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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鄒真回來的時候氣急敗壞,明顯沒有得償所願。
江采霜思忖片刻,「師姐,你能不能讓他帶你回崑山成親?」
「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擔心暗處還有他的人,如果貿然對鄒真動手,怕他的手下會通風報信,傷害你的家人。所以我想把他們都引到崑山,到時候將其一網打盡。」
她們人手有限,無法同時顧住青州和崑山那邊。不管對哪一方動手,都擔心會影響另一方的安危。
不如趁著成親,將鄒真和負責監視師姐家人的邪修聚在一起,齊齊控制住。
這樣就不怕他們惱羞成怒之下,傷害師姐或是師姐的家人了。
「你可有把握?」傅成蘭不由得擔心,「這人心思邪佞陰狠,對你也起了歹毒的心思,萬萬不可為了我冒險。」
江采霜語氣堅定,「師姐放心,我不會讓我自己陷入危險境地的。我一定安然無恙地救你出來。」
傅成蘭眼底浮現出點點欣慰。
短短大半年的時間沒見,霜兒的變化實在太大了。再也不是當初那個正直卻橫衝直撞的呆道士,而是變得伶俐穩重,可以讓人信賴依靠。
從前她不理解,為何師父只教霜兒捉妖布陣的本事,偏偏不教她人情世故,把這麼靈秀的小姑娘,教得一板一眼,實誠又好騙。
這次見面,傅成蘭才隱約明白,原來師父早就算到,霜兒還會有另一番機緣,會讓她通曉世事,七竅玲瓏。
興許,在這大半年間,霜兒遇到了她的另一位「師父」。
兩人談話的時間太久,鄒真有些坐不住,朝著這邊走來。
「他身邊的僕從是個黑袍老者,擅使暗器和毒粉,千萬小心……」傅成蘭餘光瞥見了他的靠近,話鋒陡然一轉:「若你找我,只是為了說這些無聊的舊事,我可不想和你再浪費時間。」
江采霜愣了一瞬,很快便反應過來,「師姐,我們從前關係那麼好,難道你不想讓我參加你的婚事嗎?」
傅成蘭冷冽眉眼,嗤笑道:「不過是與你逢場作戲罷了,你還當了真。我的婚事,不勞你記掛。」
「等等,蘭兒,你這說的什麼話。」鄒真連忙插話進來,「好歹是同門一場,既然有緣遇到,總得請師妹來參加我們的婚禮,不然顯得多沒禮數,是不是?」
鄒真生怕她們兩個實際上關係親近,傅成蘭將自身處境告知她,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不過看來,她們女人家還在這爭風吃醋,為了一些陳芝麻爛穀子的小事鬧彆扭呢。
既然如此,鄒真也就徹底放心了。
他好一番勸說,再三保證自己只是想請江采霜過來觀禮,對她絕對沒有其他意思。
傅成蘭這才「勉為其難」地答應了,但又提出,要回崑山辦婚事。
「我成親這麼大的事,總不能不讓我家裡人知道。」
鄒真看著眼前這兩個各有千秋的美人,滿腦子都是自己享齊人之福的畫面,自然滿口答應,「行,你想在哪辦,就在哪辦。」
傅成蘭如清水芙蓉,這位小師妹則是如亭亭嫩柳,兩人各有各的好。
一個端莊大氣,適合當正妻。另一個嬌俏靈巧,當解悶的妾室正好。
等成親那日,他還得辛苦自己,做兩次新郎……
鄒真紅光滿面地挽著傅成蘭離開,心裡盤算著如何給那小丫頭下藥,讓她乖乖落入自己掌心。
在他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傅成蘭和江采霜悄悄對視了眼,心照不宣。
二人一離開,江采霜立刻問銀風和小虎子,「你們能不能多找幾個幫手來?我師姐有危險。」
她將師姐的境況,簡單地同他們解釋了一番。
「好,我們儘快召集人手救人。」
懸鏡司在多地都有自己的勢力,遇到急事,找幾個幫手還是不成問題的。
當天下午,就有幾個人悄悄出現在鄒真和傅成蘭下榻的客棧附近,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隨時回來報告。
過了幾日,傳回消息。
「鄒真身邊有一個黑袍僕從,來無影去無蹤,時常使毒。昨日鄒真悄悄出門,讓那個黑袍僕從給傅成蘭下了藥,將她迷昏了過去。」
聽聞此事,江采霜不禁心頭火起。
這人膽敢給師姐下藥,真是該死。等到了二人成親那日,定要捉住他,把他大卸八塊。
「鄒真去了什麼地方?」
銀風看著她,稟報導:「拂塵觀。」
「拂塵觀?」江采霜不免詫異,「他去拂塵觀做什麼?」
「像是在找什麼東西,把觀內翻了個底朝天,最後應該是一無所獲。」
江采霜想起師姐曾說過的,鄒真此次前來青州,就是為了找東西。
重九那日,她回拂塵觀的時候,曾見到門扇上有劍痕,難不成就是鄒真留下來的?
他到底要找什麼?
之前在南柯鎮,師父特意命兔妖驚葵給她傳信,讓她務必在半月之內前往拂塵觀……
難道師父算到了會有人闖入觀內,所以才讓她儘快回去,把重要的東西帶走?
可她找到的,只是師父留下的傳音,還有一幅畫。
鄒真在尋找的東西,是這兩件東西中的一個嗎?
這些謎團,恐怕要等抓住鄒真,好生訊問一番,才能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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