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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兒,你可不要聽她這些小孩子的胡話,我看就是話本看多了,還以為自己是開封府大判官呢。」
江采霜聽他這番狡辯,頓時氣得漲紅了臉,「你!你說的才是無憑無據的胡話!」
這分明是狡辯!
可是這些都是間接佐證,俞金亮的屍體還未找到,一時也找不出其他更有力的證據來。
江采霜暗惱自己太魯莽,情急之下如此草率地拆穿了他,反而讓他知道自己露出了什麼破綻,想出應對之語。
這可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圍觀人群紛紛恭敬而懼怕地退讓兩邊,似乎在給什麼人讓路。
燕安謹俊逸的身影徐徐而來,容顏如玉,嗓音低磁悅耳,「俞金亮的屍體已經打撈上來了。於公子,隨在下走一趟?」
這次他面對的不是看起來柔弱可欺的小姑娘,而是凶名昭著,狠戾嗜殺的懸鏡司。
於文彥如墜冰窖,嘴唇都在顫抖,「我,我要送家人回府,可否改日、改日再……」
「於公子好像誤會了,」燕安謹低眉淺笑,看似一副溫柔好說話的模樣,卻是綿里藏針,暗藏殺機,「燕某可不是在與你商量。」
還不等於文彥想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梁武林越便一左一右上前,將他雙手反別在身後,用繩索緊緊縛住。
梁武粗聲厲喝:「將兇犯帶走!」
第32章 第 32 章
◎我才不會向狐妖求助◎
於文彥毫無反抗餘地地被五花大綁起來, 他嚇得面無人色,心底不祥的預感愈發擴大。
被押走之前,於文彥掙扎著回頭看了眼江採薇, 「薇兒!」
江採薇一時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當即眼前一黑, 昏了過去。
「姐姐!」江采霜和江采青連忙將她扶住,宋鶯在一旁照應。
「懸鏡司抓走彥兒做什麼?」康平伯和伯夫人撥開人群,急忙朝這邊而來。
燕安謹看也沒看一眼, 手下人直接將他們攔住。
「案情相關, 暫不外傳。待訊問犯人時,自會通知二位。二位若是有什麼異議, 當堂提出便是。」
燕安謹漫不經心的話語, 讓康平伯和伯夫人仿佛碰了個軟釘子,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只能暫且答應。
江采霜對燕安謹點了點頭, 隨後便扶著採薇姐姐回去休息。
江水寒剛找好回去的船, 從樓梯上來, 看到這一幕連忙快步上前, 從她們手裡接過江採薇,「採薇怎麼了?」
「姐夫被懸鏡司的人抓走了。」
江水寒訝異,「為何?」
江采霜抿了抿唇, 「姐夫……於文彥殺人了。」
「什麼?」江水寒腳步釘在原地, 語調不自覺拔高。
好端端的, 怎麼會牽扯進殺人的案子?
「先扶採薇姐姐回去休息吧,這件事三言兩語說不清楚。」
「對, 先回去。」
江水寒將妹妹抱到床上, 請來大夫為她診治, 得知她只是驚怒交加受了刺激,睡一覺便會好了。
江采青和宋鶯留下來照顧江採薇,江采霜則是在另一個房間,迎接家人們的詢問。
家人將她圍在中間,對上這一雙雙充滿了疑問和關心的眼神,江采霜垂下眼睫,「於文彥本來想殺了崔興,就是他的表弟,但陰差陽錯之下,殺了另外一個人。」
「殺人?於文彥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與崔興素來有矛盾,我聽採薇姐姐說起過,興許就是因為這個才殺人。」
「霜兒,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江采霜眼睫顫了顫,遲疑道:「這件事是……我聽燕世子說的。」
燕世子辦事向來我行我素,怎麼會特意跟人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
家裡人掛念著江採薇和這樁殺人案,倒是沒人注意這一點。
只有江水寒若有所思,不過他沒有在此時追問,起身往外走,「我去跟船夫說一聲。」
剛溝通好船夫,正準備帶一家人乘船離開,這會兒臨時出事,他們暫且不走了,總得跟船夫說一下。
侯府這邊的氣氛有些壓抑,一邊等著江採薇醒來,一邊則是惴惴不安地等待懸鏡司的消息。
午膳時分,懸鏡司派人前來,請侯府和伯府各派幾個人,到三樓旁聽審訊。
三樓四樓幾乎都空了,世家都乘船早早離開望天樓,只剩二樓還有許多平民百姓,眼巴巴地等著棧橋修好,水位降下去,他們再從棧橋離開,也能省下一筆船資。
到了地方,伯府侯府的人並沒有見到燕安謹,而是一個高瘦利落的男人,自稱叫林越,是懸鏡司的副指揮使。林越先請他們進屋,與他們介紹案發的情況。
雖然不是燕安謹本人,但眾人也不敢怠慢這位副指揮,遵循安排進了屋中坐下。
而另一邊,等家裡人走後,江采霜跟堂姐和宋鶯說了一聲,便偷偷出了門。
她去了江採薇和於文彥的雅間。
門外懸鏡司的人跟木樁子似的,一動不動地看守,她連招呼都不用打,便直接放行。
雅間裡收拾一空,只剩下原本就有的茶具巾帕、衣櫥箱櫃、妝檯屏風這些物件。
江采霜徑直進了屋,直奔通往遊廊的外門。
門上斜斜貼著一張硃砂繪就的符紙,卻從中間斷開。
江采霜試著打開外門,發現符紙中間的斷口與兩個門扇剛好吻合。<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