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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啾,我師尊……不要我了……」扶雪突然出聲,嗓音帶著含混不清的嗚咽。
花九璃被他這一句話,蟄得心裡一痛,她兩隻小爪子一跳,伸出尖尖的喙,輕輕啄了一下扶雪的唇。
扶雪被她啄得一愣,忙蓋住自己的唇,口齒不清地說道:「你不能親我,師尊知道了,更不會要我了……」
末了,他又放下手,賭氣似地說道:「我也不要師尊了,我也不要她了……」花九璃垂了翅膀,將小腦袋低了下去,連頭頂上的那撮呆毛,都垂頭喪氣了起來。
扶雪又自言自語道:
「我也不要她了,是她先將我扔了。空玥說等我眼睛好了,會給我介紹別的狐狸認識,她說妖跟妖在一起最好了。」
花九璃聞言,垂著的小腦袋又猛地抬了起來,狂啾了一通表達她的不滿。
扶雪聽了會她的鳥語,問道:「你也覺得我應該多認識些雌狐?」
扶雪又聽到了一串意味不明的鳥語,小鳥啾啾啾地跟催眠曲似的。
沒過多久,就將他給聽困了。
他睡著前還自言自語道:「我也不要她了,是她先不要我的……」
花九璃垂頭喪氣地在他頸間窩了起來,心裡悶悶的,難受得緊。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屋內時。
一身玄衣、墨發如瀑的花九璃還將臉埋扶雪頸間。
她一條細長的腿,橫搭在扶雪的腿上,一隻胳膊攬著扶雪的腰,睡得香甜。
兩人的髮絲交纏在枕邊,溫柔又繾綣。
扶雪高熱消退了一些,迷迷糊糊地醒來時,正是這幅被人「輕薄」了的景象。
他驚得幾乎從榻上彈了起來,又一個不穩向後栽倒,跌落到了榻下。
他跌倒後,顧不得爬起來,雖然眼睛看不見,但他忙檢查了下自己的衣衫,是否還都完好。
在他剛舒完一口氣後,榻上之人懶懶開口道:「怎麼摔了?再睡一會吧……」
跌坐在地的扶雪整個人瞬間僵住了,酸楚夾雜著不甘與絕望,瞬間將他吞噬。
她來了,她想做什麼?
將他再轉手賣給別人,還是親自剔他的神仙骨?
扶雪白紗下的眼睫顫了一瞬,還未開口就將唇咬出了血來。
花九璃醒來之後,懵了一會,猛然想起了現在是個什麼情形!
她閃身下榻,忙想去將扶雪扶起來。
不料,扶雪察覺到她的動作,又掙扎著往後退了一步,渾身上下都寫滿了疏離。
花九璃扶了個空,悻悻然收回了自己的手,乾脆也坐在了地上,開口解釋道:
「之前的事情……」
扶雪突然開口打斷她,聲音冷得結了霜:「你這次又想將我賣給誰?」
第186章 師尊還想用我殺夫證道?
扶雪突然開口打斷花九璃,聲音冷得結了霜:「你這次又想將我賣給誰?」
花九璃唇張了張,不知道該如何辯解。
是她與池子予一起設計,想引敖戎還有他背後之人上鉤。
可她跟池子予最初定的計劃的是,找一個小狐妖,讓他吃了幻顏丹,化作扶雪的模樣。
花九璃怕扶雪誤會她跟池子予之事,還給他去了信,好好解釋了一番。
沒想到,池子予怕無法「以假亂真」,將真正的扶雪引了過來。
而她,也只是在扶雪被敖戎帶走的那一刻,才意識到自己犯了錯。
扶雪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似的,冷笑道:「是我失憶了,還是師尊您失憶了?」
扶雪踉蹌著站了起來,聲如碎冰,字字控訴道:
「是誰跟我說『你沒做錯什麼,只是我不喜歡你了』?
是誰讓我要麼滾,要麼死,別耽誤你大婚?
是誰跟我說,哪怕要殺夫證道,也是殺池子予,不牢我費心?
你敢說不是你?你敢說你沒有為了護你的新婚夫君,將我一掌擊落台下?
你敢說,為了換回池子予的母妃,將我賣給敖戎的不是你?」
說罷,頹然絕望的扶雪,又像剛甦醒的猛獸一樣,一把將花九璃拉到自己懷裡。
他死死地箍著花九璃的腰,帶著嗜血的恨意與嫉妒,低頭在花九璃耳邊輕聲道:
「你敢說,你沒有同他……同他蜂狂蝶亂,弄玉偷香,做盡男歡女愛之事?」
扶雪前面的質問,她無法全然否認;可這最後一項,她絕對不能認。
這些做戲的事,她都在信中提前跟他說過……
問題是,池子予吩咐人送信時,說了一句「送到梵山派,越慢越好」。
扶雪直到現在,都沒有收到那封信。
見花九璃半晌無話,本來還尚存一絲希望的扶雪,整顆心徹底涼了下去。
他將花九璃一推,神色疏離淡漠:
「你若想剔我的神仙骨,現在就可以動手;你若不動手,那就煩請離開,我不想見到你。」
「扶雪,我沒有。」花九璃被他推得一個踉蹌,又不管不顧地走回了他身邊。
「我同池子予都是做戲,我與他從未逾矩,我之前給你寫過一封信的……
還有,我是與池子予設計引敖戎上鉤,可我以為來的是別的小狐妖,只因吃了幻顏丹,才如此像你。我怎麼可能以你做餌?」
扶雪「看著」認真解釋的花九璃,冷笑一聲,寒意森然:<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