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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他沒有!
荷蕊也同樣疑惑,明明是以後要被她圈養永生永世的男人,如何指尖一點就定住了她?,還轉瞬飛到醜丫頭,不,荷心的竹筏上。
荷心被降服後,很快江面出現一個漩渦,閃閃發亮,隱隱能看見三個小大王在洞內品茶論詩。
天地無極乾坤袋,打開了。
花無邪唇角微勾,吹了聲口哨:「傻小子,還不跳?」
「三師兄,你……」明舟咂舌道,「你恢復法力了?!」
「你忘了?」花無邪挑眉,「你師兄還練雙修。」
聞言荷蕊悔得腸子都青了,而明舟默默跳進漩渦。
「謝了,美人。」花無邪對著荷蕊微微一笑,也縱身跳進了漩渦。
呵呵,想走?
壓在酒江里無法動彈的荷心冷冷一笑,白嫩臉龐閃過紅光,猩紅的內丹自額頭而出,哪怕一死,她也要改變出口漩渦,讓他們永遠待在這兒。
下一瞬,本來明亮的漩渦驀地變得黑漆漆。
三個小大王逐漸消失,一片綠油油,冒著血腥之氣的沼澤地出現,朦朧中,可見無數枯骨圍著一個披頭散髮,身著大紅喜服的女人。
滿場景都是尖叫。
……
另一邊,李八卦醒的時候,天色已暗,雪也停了,一輪明晃晃的圓月掛在水洗般的夜空,照得雪海一片靜謐的溫柔。
突地,遠處似有什麼在動,然後像石塊落入平靜的湖面,看不到盡頭的雪海霎時流動起來,猶如雪嘯一般。
不過剎那,整片天地都在劇烈晃動。
池硯卻不動如山地站於紅梅花樹頂,一雙黑眸無波無瀾。
李八卦趴在他肩頭,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好奇看著遠處,興趣盅然道:「二師兄,那是什麼?好好玩。」
「舌頭。」
李八卦以為聽錯了:「什麼?」
池硯語氣依然淡淡的:「妖怪的舌頭。」
「……」
舌頭?!
李八卦伸出自己的舌頭,短短的,軟軟的,溫溫的。而遠處……一條河一樣,白白的,冷冷的。
難道是!
她緊緊捂著嘴,瓮聲瓮氣道:「我們遇到了舌頭怪!」
在老君的睡前小故事裡,舌頭怪乃上吊者所化,他們死前經歷麻繩緊勒脖頸之痛,舌頭會變得特別長。
紅彤彤的,滴著血,專門吃別人舌頭修煉,然後以舌補舌,他們的舌頭就會越來越長,能繞八景宮幾圈!
太可怕了!
池硯搖頭:「目前無法判斷它為何物。」頓了頓,又道,「我們在它肚子裡。」
聞言李八卦頭髮都驚得滋滋冒火光,咂舌道:「肚子裡?!什麼妖怪有那麼大的肚子!」
池硯頷首,解釋道:「不是妖怪的肚子大,而是它吞掉了整片雪海鶴紅梅林,我們掉進來會縮小。」
原來如此!
李八卦撓了撓頭,從嘴上挪開肉乎乎的小胖手指向夜空:「所以那是妖怪的肚皮嗎?是不是戳破它的肚皮,我們就能出乾坤袋?」
「若無意外,應是如此。」
那有意外呢?
她想了想,還是沒有問出口,麻溜從池硯背上爬下來,搖搖晃晃地站在另一枝紅梅花枝上:「那二師兄你去吧!」
池硯不解:「去哪兒?」
「戳破妖怪的肚皮呀!」李八卦揚起小臉,眼巴巴看向他,「不是要戳破肚皮才能出去嗎?」
池硯面色不變:「確是要降服妖怪,不過是你。」
「我?」李八卦眼睛瞪得銅鈴大,連連搖頭,「老君放在乾坤袋的妖怪都很厲害,我打不過的!真的!」
「這是你的歷練。」池硯低頭看向她,聲音輕而堅決,「一次打不過,還有第二次,第二次打不過,還有第三次。」
知道撒嬌耍賴都改變不了他的決定,李八卦小臉皺成了老虎瓜,委屈巴巴道:「那第三次還打不過呢?」
安靜片刻。
「我會陪著你,直到贏。」
第一次,李八卦剛剛飛到半空,就被雪白大舌頭一卷,像只皮球一樣「哐當」摔落在雪地。
第二次,她金絲纏緊緊纏住大舌頭,踩著樹玲瓏磨磨蹭蹭往上飛,然而剛剛摸到夜空,手中的金絲纏一沉,她便生生被拽了下去,摔得頭破血流。
池硯掩在寬袖中的手微微握緊,聲音仍是淡如水:「繼續。」
幾乎奪眶而出的眼淚又被李八卦壓了回去,她胡亂擦了擦破血的額頭,一咕嚕從冰涼的雪地爬起身。
她黑漆漆的眼珠咕嚕咕嚕轉了圈,乍然重重一鞭子揮向大舌頭,趁著它疼得瑟縮時,猶如閃電一般,踩著樹玲瓏直衝雲霄。
在大舌頭捲土重來時,再次揮出第二鞭,不是向大舌頭,而是使出吃奶的勁兒揮向夜空,打中,一定要打中!
「嗷!」
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呼後,夜空劃出一道紅紅的口子,大舌頭終於有氣無力地砸回雪地里,濺飛無數積雪。
「破了!肚皮破了!」雖是疼得齜牙咧嘴,她還是忍不住在樹玲瓏上又蹦又跳,「二師兄,快來!」
不過片刻,池硯飛到她旁邊,先是在她額頭抹了藥,這才看向口子,淡淡道:「意外出現了。」
李八卦一怔:「什麼?」
「外面不是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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