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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魂靈咒不穩,他所求的一切都會化為泡影,只能將欲望生生壓下。
百里暮雪在她身下,被親得眼角泛紅,鳳眸如水,儼然像一個勾人的小妖精,哪還有半分清冷的模樣。
偏偏這個勾人的小妖精,眼裡滿是不遮掩的情慾,盯得花九璃心跳都變快了。
等等……心跳?花九璃向來沉穩有力的心跳,此刻卻急促無比。
她好色的名聲雖傳遍了九重天,調戲的小神君都數不過來,哪怕與百里暮雪一起,也極少會有心跳如此之快的時候。
難道真是美色誤人?偏偏眼前這人又不讓她碰,難不成是為別人守身如玉?
這個想法,不知為何突然從花九璃腦海中跳了出來,讓她怔楞了一瞬,看向百里暮雪的雙眸,都有一瞬間渙散。
花九璃生性灑脫,此刻卻想起了那副百里暮雪珍藏的畫像。
那畫上的女子,她是不是在哪裡見過?為何似曾相識,卻又全然想不起來了?
「暮雪,遇到我之前,你可有過心動之人?」
花九璃撫上了身下之人眼角的那顆硃砂痣。
百里暮雪眸色微顫,回道:「沒有。」
「那畫中之人,又是誰?」
這個問題,花九璃之前也問過,卻一直沒有得到答案。
她看到身下的百里暮雪僵了一瞬,連滿是水色的眸子都泛起了冷色。
此時,門外響起了雲時顫顫巍巍的聲音,幾乎能讓人想像到他此刻渾身發抖的模樣。
「兩位帝君,天,天,天帝到訪,正在主殿等候……」
花九璃不咸不淡地看了百里暮雪一眼,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又施了個淨身咒,就要往外走。
沒想到還沒出門,又被百里暮雪拉住了手,力道之大,像是怕她走出這個門,就再也不會回來了一樣。
「阿璃,今日還未梳發。」百里暮雪開口道,那神情讓人覺得,仿佛梳發是多重要的一件事似的。
以往他們二人若是同起,百里暮雪都要為花九璃梳發,久而久之似乎成了一種習慣。
花九璃內心五味雜陳,這人對畫中女子之事閉口不言,對她隱瞞至此,卻又惦記著為她梳發。
「不必了。」花九璃說著隨手一揮,便梳了個簡單的髮髻,烏髮如瀑傾瀉而下,靈動又溫婉。
在主殿在等候的天帝樂滄,看到花九璃的時候,神色都柔了一瞬,仿佛看到了九璃小時候的樣子。
小時候,花九璃總愛梳一個簡單的髮髻,一頭長髮散落腦後,隨風輕揚,可愛得不行。
樂滄第一次將花九璃扔到滿是妖魔鬼煞的陰骨淵,她渾身是血爬出來的時候,已過百日。
她那如瀑布般散落的長髮,從那之後便變成了高高的馬尾。
她趴在胥音肩上,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卻沒有流一滴淚,連他遞給她的糖都不曾看上一眼。
那是整天粘在他身邊的花九璃,第一次疏遠他。
他苦笑著將糖收了起來,看著在胥音懷裡的她,第一次明白,原來不被拖油瓶粘著的感覺,竟是空落落的。
直到後來,他才知道她為什麼扎了高馬尾。
她在陰骨淵下廝殺百日,那腥臭的污血經常會濺得她滿頭滿臉,沿著她的秀髮滴落而下。
「樂滄,你怎麼來了?」
花九璃伸手,在暗自出神的樂滄眼前擺了擺,又嫌棄地看了一眼他身邊的上古凶獸窮奇。
上古凶獸窮奇,頭生角如龍,周身暗紅堅硬如甲,肋生墨藍色雙翅。
在看到花九璃之後,撲騰了幾下翅膀,扇得殿內狂風四起。
主殿兩側赫然佇立著上百天帝親兵,玄衣戰甲,寒光凜凜。
天帝樂滄威壓一方,不怒自威。
風靈殿的神君們,各個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也難怪雲時之前被嚇得哆哆嗦嗦的。
都是九重天的神君去覲見天帝,還沒怎麼聽說過天帝親自來看望人的。
樂滄回神,看向花九璃以及她身後面色不虞的百里暮雪,心道,這倆人又不知道鬧什麼彆扭呢。
樂滄不滿地挑了下劍眉,說道:「真是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你自己說說,多久沒去看我了?」
花九璃心裡都要笑出了聲,她這個兄長,平日總是對她耳提面命的,表面看起來嚴肅得很。
沒想到距上次見面的時間不到一年,他就巴巴地跑過來了。
「胡說八道,我前幾天才去看你來著,你還訓斥我坐姿不端正。」九璃眼睛一彎,看著樂滄。
樂滄身為天帝,一言一行都端正威嚴,今日難得跟她鬥起嘴來。
「胡說八道,你那是前幾天?分明都是三百多天前的事了!」說著他伸出一隻手,說道,「手拿來。」
花九璃不知樂滄要幹什麼,乖乖地將手伸到樂滄面前,還調皮地做了個五指成爪的形狀。
樂滄無奈地看了她一眼,一巴掌把她拍得「嗷」了一聲,便抓起她的手腕去探她的靈息。
須臾,樂滄抬眼,凌厲的目光掃向了九璃身後的百里暮雪,正對上了他看過來的眼神。
「為何元神有損?」樂滄字字如刀,帶著一股冰冷的狠意。
話畢,花九璃跟百里暮雪雙雙變了神色。
第67章 天帝,花九璃是我的妻
九璃略顯心虛地回頭看了百里暮雪一眼,只見對方也正看向自己,那一眼晦暗不明。<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