面就像印在了她腦子裡,怎麼都甩不掉。
這隻色狐狸,肯定是故意的!
江采霜想到他可能沒穿衣服,臉頰熱得發燙,手指緊緊蜷握,渾身上下一動不敢動。
只恨自己衣裳穿得少,只穿了薄薄的中衣,連體溫都阻隔不住。
燕安謹抱著她,往自己懷裡一帶。
江采霜短促地「啊」了一聲,後背抵上他溫熱寬闊的胸膛。
胸腔里一顆心嗵嗵跳得飛快,喉嚨莫名發乾。
她僵著身子,腰背直繃繃地挺著,完全不敢往後靠。
「道長這樣不累嗎?」燕安謹一副真心不解的模樣,輕聲問道。
江采霜咬著牙,「不累。」
燕安謹彎唇,「那我們就多坐一會兒。」
圈著她的手臂緊了緊。
江采霜:「……」
她只能在心裡不停告訴自己,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們早就是夫妻了,有這些身體上的接觸再正常不過。
況且……
這隻狐狸精的樣貌身材皆是萬中無一的出挑,怎麼看都是她占了便宜。
嗯,不虧。
江采霜做了好一番的心理安慰,可還是沒辦法緩解內心的緊張。
胸臆間咚咚狂響,手心都攥出了汗。
燕安謹輕嘆了口氣,「道長放心,在下穿著衣裳呢。」
江采霜肩背一動不動,手指順著柔軟的錦衾,滑到他身邊。
果然摸到了衣服。
她頓時鬆了口氣,緊接著,一團怒火從心頭燒起,回頭瞪向他,「你故意耍我是不是?」
這人真是可惡,明明好好穿著衣服,偏偏要誤導她,讓她以為他寸縷不掛,緊張了半天。
燕安謹桃花眼中噙著明晃晃的笑意,「在下豈敢。道長親口說已經看過了,在下也就不給道長看了。」
他嗓音低啞磁性,透著親昵的溫柔。
分明是陰險狡詐的狐狸精,卻裝出一副無辜純良的模樣來哄騙人。
「道長怎麼瞧著不高興?」燕安謹嗓音低緩,氣息都帶著愉悅。
又來明知故問這一套。
「我、我自然不高興……」江采霜不願承認自己落了下風,梗著脖子嘴硬道:「都成親這麼久了,你還跟我這麼見外。」
說這句話時,她心虛得很,完全不敢看燕安謹的臉。
所以她也就沒看到,燕安謹眼底一瞬間的錯愕,和隨之而來的笑意。
「是在下的不是,不該跟道長見外。」
燕安謹搖頭嘆了一聲,抓住她的手,帶著往下。
一瞬間,江采霜渾身的鮮血都朝著頭頂涌去。
啊啊啊啊啊啊!
江采霜不敢置信地瞪圓了眼睛,剎那間從脖子紅到了耳朵根,罵道:「臭狐狸,你找死!」
……
翌日,燕安謹照例去臨仙閣,參加朝會。
江采霜則是去四處尋找,裴玄烏設下的陣法在何處。
派去跟蹤裴玄烏弟子的人,已經跟了好幾天了,但都沒發現什麼異常之處。
她決定親自過去看看。
還沒走到道觀,就聽見馬車外面傳來一陣吵嚷。
江采霜好奇地撩起車簾,「發生什麼事了?」
小虎子回話:「前面有人打起來了,說是要抓一個騙錢的道士去見官。」
騙錢的道士?
江采霜一下子就想到裴玄烏的徒弟,心想不能錯過,便撩開車簾跳了下來。
她跟銀風小虎子二人走到近前,那道士的攤位被好幾個人圍住,有男有女,應該都是附近的百姓。
眾人吵嚷著,要砸了他的攤子,帶他去見官。
「抓他去見官!這假道士說我今天能走好運,結果呢?我剛進賭坊,還沒玩上兩把,錢就輸光了,真晦氣!」
「我婆婆生病,我來求藥,結果這道士說吉人自有天相,不用治。誰成想,今兒個一早,我婆婆就中風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了。」
「我哪裡說錯了?」道士是個瘦小的白鬍子老頭,眼睛都快被白眉給蓋住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