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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死的三個人呢?其中可有太舍學子?」
「沒有,他們都不是讀書人。」
燕安謹沒再繼續問話,站在岸邊安靜地餵魚。
凌子淇好奇地上前,卻見魚食落進荷花池裡,這些魚兒並未爭先恐後地上來奪食,而是就像沒看到似的,繼續在池子裡漫無目的地遊動。
他拿扇子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疑惑道:「真是奇哉怪也,這些魚為何不吃魚食?」
燕安謹將魚食遞給身邊的林越,輕輕拍去指尖的魚食,「吃了旁的東西吃飽了,自然不餓。」
轉過身,瞧見凌子淇手裡的扇子,「這才早春,凌大人就用上摺扇了。」
凌子淇訕笑了兩聲,打開摺扇,扇面上繪的是尋常山水,「從前手裡總拿著筆,慢慢就習慣了。出來辦案總不能帶支筆,便自己畫了柄扇子代替。」
燕安謹離開荷花池邊,凌子淇連忙跟上去。
「殿下,剛才有下屬來報,說平遠侯府的馬車要從歪柳巷經過,可否令其通行?」
「平遠侯府?」
「正是。」
「是府上的老爺還是公子?」
「聽王班頭說,似乎是女眷。」
燕安謹不知想到了什麼,微微彎起唇,「女眷不宜來此處,讓她們離開。」
「是。」
之後,燕安謹吩咐了幾句,朝著醉香坊的東南角走去。
王班頭得了命令,只得硬著頭皮將馬車趕走。
江采青氣鼓鼓地放下車簾,「這可怎麼辦?」
江采霜想到自己昨夜來醉香坊的時候,翻過的那堵牆,那裡剛好沒什麼守衛。
「采青姐姐,我有辦法。」
馬車停在一棵不起眼的大樹下,兩個年輕的小姑娘走進僻靜的小巷。
江采霜將馬凳墊在牆根下,「待會兒我先上去,到時候你踩在馬凳上,我再拉你上來。」
「可是妹妹,這麼高的牆,你怎麼上去啊?」
「看我的。」
江采霜後退幾步,輕巧地向上一躍,快速蹬了幾下牆壁,輕而易舉便攀上牆頭。
她坐在牆上,衝下方的江采青伸出手,「姐姐,你把手給我,我拉你上來。」
江采青拎起長長的裙擺,踩上晃晃悠悠的馬凳。
江采霜正要去拉堂姐的手,卻在此時,聽見一道慵懶低磁的聲音:「姑娘,找葫蘆怎麼找到這兒來了?」
江采霜一愣,眨了眨眼,轉頭看去。
身形頎長的俊美男子一襲穠麗紅衣,負手站在柳樹旁,漂亮的桃花眼微彎,笑吟吟地望著她。
作者有話說:
霜霜做標記belike:初次見面,加個v吧 √
第8章 第 8 章
◎實際上可兇狠了◎
江采霜坐在牆頭,望進那人含笑的桃花眸,莫名覺得臉熱羞窘。
她吞吞吐吐,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我……」
燕安謹掩唇輕咳,「姑娘,有什麼話,不妨先下來再說。」
「嗯。」江采霜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回身拉江采青上來。
兩人跳進醉香坊的院子,江采青這才注意到有外人在,頓時警惕起來,把妹妹拉到自己身後護住。
「采青姐姐,他不是壞人,他是……」江采霜說到這裡,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問過他的名字,求助似的看向他。
燕安謹行雲流水般地拱手行禮,姿態端方瀟灑,「在下出身定北王府,燕姓。」
怎料,聽了他的自我介紹,江采青更害怕了,拉著江采霜的手都在哆嗦。
「姐姐,怎麼了?」江采霜關心地問道。
「他是定北王世子,要不然我們、我們還是先回去吧。」江采青嚇得小臉煞白,完全不敢直視他。
京城的世家子女,沒有一個沒聽說過定北王世子的名聲。
什麼殺人如麻,暴戾成性,傳得神乎其神,仿佛陰戾殘忍的殺神轉世。
燕安謹神色間顯出幾分歉意,輕笑了下,「在下正準備提審案件相關人員,二位姑娘可要旁聽?」
江采霜自然願意,她想知道更多關於香墨的事,到時候好出手除妖。
可看姐姐這麼害怕眼前這個人,江采霜便說道:「不如這樣,我跟著去聽一聽,回來把聽到的事情再告訴你。」
江采青猶豫再三,還是搖了搖頭,「我跟你一起去。你是我帶出來玩的,我得保護你。」
姐妹倆小聲嘀咕了一通,燕安謹站在三步之外的地方,耐心等候。
最終,江采霜靦腆地開口:「燕公子,我們走吧。」
「請隨我來。」
燕安謹領著她們二人,正要去廂房提審鴇母。
可還沒走到地方,凌子淇就匆匆趕了過來,稟報導:「殿下,不好了,鴇母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下來,如今昏迷不醒,下官已經派人去請大夫了。」
燕安謹眸色加深,「好端端的,怎會從樓梯上摔下來?」
「據說是請了木匠修繕樓梯,不慎將桐油漏在了樓梯口,這才……」
燕安謹邁步向前,凌子淇快步在前面領路。
他先去看了眼樓梯,上面確實塗了許多濕/漉漉的桐油,還未曬乾,一個不小心就容易滑倒。
「鴇母在何處?」
「讓人抬到隔壁廂房休息了。只是她頭上的傷血流不止,若是大夫再不及時趕到的話,怕是難活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